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還是那個唐家,小輩子嗣兩死一傷,對于枝繁葉茂的唐家來說并不是什么大問題,但問題在于這些失去親人的人手上。
白發人送黑發人,人生三大悲之一!
自收到青狐失手的消息后,唐元山與唐元川似乎安分了許多,畢竟青狐的實力不可小覷,她們的三首領親自出馬都鎩羽而歸,由此可見謝天的境界實力著實不一般。
唐豆那邊更不用說,兩個胖子門神一般的往那兒一杵,寸步不離的守護著,再加上唐風的命令,想靠近都難。
他們絞盡腦汁的想靠近唐豆,卻不知道謝天已然靠近了他們。
唐元山的府邸在唐家的莊園中看起來并不是很起眼,倒不是因為不夠巍峨,而是唐家的莊園太過巍峨壯觀,以至于看哪里幾乎都差不多。
謝天很容易的便摸進了唐元山的練功房,此時的唐元山正埋身在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身上,苦練武功!
謝天“啪啪”的鼓著掌道:“唐先生倒是好興致啊!”
唐元山嚇得臉都綠了,迅速從女人赤裸的身體上爬起來,胡亂的套好衣裳,罵道:“小畜生,我正到處找你呢,你還敢送上門來!”
謝天不知道這個唐元山對付女人的功夫怎么樣,但手上的功夫是真爛。一把賣相不錯的寶劍被他狠厲刺來,卻被謝天輕松躲過,然后轉身一橫刀。
咕咚!
一顆大好頭顱滾到床邊,將裸身女子嚇得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謝天一轉身又投進了黑暗中,接著出現在了唐元川的府邸。初見唐元川,將他嚇得半死,但他很快便鎮定下來,說道:
“放過我,我發誓絕不在找你和豆豆的麻煩!”
謝天搖搖頭道:“我最不相信活人的承諾,我給過你機會,你自己不珍惜啊!”
唐元川撲通一聲就跪在謝天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抱著謝天的大腿求饒:“大侄子啊,你和豆豆情同手足,你就放過我這個叔叔吧,所有的主意都是唐元山出的,我勸不住啊!”
苦喊求饒的同時,從袖中翻出一把匕首,閃電般刺向謝天小腹。!
這種伎倆看起來老套,但確實管用。匕首深深扎進謝天小腹,直沒至刀柄,謝天怒起一腳,將唐元川踹得一個跟斗飛出去老遠。
唐元川爬起來,獰笑道:“呵呵,跟我斗,你小子還嫩了點兒,等我再弄死唐豆那個小畜生,坐上家主的位置,再將你駐星府的人全部弄死!”
謝天臉色蒼白,捂著肚子道:“老、老狐貍,好恨毒的心!”
唐元川道:“無毒不丈夫,你就放心的去吧,至于我的銳兒,也可以瞑目了!”
等了好大一會兒,見謝天還沒死,唐元川有些慌了,沒道理啊,刺得那么深,怎么還不死?
謝天這會兒卻將匕首一拔,當的一聲扔在地上,甩左腳、甩右腳,原地跳上了某種奇怪的舞,嘴里還嘻嘻笑著說道:“當當當當,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你能演一場戲,我也能!”
唐元川魂飛魄散,從懷里掏出一個盒子,準備打開,但是手指卻突然不聽使喚。他低頭看著扎穿胸口將衣服頂起來的那片血紅,眼神中盡是恐懼,喉嚨咳咳兩聲,吐出一口鮮血,轟然倒地,就此死去!
謝天從唐元川手里拿過盒子,說道:“暴雨梨花針,在你手里真是浪費了!”
夜殺兩人,謝天又出現在豆豆床前,柳宗亭和吳九斤也一起陪同著,家丁通傳了唐風,不一會兒唐風也來到房間。
久久的看著豆豆,沒有說一句話,良久,才回過頭來對柳宗亭和吳九斤說道:“辛苦你們了,我會盡快找到救豆豆的方法。”
柳宗亭和吳九斤點點頭,謝天這才看向唐風,說道:“來的路上,我遭遇了青狐的截殺,我想了很多,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是因為我的仁慈,所以,我決定換個方式,唐元山唐元川的命我拿走了,這是我轉變的第一步,希望你不要介意!”
唐風嘆了口氣道:“他們的野心我何嘗不知道,只不過血濃于水,我才于心不忍,罷了罷了,原本想著給小豆豆多留些力量,如今看來,我想多了,等他醒來,我就退隱,現在娶妻生子可能晚了一些,但我還是想過過那種日子。”
第二天,唐家便傳出了唐元山唐元山同時暴斃的消息,燚州頓時議論紛紛,說是唐家得罪了某個厲害的人物,唐家兩兄弟是被人一刀殺死的。謝天自是不用在意這些無所謂的傳言,他騎著老黃牛悄然的回到益州,出現在長春城的縹緲閣。
老邵倒是不覺得意外,畢竟他與駐星府有著大宗交易,好處是撈了不少,而且他從謝天的言行舉止便看出,這人絕非等閑之輩,還是籠絡著點兒好。
“老邵,我找你是想跟你打聽個事!”謝天道。
老邵命人奉上好茶一盞,笑道:“謝老弟有事盡管說。”
謝天抿了一口茶說道:“不知道九州哪里有磨煉心性的地方,我想去磨煉一下!”
起初老邵還以為謝天是在開玩笑,但仔細觀看了謝天的表情卻發現,他說的是真的,老邵說道:“無盡海”
無盡海地處九州的最外圍,雖然比鄰九州,卻是一個獨立的世界,只有少數實力龐大的財團進得去。那里多屬蠻荒之地,勢力復雜,而且傳送陣會損傷本人的修為,具體會到某種程度就不得而知。
從老邵那里弄來自己想要的消息后,謝天回了地下城,老白傷勢大好,人卻還是一樣的冷。
“我沒意見,不過你要盡快回來!”
謝天拍著老白的肩膀說道:“我心里有數,我從山中出來,沒有帶蘭花草,卻帶著強大的修為,這并不是一件好事,就像一個暴發戶一樣,永遠不知道白手起家的艱辛,因此錯過了許多,而這些缺少的正是目前我最需要的東西!”
將地下城托付給老白,并將姬舞的事告訴了老白,然后語重心長的說道:“有些事情,還是勇敢面對的好,你哪里都好,就是將喜怒哀樂隱藏得太深,對身體不好,還是改改的好,找個時間去看看姬舞。”
兩人一直聊著,直到謝天實在是沒話說了,老白才點點頭道:“后事交代完了?”
謝天噗的一下將一口茶噴了老白一臉,老白臉色鐵青,謝天突然想起來,惹禍了,這家伙有潔癖!
果然,兩白一抹臉就要暴起,謝天趕緊溜:“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著溜得比兔子還快的謝天,老白笑了,只是笑容中有那么一絲苦澀的意味。
接著,謝天又探望了周朝安,土行殿有他坐鎮,還算風平浪靜,人行宮那邊沒有對他有什么不滿意,唯一就是紀嫣然的消息不清楚,連王召也束手無策。
沒有消息也一種消息,權當她出去旅游了,謝天很會自我安慰,時間有限,不可能和大家一一道別,又不能大張旗鼓的召集大家,只好是能見幾個見幾個。
茅城是一定要去的,月牙修行進行得如何了,蘇仕城那個將軍坐得穩不穩當,還有白狼和它的崽怎么樣了,都應該去看一看。
老黃牛現在是謝天出行最佳伙伴,喝酒吃肉都有伴,還沒有人拌嘴,真是愜意。
也不知道秦離和易蘭心怎么樣了,特別是秦離,紫竹林會不會難為她。
太多太多的牽掛,但是自己目前的能力顯然不能應付,待他日脫胎換骨歸來,再重振雄風。
進草原的路上,謝天想了很多很多,算是給自己前面的事做一個總結。希望自己這次的決定是正確的。
進了茅城,蘇仕城穿著大靖皇朝地將的盔甲,意氣風發,原來的位置換成了來叔,月牙兒還是茅城最牛逼的小兵,城外的匪患流寇早被月牙兒手中那神出鬼沒的飛刀嚇破了膽,沒死在飛刀下的也紛紛洗手不干。
“茅城與瑁州邊城形成了攻守聯盟,我現在也能與單田直接對話,他武道巔峰的修為真不一般,月牙兒的仇暫時還得等待時機。”
謝天點點頭,月牙修行進步神速,但要想與單田抗衡還需要時日,月牙兒表示,沒有把握的情況下絕對不會輕舉妄動,謝天這才安了心。
最后的時間留給了白狼,天星湖畔的那一聲長嘯,引來一大一小兩條狼來,大狼白色,小狼青色。
它們似乎對謝天有股與生俱來的親近,直接撲進謝天懷里。揉著兩顆毛茸茸的腦袋,謝天開心極了。
有些時日未見,最初的那團小毛球如今也有著家羊般大小的矯健身軀,一摸四肢上的肌肉便知道這個小家伙的爆發力有多強大。
“看來你在它身上費了不少心思,難怪當初你不讓我帶它走,你是對的,只有在草原上長大的才是真正的狼!”
與謝天同來的還有月牙兒,白狼是他師兄,自然要好好聚聚,切磋切磋也是在所難免。兩條身影在草甸上相繼躍起、落下,然后扭做一團,最終還是月牙兒這個做師弟的略遜一籌。
但白狼心中清楚,若真是見生死的話,活著的就只能是自己的師弟。小青狼看見他們的戰斗,也在一旁躍躍欲試,難得謝天今天心情不錯,破天荒的出手,調教了一次這個應該管他叫爺爺的小狼崽。
盡管有太多的不舍,謝天咬著牙,騎上老黃牛,疾馳而去。
老邵將他帶去了縹緲閣,在縹緲閣,謝天看見了一個磨盤般大小的傳輸陣,五塊上品靈石嵌入陣眼,傳輸陣石上亮起七彩的光芒來。
“謝老弟,你可想清楚了,無盡海有無盡海的規矩,你在九州的實力是禁止進入的,一旦你踏上傳輸陣,你原本的修為可就沒了,必須在無盡海重新修行。”
謝天深深的吸了口氣道:“來吧,我知道后果!”
緩緩踏上傳輸陣,陣法啟動,一股巨大的力量將謝天拉入一片混沌中,眼前盡是七彩的光芒形成的甬道,在傳輸陣剛剛啟動的那一瞬,謝天突然看見了老邵的眼睛詭異的眨了一下,虛張的口型仿佛說了一句“再見”臉上恍恍惚惚的出現了一張虎臉。
謝天大喊一聲:“你是白虎!”
可惜明白得太晚了一些,甬道咻的一下將他帶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