詭異的白霧在半空之中迅速的凝實,而那誅殺劍卻如同陷入泥沼之內一般,根本無法動彈。
玄木的右手凝聚靈力朝著那誅殺劍猛然抓去,卻赫然發現那誅殺劍不是陷入泥沼之內,而是如同被一股無形之力緊緊的捏住了一般。他見狀,右手迅速的在儲物戒指上一抹,一柄月白色長劍出現在其手中。他將這長劍擎起,便是一劍朝著藥圣尊者斬去,一道白色光芒沖天而起,在半空之中凝聚成一道足有數十丈之長的冰棱迅速的幻化而出。
此冰棱驀然出現,藥圣尊者便是一拳朝著那冰棱轟去,接著左手環抱住那巨大的丹爐朝著冰凌猛然轟去。那冰棱在丹爐的撞擊之下,寸寸碎裂。而丹爐上也出現了一道極為顯眼的裂縫。
玄木卻在此時赫然朝著那誅殺劍一抓,誅殺劍竟然一顫,有了一絲松動的跡象,他見狀所有的神識都鎖定在那誅殺劍上,右手大力一抓,那誅殺劍驀然自詭異的白霧內被一把抓出。玄木抓起那誅殺劍,便飛速朝著東北方向疾步踏去。
藥圣尊者見狀,不顧他的那巨大丹爐法器,也飛速的追去。對于玄木的誅殺劍,他勢在必得。
“這老不死的,竟然還不放過小爺。”玄木一邊飛速的逃著,心中罵罵迭迭起來。神識一掃,卻赫然發現那老者愈來愈近,他想了片刻,只有施展出九曲神音的第二曲了。
他身子在半空之中驟然停頓,抓起一大把的玉虛丹就朝著嘴里扔去。其右手一抓,玉瀾琴自其身前幻化而出。
“老不死的,這是你逼小爺的。”玄木抓起玉瀾琴,雙手十指在玉瀾琴的七根琴弦上劃出一道道的虛影。顯然,其手指撥動的速度奇快。
第二曲翻江倒海。
九曲神音第兒曲甫一奏出,天地之間風云卷動,狂風呼嘯之下,一道道的水霧迅速的自半空中凝結。
此時,玄木竟然有了一種神游天外的感覺。腦中閃過了一絲奇異的光芒。他不由的有些驚疑,因為他發現玉瀾琴竟然有一種召喚之力,這力量與九曲神音原來可以完美的結合。
他在九曲高塔之內,看到妙音宗先祖便是用這玉瀾琴彈奏出的九曲神音。在他看來,這九曲神音顯然是與玉瀾琴有著一種奇妙的關系,或許與這玉瀾琴的材質有密不可分的奇妙關系。
藥圣尊者見到這一幕,臉色大變。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在這空中踏出一步都極為困難,這究竟是為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卻已經察覺到了那玉瀾琴散出的詭異藍芒,這藍芒自玉瀾琴內散出之后,所有的水靈氣在空中凝聚成為一道道的水靈力。
這水靈力為何而凝聚?自然是為了施展水系法術。
“這九曲神音據說是妙音宗第一神曲。這才堪堪施展出來,便如此的詭異。若是全部施為。老夫會如何?”藥圣尊者想到了這里,渾身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毫不猶豫的調轉身子,朝著隱元宗的方向逃去。
“老不死的,今日小爺必殺你。”玄木厲聲怒吼著,雙手十指撥動的更加的快速。他已經面色蒼白,靈力已經無法供給了。他迅速的自儲物戒指內的靈石中抽出一道道靈氣迅速的煉化起來。
一道足有十余丈之高的海浪在半空之中幻化出來,朝著藥圣尊者飛逃的方向翻滾而去。
藥圣尊者此時就連逃跑也比開始要慢了許多。一柄紅光閃爍的誅殺劍不知何時已經朝著他刺來。劍風呼嘯,夾雜著滔天的煞氣,煞氣直抵他的背后,寒意直襲心頭。
他停住了身子,不再逃跑。心想自己一個頂階元嬰修士竟然會害怕一個上階元嬰修士?想到了這里,他老臉一紅,一副背水一戰的姿態,右手一抓,一道白光自其衣袖內沖出。
這原來是一條極長的錦帛,錦帛上散出的一道道白芒,可見這錦帛的材質非同一般。在藥圣尊者想來,千年銀蠶絲織就的錦帛法器應該可以抵抗得住那一柄紅色的長劍。
“嗤啦”……。
這一聲響起,將藥圣尊者的希望徹底的撕碎了。撕碎的本來是那錦帛的聲音,但落在藥圣尊者的心中卻如同希望被撕碎了一般。
他面色陰沉無比,一片鐵青之色。他不甘心自己竟然會被一個比自己低了兩階的修士斬殺。腳步一邊飛速的朝著后方退去,一邊抓起一大把的丹藥扔進了嘴里。
玄木望著那一道越滾越高的海浪,面容也在漸漸的扭曲著。而他儲物戒指內的靈石正在一塊塊的碎裂,那足有數千的靈石一劍全部碎裂。他渾身一顫,右手驀然停頓了一下。接著,他咬牙再次在琴弦上撥動了一下,僅僅這一下,對于他來說,卻如同撥動一塊萬斤巨石一般艱難。
在這一下落下之后,那數十丈之高的海浪猛然轟擊在藥圣尊者的身上。
藥圣尊者渾身散出的白色護體之芒漸漸的消散,眼看就要被這海浪的巨大力量直接轟的肉身潰散。就在此時,白芒暴漲,幾乎是將整個海浪迅速的覆蓋。
一道血光猛然擊在那白光之上,便看到在誅殺劍的鋒銳之下,白光漸漸潰散。血色長劍如同閃電般的速度刺入藥圣尊者的體內。
藥圣尊者的元嬰猛然顫動,一股磅礴的靈力自其元嬰沖出,朝著誅殺劍轟擊而去。那磅礴的靈力在觸碰到誅殺劍時,迅速的被誅殺劍吸入了劍體內。
接著便看到元嬰仿若不受控制一般,也飛速的朝著那誅殺劍而去。很快,元嬰就被誅殺劍完全的吸噬了。
玄木見狀,右手朝著藥圣尊者的尸體一招。將藥圣尊者的尸體收入儲物戒指內之后,他面色一片蒼白,一邊給自己吞服丹藥補充靈力,一邊飛速的朝著東北方位飛去。
此時,正在與奇毒宗掌門對戰的藥王道人心神一震,自心底竟不自禁的生出了一種錐心裂肉的疼痛。他只是稍稍的感應,便暗道不妙,得知了藥圣尊者竟然已經歿了之后,面色迅速的陰沉了下來。身子連連后退,同時說道:“你奇毒宗與隱元宗的事情,老夫不愿插手,我這就離去。”
“你這?”奇毒宗掌門露出了詫異之色,然后說道:“老夫憑什么相信你?”
就在這兩人停住斗法的同時,所有的修士都停住了出手,目光都盯著這兩人。藥王道長一咬牙,說道:“老夫說話還能出爾反爾么?”
奇毒宗掌門冷笑說道:“就是你這老鬼詭計多端,老夫憑什么相信你?除非你給我將十二年前的帳清干凈了。”
“罷了,老夫這一走,這隱元宗豈不是任由你宰割?再說了,十二年前的事情本就與我百草谷無關。”藥王道人說著,身子一閃,在長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虛影,朝著東北方位急速追去。
五天之后,玄木的身形出現在距離瀚海國度尚還有五千余里遠的一處山脈上空。此時,他卻看到了蔣昭與蟲蓬兩人,這兩人的出現,讓他心中有些欣喜,又有些惆悵。他笑問道:“你們怎么來了?”
“我們都不放心你,所有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蔣昭激動的笑了,然后疑惑的問道:“小綾沒救出來?”
“小綾?”玄木不自禁的將神識往儲物戒指內掃去,一個女子正昏睡在戒指內。他的神識鎖定在小綾的身上,然后朝著戒指外一拉,這女子迅速的自儲物戒指內飛出。
玄木一把抓住那女子,然后交給蔣昭,同時說道:“這個就交給你了,以后可不能再來找我要人喏。”
“她這是怎么了?”蔣昭抓起小綾的手臂,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取出了五枚玉虛丹,朝著小綾的嘴里喂去。在一刻時間過后,小綾才緩緩的張開雙眸。見到是蔣昭等人,面容一舒。
一行四人飛速的朝著瀚海國度飛去,五天之后便回到了那小島上。
回到小島內,玄木就將所有事物都交予掌門與蟲蓬兩人打理,自己則進入了閉關之中。
這一日,在這小島上空出現了一個老者的身影。老者身著一襲白色長衫,右手中端著一個小青銅鼎。自古修士用丹爐煉丹,用銅鼎煉氣。而這老者不同,他竟然是用的銅鼎煉丹。
用銅鼎煉丹不是一般修士所能煉制出來的,在整個夢幻國度內,唯獨他藥王道人一個。正是因為難以煉制出來,故而用銅鼎煉制出來的丹藥效果也極好。他修為之所以漲的如此之快,便是因為這些丹藥的效果極強之故。
藥王道人一直搜尋了十余天的時間,終于找到了這個小島,他面露獰笑,雙目兇光閃爍,神識迅速的在這一個小島上覆蓋下去。片刻,他露出了微笑。將右手中的銅鼎朝著那小島上擲去。
銅鼎在半空之中飛速的旋轉起來,漸漸的化作一個足有三十余丈大小的巨鼎,此巨鼎一出,便有一陣陣的青銅光芒自這巨鼎內散出。而那巨鼎在此同時朝著那小島所在之處迅速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