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前方,一輛大型渣土車發(fā)了狂似的直奔黑色賓利而來。
好在小宇反應(yīng)快,及時踩住了剎車。
但是大型渣土車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直直地對著他們碾過來。
“不對勁。季總,你和葉小姐想辦法跳車。”小宇額角冷汗直流,一邊大力地打著方向盤,一邊對著後座的季以宸和葉流螢大聲喊道。
寬闊的道路給了車子便利的通行條件,也給了渣土車碾壓賓利的天然條件。
渣土車速度凌厲,車型威猛,兩車對決,黑色賓利在它的面前如同玩具車,毫無招架之力。
望著直碾而來的渣土車,葉流螢?zāi)X袋一片空白,這樣驚險的場景,只在美國大片裡見到過,哪裡經(jīng)歷過。
早已是手腳發(fā)軟,挪不動了。
“流螢——”季以宸冷冽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想什麼,和我一起跳車。”
現(xiàn)場,只有車子急轉(zhuǎn)彎和緊急剎車的撕裂聲。
葉流螢背脊處早已是冷汗涔涔,望著季以宸,腦子裡像是裝滿了漿糊,什麼都不知道了。
眼看渣土車衝了上來,季以宸一腳踢開車門,拖著葉流螢一把衝了出去。
身後,傳來一陣轟隆隆的撞車聲,緊接著,起來熊熊大火。
葉流螢癱軟在季以宸的懷裡,除了嚇得半死,身上沒有丁點傷痕。
快速衝了出來,季以宸的襯衣早已磨破了,露出了斑斑血跡,胳膊上蹭掉了一大塊皮。
火光處,小宇踉蹌著從另一側(cè)走了出來。
遠(yuǎn)處,稀稀拉拉的停著幾輛車,旁邊站了幾個人,拿著手機(jī)正在打電話。
葉流螢繃緊的心絃緩了下來,一把握住季以宸的雙手,聲音顫道,“季以宸,剛纔真是太危險了,謝謝你又救了我一命。”
季以宸睨了眼葉流螢,眼底流過一絲惱意,“葉流螢,你怎麼回事?和你在一起就沒好事?”
葉流螢低下頭,面露尷尬之色,確實,季以宸和她在一起,從來都是大事小事不斷,只是這能怪她嗎?這司機(jī)明明是有備而來,是衝著誰來,還不一定呢。
只是,仔細(xì)想想,每次她都在場呢。
“好了,好了。”季以宸見葉流螢委屈地低下頭去,口氣軟了不少,摸了摸她凌亂的頭髮,低聲說道,“我剛纔只是這麼一說,你別想太多。”
道歉的樣子極爲(wèi)認(rèn)真。
“噗哧”一聲,葉流螢笑出了聲,攬住季以宸的手臂輕聲說道,“季以宸,你真是我的福星,每次和你在一起都沒事。不愧是我的好搭檔,不,好老闆。”
季以宸倒吸了口涼氣,掙脫了葉流螢的手,咬牙說道,“葉流螢,我不是鐵做的,你能不能不要碰我的傷口。”
葉流螢連忙放開了季以宸的手,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給你吹吹。”說罷,不管三七二十一,在現(xiàn)場吹了起來。
不遠(yuǎn)處,車子相撞漫天火光,這裡,靜溢美好。
葉流螢託著季以宸的手臂,認(rèn)真地吹著,不時仰著頭,問一句,“季以宸,好些了沒有?”
季以宸望著面前認(rèn)真吹著傷口的葉流螢,微卷的頭髮凌亂的搭在肩上,額角似有密汗?jié)B出,明亮清澈的眸子呼閃著,心底感到無比的幸福。
一輩子有這樣一個女人在身邊,是一件多麼溫暖的事情。
暖暖的帶著清香的微風(fēng)拂過火辣辣的傷口,季以宸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流螢——”
“嗯——”
“你有沒有認(rèn)真想過我們之間的事?”季以宸目光爍爍的望著葉流螢,柔聲問道。
葉流螢錯愕地擡頭,望向面前的季以宸,嗔道,“季以宸,你是在說笑話?剛剛撿了一條命,你居然有心思說這些?嫌嚇得不夠慘?”
季以宸望著眼神閃躲的葉流螢,輕聲笑道,“好,這件事以後再說。”
遠(yuǎn)處,傳來警車和救護(hù)車尖厲的聲音。
小宇已經(jīng)踉蹌著走了過來,望著仍然坐在地上秀恩愛的季以宸和葉流螢,輕聲說道,“季總,渣土車的司機(jī)沒能逃出來,估計人已經(jīng)沒了。”
“嗯。”季以宸低低地應(yīng)了聲。
這件事,看來沒有那麼簡單。
瞿秋寒和孫莉莉已經(jīng)跑了過來,望向地上給季以宸使勁吹著傷口的葉流螢,笑道,“流螢,給你救命恩人施救呢。”
葉流螢漲紅了臉,擡頭望向面前的孫莉莉,嗔道,“莉莉,你說話,我怎麼瞧這口氣不對,救護(hù)車沒來,我只能盡我所能給我的救命恩人緩解痛苦。是吧?季以宸。”
季以宸望著一本正經(jīng)的葉流螢,嘴角微勾帶起一抹迷人的弧度,“嗯,我覺得很舒服。”
說罷,湊近了葉流螢的耳邊,聲若蚊蠅,“其實還有一種更舒服的方法呢?”
葉流螢側(cè)身,眼眸直瞪著季以宸,怒道,“你”
“我.怎麼了?”季以宸一臉無辜。
“你”
葉流螢徹底敗下陣來。
救護(hù)車和警車都來了,季以宸和小宇直接上了救護(hù)車,而葉流螢作爲(wèi)現(xiàn)場唯一沒有受傷的人員,需要去警局錄口供。
最終,瞿秋寒陪著季以宸和小宇去了醫(yī)院,孫莉莉陪著葉流螢去了警察局。
警察局裡,葉流螢仔仔細(xì)細(xì)地將她所能記得的事實,複述了一遍。
趕到醫(yī)院時,季以宸和小宇已經(jīng)包紮好傷口,坐在病房裡了。
葉流螢匆匆趕了過去,見著季以宸渾身繃帶滿身,樣子極其瘮人,連連問道,“季以宸,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嚴(yán)重?是不是骨折什麼的,還是什麼粉碎性骨折?”
說罷,故伎重演地想去察看季以宸的傷口。
剛碰上季以宸的繃帶,季以宸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把握住了葉流螢柔若無骨的手骨,嘴角微勾帶起一抹迷人的弧度,“現(xiàn)在沒什麼大事,不過你再這樣折騰下去,真的出大事了。”
葉流螢猛地恍了過來,乾笑了兩聲,“季以宸,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嘛。”
季以宸嘴角弧度更大,柔聲說道,“葉流螢,你知道關(guān)心我了?”
葉流螢白皙的小臉騰的紅了,望向帶著一絲捉狹笑意的季以宸,輕聲說道,“那可不,要是你受了傷,十天半月動不了,下次遇到這種情況,誰來救我?”
俊俏的下巴一把被季以宸捏住了,“葉流螢,你什麼時候能說幾句好聽的?”
病房裡,空無一人。
孫莉莉和瞿秋寒不知道到哪裡去了,連帶著小宇也離開了病房,騰出私密空間給葉流螢和季以宸。有些時候,身處其中不知道事情走向如何,但是,旁觀者卻是一清二楚。
葉流螢微擡著下巴,牙縫裡蹦出幾個字,“季以宸,你都能這樣,肯定死不了。”
額~~
季以宸完美得沒有一絲瑕疵的俊臉,突然在葉流螢面前放大,吐氣如蘭。
葉流螢?zāi)X子裡一片空白,心撲通撲通直跳。
“季以宸,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你說呢。”季以宸滿臉捉狹的笑道。
“這裡是公共場合,你這樣做有失道德,要是小朋友們見著了,你說怎麼辦?”
“呵”,季以宸輕笑了聲,放開了葉流螢,輕聲說道,“葉流螢,看不出來,你口齒挺伶俐的。好吧,暫時放過你,給我倒杯水來喝。”
季以宸輕輕摩挲著握過葉流螢下巴的手指,心底暗道,葉流螢,總有一天,你會乖乖的臣服於我。
病牀那頭,葉流螢哼著歌,輕快地給季以宸倒上一杯開水,又滿臉諂笑的給他端了過來,言行舉止極爲(wèi)恭敬,“季總,請慢慢喝。”
季以宸斜睨了眼葉流螢,心底暗道,做點事就這麼高興?難道和他在一起就那麼痛苦?
季以宸給了葉流螢一個白眼,微微擡了擡滿是繃帶的雙手,努了努嘴,說道,“葉流螢,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葉流螢錯愕地望向季以宸,“你怎麼了?難道又不想喝了?”話音剛落,便將水杯放在病牀旁側(cè)的牀頭櫃上。
季以宸怒其不爭的說道,“葉流螢,你怎麼就不多長點心眼?腦袋裡整天想什麼呢?沒見著我這樣不方便吃喝嗎?”
葉流螢瞧了瞧季以宸纏滿繃帶的雙手,搖了搖頭,嘀咕道,“這些護(hù)士真的太不專業(yè)了,那點傷,繃帶也能纏成這樣,真是服了她們了。”
季以宸心底直抽抽,他和護(hù)士小姐講了好多好話才纏成這樣,萬一護(hù)士小姐聽了去,下次可沒機(jī)會了。
“葉流螢,你要不要我喝水?你是不是想要你的救命恩人早已死?”
葉流螢錯愕地望著一本正經(jīng)的季以宸,驚道,“季以宸,不過喝杯水,你幹嗎這樣詛咒自己?”說罷,極爲(wèi)不悅地轉(zhuǎn)過身,端起開水,剛好,旁邊放著瓷梗,便拿起來用開水沖洗了幾遍。
斜睨了眼旁側(cè)擺放著的生活用品,葉流螢低嘆了聲,瞧著架勢,季以宸怕是得在醫(yī)院住上一段時間了。
南縣醫(yī)院條件這麼差,相比陽城簡直是十萬八千里,真是難爲(wèi)他了。
季以宸渾身大面積的綁著繃帶,看起來極爲(wèi)瘮人。望著忙碌不停的葉流螢,眉宇間卻是笑意盈盈,被人服侍的感覺真好,尤其是自己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