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太瞭解小月的性格了,她絕不是獨自逃離而不管他人死活的。所以鬼帝將幫助她逃離的太爺爺囚禁於東靈山自生自滅的消息傳得五界皆是,然後同時又在那座山裡佈下了結界等著女子落網。”
蕭莜白輕輕嘆了口氣,低下頭,黑亮的眸子亮亮地注視著我,好看的眉毛輕挑了兩下,嘴角微勾,勾出一抹淡淡笑意,大手擡起揉了揉我腦袋,然後按著我的後腦勺輕輕往他懷裡送了送,下巴再次擱在我的肩膀上,耳邊傳來他清冷的嗓音。
“很久以前東靈山還不像你現在見到的這般,世外桃源似的地方。在很久以前,那東靈山可是五界最邪惡之物的聚集地,鬼帝把太爺爺扔到那東靈山,就好比是把綿羊扔進狼窩裡。真是讓太爺爺自生自滅的打算。要是那個女子沒有出現,鬼帝也沒打算讓太爺爺活著。”
看不到蕭莜白的表情,讓我很彆扭,我掙扎了兩下,腦袋從蕭莜白按在我後腦勺的手裡滑出,然後後仰脖子,擡起頭,看著他,他的黑眸同樣亮亮的盯著我。
我輕輕撇了下嘴角,同樣嘆了口氣:“難怪小月要逃開他呢!他這自帶家暴屬性,一言不合就開虐!哪個女子能受得了他!更何況小月還是嬌滴滴的人界女子?等等……”
在黑石林裡小月的所作所爲,哪點都不像是嬌滴滴人界女子所爲啊。
我雙目大睜,猛地望著蕭莜白,一字一句緩緩道:“小月若真是鬼帝愛上的人界女子,那她不該活這麼久纔是啊?人界凡人的壽命最長不過百年,她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蕭莜白頓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這也要依賴五毒花。”我對上他的眼睛,驀地一怔,他那雙看向我的黑眸黑沉沉的,猶如一汪深潭。
我整個人隨時都要被那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吸進去。
“五毒花?”我無聲地吞了口口水,“……那個生長在混沌之境聞之可令人中混沌之境毒,花瓣又可解混沌之境毒的五毒花?”
“是。小月逃離了鬼帝后,真的去找了仙帝,誰知卻得知仙帝早已有心上人,天下之大,鬼帝又佈下天羅地網的抓她,她無路可去,人界又回不得,一時想不開,便去了混沌之境,想要一死百了。”
我猛地擡頭,“一死百了?看來她寧願死也不肯回到鬼帝身邊啊。”
蕭莜白點了點頭,繼續道:“但她卻陰差陽錯的誤服了五毒花,五毒花除了香味能至人中毒,花瓣能解毒外,它還有另一個不爲人知的作用。該作用也只對人界的凡人有用,對其他四界無用,因此知道這個作用的人也不多。”
“什麼作用?”
我搭在蕭莜白腰上的手一緊,難不成這五毒之花能讓人術法大增?要真是這樣,等明天讓小月爲我尋上一朵,或許我的仙力就能恢復呢?
一直沒得到蕭莜白的回答,我仰起下巴,眼睛直直盯著他,一臉茫然。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本君剛纔說了,這個作用對其他四界無用,只對人界的凡人有用。”
蕭莜白低頭蹭了蹭我的鼻尖,“它能使人長生不老,也是人界那些渴望長生不老的人一直苦苦尋找的長生花。”
我後仰著腦袋,躲開蕭莜白湊近的俊臉,不甘心地撇撇嘴,“你騙人,那小月那高深莫測的術法又是怎麼來的?”
他別想騙我!
小月那術法很是邪門,一看就不是正路來的。
蕭莜白該不會明白我的想法,知道我想讓小月爲我摘五毒花恢復仙力,才故意這麼說的吧?
蕭莜白閉口不語,眼睛高深莫測的盯著我,雙臂纏在我的腰上,“你又在打什麼主意?以前世界原本就是一片混沌,五帝的術法就是長久吸取混沌中的迷霧然後自然而然形成,小月無處可去,又獲得了長生不老,她只能待在混沌之境躲避鬼帝,天長地久,她有了什麼高深莫測的術法也情有可緣啊?不過,你爲何這麼關心小月的術法高不高深?”
蕭莜白黑眸微瞇,眼底劃過一抹精光,“你……”
“唉呀,你剛說到鬼帝將太爺爺囚禁在東靈山,就像是綿羊入狼窩!那太爺爺後來又是怎麼趕跑了惡狼佔領了狼窩的?光是想想當時就一定很驚心動魄吧?”
我順手拉開蕭莜白箍在我腰間的胳膊,然後越過他側躺回牀上,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有牀不躺,一直坐著豈不浪費?我們躺著說。”
蕭莜白黑眸閃過一抹精光,目光落在我的臉上,上上下下掃了一遍,“想使美人計轉移話題?本君不吃你這一套。你那麼關心小月術法高深,是不是在想自己被禁錮的仙力?”
呃!
有時真懷疑蕭莜白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我想什麼他都知道?
“呵呵。”
我抓抓頭髮,乾笑兩聲,“我說是,你能恢復我的仙力嗎?”
現在沒有仙力,我跟個凡人有什麼區別!
俗話說得好,靠人不如靠己,經過這麼多次的被綁架,其實除了黑衣人失職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沒有仙力!
若是我仙力恢復,誰還能那麼輕易綁架我?而且這樣不也能爲地府減輕點負擔,蕭莜白也不用派那麼多黑衣人守著我了。
“制住你仙力的不是本君,你要是想要解開禁制自然是要找對你下禁制的那個人。”
蕭莜白抱臂坐在牀旁,一副居高臨下望著我,“這個上次本君就向你解釋過了。”
“可是趙長青已經不見了……”
話剛說了一半,我猛然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讓我找季流溪?”
蕭莜白臉驀地黑下來,兩手撐在我身側,身體慢慢朝我壓了下來,“你就這麼想要恢復仙力?”
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我驚得屏住呼吸,大睜著眼睛看著蕭莜白的臉一點一點湊近我,時間彷彿靜止一般。
“回答本君,你就這麼想要恢復仙力?”
耳邊再次響起蕭莜白清冷的聲音。
我緊張地嚥了口口水,咧著嘴角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我、我只是不想再拖你的後腿嘛。”
每次一提到季流溪,蕭莜白的目光都像是要吃了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