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血液,像是一口噴薄而出的噴泉,霎時間噴灑出來,形成了漫天的血霧。那個年輕的村民腦袋甚至都沒來得及叫痛,腦袋當即骨碌碌掉落在了地上。
登時,村民當中激起一陣驚恐的叫聲。尤其是那個死去村民的那些親朋好友,更是忍不住哭天搶地起來,急忙便想沖上去,幸好被身旁其他的村民們給死死攔住。
站在最前面的村長,此時也早已嚇得面如土色,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的身體正在微微顫抖著。村長一臉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前面,那個大胡子被鮮血染了一身,整個模樣看上去更加的猙獰可怕,好似一尊魔神那般。
“你、你們到底想要怎樣?”村長終于還是鼓起勇氣問道。
“要怎樣?”那大胡子桀桀一笑,甩了甩手中的大刀,一臉肆無忌憚地說道:“錢!吃的!喝的!還有女人!之前我放那兩個小子回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讓你們一個時辰之類準備好我們所需要的東西,不然老子就把你們整個村子給屠了!”
村長聽到這話,心頭頓時猛地一顫,下意識地便想回頭去找之前逃回來帶信的那兩個青年。可身后人身如潮,哪兒有那么容易找得著他們!
村長心里清楚,多半是那兩個小子被這些流匪給放回來之后,因為顧忌臉面,所以當時沒有說實話。現(xiàn)在好了,這一時間,讓他們怎么去準備這些流匪們所需要的東西。
而且錢和食物倒也罷了,可是這些混蛋竟然還想要搶村子里的女人,這可是萬萬讓人不能接受的!
“各位好漢,你們想要錢,要吃的,喝的,這些我們都可以辦。但你們想要搶村里的女人,這我們不能答應。”村長回頭看了一下身后的村民們,眼見大家大都一樣的神色,當即透出幾分硬氣說道。
聞言,那大胡子只是輕蔑地一笑,當下也不多說,隨手又是將身旁的一位村民個拉了過來,絲毫不顧對面村長等人的哀求和勸阻,直接又是一刀,再次鮮血灑滿了地面。
眼見這些流匪竟然如此殘忍兇狠,此時村里其他的一些青壯年終于忍不住了,心中熱血上涌,隨手操起手中鋤頭,或者柴刀之類的什么東西,就朝著那大胡子直接沖了上去。
村長想要勸大家冷靜一點兒,可是這些青壯年眼睜睜看到這大胡子在他們面前殺害了自己的兩個鄉(xiāng)親,此時心中的那股憤怒和仇恨,又怎么是村長一個人就能阻擋得了的。
可是接下來,讓眾人所驚駭欲絕的一幕發(fā)生了。這一連沖出去的那七八個青壯年,當先有三四個甚至都還沒能近得了那大胡子的身,就被那大胡子翻手幾刀,眨眼間就砍翻在地。其余幾個還沒有沖上去的,也一下子被大胡子的這股兇悍給震住了,當即呆在了原地。 
“不好,這大胡子竟然也是個八門境的武修,這些村民們上去只會白白送死的!”
秦風骨在不遠處看著心中焦急,當即就想著挺身出去。剛才他在下面已經(jīng)大致查探清楚了,眼前的這伙流匪一共有十五個人,當中就屬這個大胡子的實力最強,應該最少也有著八門境第四重的修為,實力絕對不在自己之下。
“看來你們是要找死了,那好……”大胡子忽然舉起了手中的大刀,對著自己身后的那幾個流匪大聲喊道:“除了年輕女人,一個都不要留下,給我殺!”
那些個流匪本來也就是些亡命之徒,自從跟這大胡子從官府手中逃離出來之后,這些天一直在這深山里東躲西藏的,骨子里的那股野性早就按捺不住了,此時一聽到大胡子的命令,他們幾個當即興奮起來,各個面色猙獰地朝著鐘山村那一幫村民們沖了過去。
這些可都是官府的重犯,幾乎每一個都是有點身手的武修,而村民們大多只是平凡的莊稼漢,又怎么可能是這些窮兇極惡的悍匪們的對手。頓時間,那群悍匪好似虎入羊群一般,在鐘山村的百十號村民當中大開殺戒起來。
秦風骨看到這幕,恨得牙齒幾乎咬出血來,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再放任不管下去了。當下身子一動,直接迎向那些正在追著村民們屠殺的悍匪們。 
一旁,那大胡子正看著自己的那幫手下肆意虐殺,心中正自洋洋得意。出逃的這段時間以來,他們這伙人為了躲避官府的追剿,一直在那深山里東躲西藏的,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弟兄們早就嚷嚷著橫豎都是死,大不了沖出山去拼一次,也總比躲在這山溝子里窩囊死的好。 
正巧這次遇到了這個不開眼的村子,偏偏觸了他們的眉頭。待得這次多搶些財物和女人,以后他們就算躲進那深山里面占山為王,日子也會好過的多了。
與此同時,秦風骨已經(jīng)閃身沖到了一個流匪的身旁,那個流匪正在追著一位年入花甲的老嫗準備行兇,秦風骨當即二話不說,皇冠幻象開啟,直接就是狠狠的一拳打在了那個流匪的后心處,強勁的力道登時崩碎了那個流匪的心臟。
緊接著,秦風骨身形一閃,又是如出一轍干掉了另外一名流匪。這些個大胡子的手下對于秦風骨來說,實力相對太弱,而且自己又是在混亂中偷襲,要想收拾他們倒也輕而易舉。
只是他這兒要想收拾這些個流匪容易,可那些流匪屠殺起村民來也不難。只不過短短片刻的功夫,便已經(jīng)有十來個村民倒在了血泊之中。
秦風骨聽著耳邊村民們一聲聲的慘叫,目呲欲裂,恨不得自己能夠分身多處,一把將這些毫無人性的混蛋們斬殺殆盡。忽然間,秦風骨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被一名流匪逼退到了一個角落,眼看就要殞命在那個流匪的刀口之下。
“陳爺爺!”秦風骨大吼一聲,瞬間功力暴漲,眨眼間就飛身穿越了好幾丈的距離,狠狠地一腳踹在那個流匪的后頸上,隱隱聽的咔嚓一聲脆響,那個流匪整個人輕飄飄地飛到了一旁的土墻上,幾乎整個人都嵌了進去。
“陳爺爺,你沒事吧?”秦風骨趕忙過去察看了一下陳老的情況,見他身上雖然鮮血直流,但好在都沒有傷到什么要害。
陳老從家里拿出來的那張長弓已經(jīng)被砍斷成了兩截,此時還被他死死地握在手上。眼見危急關頭,秦風骨忽然飛身出來救了他一條老命,陳老當即老淚縱橫:“快!風骨快去!他們抓了巧巧和春娘!”
“什么?!巧巧和嫂子怎么也來了!”秦風骨頓時吃了一驚。
原來早上山口那邊出事的時候,陳力的媳婦春娘一聽到消息,就第一時間告訴了陳老,然后匆匆忙忙跟著其他村里人出去了。而就在不久前,或許是因為村子里的動靜實在太大,原本還在家里沉睡的巧巧不知怎么的竟然也趕了過來。
好巧不巧的,正碰上春娘被一個流匪強拉硬拽往村口拖去,巧巧見狀當即又哭又鬧地撲了上去,想要救回春娘。結果不用多說,她也被那個流匪給一把抱著帶了過去。
混亂中陳老正好看到了這一幕,當下把他給急得差點兒沒昏倒過去,于是彎弓搭箭,朝著那個流匪背后射了一箭。然而老人家畢竟年紀大了,氣力早已不復當年,這么厚重的大弓,他哪兒還能拉的開。
結果那一箭雖然是射中了那個流匪,但卻沒有致命,仍然將那母女倆給拖了過去。
“陳爺爺你先別急,我一定會把巧巧和嫂子她們平安救回來的。”秦風骨寬慰了老人一句,當即不再多說其他,一起身,又再次尋著巧巧母女倆的身影追去。
期間,他又順手解決了兩三個正在行兇的流匪,眼看著巧巧她們的身影就在不遠處了,這時忽地一股勁風掃來,秦風骨下意識地將頭一低,然后身體瞬間變換了一個方向。
待得站定之后一看,原來卻是那大胡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沖了上來。
“嘿嘿,沒想到這山溝子里面,竟然還藏著你這么一個厲害的小子。剛才在那殺我的那些兄弟殺的很爽吧!”大胡子攔在秦風骨面前,一臉獰笑地道。
秦風骨正擔心那母女倆的安危,眼見這大胡子忽然橫插一手,不禁有些焦急道:“不想死的趕緊給我滾開!”
“喲,好大的口氣!”那大胡子不由得輕蔑的一笑,將手中的大刀放到唇邊舔了一下,陰惻惻地道:“我倒要看看你小毛孩是不是真有這個本事!”
不遠外,正奮力掙扎著的巧巧回頭看到了秦風骨,頓時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敞開嗓門哭喊道:“鐵頭哥哥,快來救我,快來幫我打跑這個壞人!”
秦風骨聽著只覺心頭一沉,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xù)耽擱下去,當即話不多說,連忙催動體內命泉,皇冠幻象的金光大盛起來。
這小子,竟然還是個八門境的高手?!那大胡子見狀不由心頭一驚。
不等他驚訝完,那邊秦風骨的身影便忽地一下消失了。等到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瞬間來到了大胡子的左側。只見秦風骨連續(xù)拍出數(shù)掌,凌厲的掌風迅速封住了大胡子的各個退路。
“這、這是秦家的矢風戰(zhàn)技?!”大胡子連忙退身閃避之余,口中忍不住一聲驚呼道。
聽到這話,秦風骨的行動不由得滯了一下,這家伙竟然認得自己所用的功法?接著那大胡子迎著秦風骨也是連揮了幾刀,將秦風骨暫且逼退了一旁,然后開口問道:“你是秦家堡的人?”
秦風骨沒有回答,手上攻勢不減反增,漫天拳影將那大胡子籠罩了起來,再沒有說話的余力了。
而那大胡子也是被秦風骨的一陣狂攻逐漸打出了怒火,原本看到秦風骨使出的招法之后,對于秦家在連云山脈一帶的勢力還頗有幾分忌諱的他,此時火氣一冒起來,當下什么也管不了了。
“老子管你是不是秦家堡的了,敢在老子的頭上動土,今天你這小子無論如何也死定了!”
說著,那大胡子忽然爆喝一聲,體內一股龐然的氣勢猛地翻騰出來。秦風骨不由得往后暫退了兩步,接著再一看,就見在那大胡子的身體外面,隱隱有著一層淡紅色的氤氳之氣,形狀逐漸匯聚成了一頭巨牛的模樣。
火屬性的蠻牛幻象?!秦風骨心頭頓時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