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像是有預謀的一般,聚攏著圍過來,看的林可嵐一陣驚心動魄。她不是怕自己受傷,她是怕季銘釧受傷,她從季銘釧的眼神里可以看出,這個男人已經隱忍到極點了,
而這四面八方聚集過來的人,他們的狠毒,應該早就被‘三姐’教化了,都是一群亡命之徒。
“季銘釧……”
三姐壓低了帽檐:“幾個人我相信你可以應付,但是這么一群人,你怎么能應付?呵呵……”
“你是‘三姐’……”聰明如季銘釧,一眼就能大概辨識出眼前的這個女人:“你,帶走她。是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呵呵。”三姐猛然間轉身。惡狠狠的盯著季銘釧:“我要季家,所有的男人都得不到幸福,你不要怪我,你應該怪你那個花心風流的父親,他才是罪魁禍首。因為他毀了我的幸福,害了我的孩子……”她的眼中有淚水在流出來:“我恨他,這輩子我恨他,恨到我死去的那一刻,你知道嗎?當初他做的孽,我要讓他償還一輩子。”
相對于她的瘋狂,季銘釧則理性的多,他試探性的靠近了幾步:“我父親和你之間的糾葛,我不清楚,估計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現在我只要你放了可可,她的臉在流血……”
他瞥了一眼林可嵐,盡量不讓自己的表情刺激到三姐,但是還是被三姐捕捉到了。她拿著手里的刀子:“季銘釧,只要你在身體的任意一個部位劃一下。我就答應讓她靠近你一步,然后我身后的這群人再動手,至于帶不帶的出去她,就看你的本事了……你……”
她還沒說出口,季銘釧已經搶先答應了一句‘好’,他的回應讓三姐不可思議的垂下睫毛:“你當真是愛她愛的不要命了嗎?什么樣的女人,你沒有,為何偏偏愛著她?季銘釧?!?
“因為愛就是,你痛了,你想她,你笑了,你也想她……你笑了,因為她愛你,你痛了因為她不愛你……”
季銘釧的聲音很飄渺,有一種抓不住的淡漠,但是他說出來的話恰恰就像是蒲公英一樣落在一個地方就生根了,這話就那樣悄悄地扎根進林可嵐的心底里,讓她一輩子都為之動容。
三姐不知道在想什么,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后突然沒了聲音,良久才把自己手上的刀子扔給了季銘釧:“這把刀,就在這里,你自己看著辦……”
她很守信用的解開了林可嵐身上的束縛,林可嵐踉蹌了一下,想要跑過去阻止季銘釧,但是被三姐一下子給拽住了。
“你不能過去,否則這個承諾就沒了……”
林可嵐咕隆了一下喉頭:“季銘釧,求你了,不要這樣做,我不想要你這樣做,我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求你了……”她無力的掙扎著,想要讓自己強大一點,可以擺脫三姐的制服,但是一切都只是她的憑空幻想。
她甚至連力氣都比不過這個女人,長期的養尊處優讓她無法抗拒這些壓力。團女醫技。
季銘釧聽了她的話,只是以一種極其深情地眼神觀望著她:“你會記得我這么愛你嗎?既然這輩子都還不清,那就不用還了……可可,愛情里不需要你還給我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應該得到的……這一切都是等價的……”
銀白色的刀子在陽光的照射下泛出光亮,季銘釧平靜的拿起它放在自己的手腕下方,那個地方離動脈只有幾公分的距離。
這看的林可嵐膽戰心驚,她整個人都動彈不得了,全身心的血液都聚集到了一處。
“對不起,你看的我好痛,不要這樣做,好嗎?”她的聲音輕飄飄的,頭昏眼花,當他拿起刀子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凝固了,現在她全身心只有一個念頭,季銘釧不能受傷。
可是,她被束縛了,刀子扎進了季銘釧白皙的皮膚里,很快,那些殷紅的色澤慢慢的滲透出來了,在他的手腕處跳躍,順滑而下。
她的嘴唇一直在顫抖,眼神也變得飄忽,一等到三姐讓人放開她的時候,她以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最快速度跑到季銘釧身邊。
三姐被她的動作晃的有些出其不意,等到林可嵐跑過去,她才反應過來:“你這是壞了規矩,今天你們兩個一起收拾好了?!?
林可嵐似乎沒有聽見一樣,從季銘釧手里奪過去刀子,她力氣極小,但是,那一瞬間,季銘釧也不知道為什么,刀子竟然生生的被她奪了過去。
她的聲音在哆嗦著:“你想要我不是嗎?你想要我做什么?想要我做什么都不關季銘釧的事,他不能受傷……”她單手護住季銘釧:“他不能……”淚水也滴了下來。
“可可……”就連季銘釧的呼喚聲她都沒聽見。
她腦海里只有一個欲望,季銘釧不能受傷,他不能,即使自己受傷了,季銘釧也不能受傷。
“呵呵,沒想到你這么瘋狂啊,林可嵐,是我小看你了,怎么,你想替他做什么?我呢,想處理掉的是你,但是呢,季家的少爺又不肯,現在你又想替他,怎么辦?你們都惹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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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囂張的很,雙眸飛舞,眉眼間都是犀利的神色,就在她悠然自得時候,季銘釧一個用力,頃身向前,瞬間遏制住了她的胳膊,一個拉拽,把她禁錮在自己的胳膊中。
“沒有人告訴你,不要離敵人太近嗎?”他狠狠的扣住她,不讓她掙扎半分,看著漸漸圍攏上來的那些人,他提高了聲音,喊著:“托蒂,帶著她上車,然后離開……”
眼見著三姐被勒的越來越緊,那群人都不敢上前,只是在原地不斷地徘徊著,三姐也以眼神暗示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知道了嗎?你最不該惹的就是一個為了愛瘋狂的男人……”
“你……我快……快不能呼吸了……”三姐說的斷斷續續的,用盡全身的力氣來掙扎,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她被迫拉低自己的身體,大大叫著:“你們不要靠近,這個男人瘋了……”
的確,季銘釧收的很緊,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又松了一點,好讓她有呼吸的余地。
等了一分鐘,托蒂帶著一些工具從后面上來了,他想要帶走林可嵐,但是林可嵐死活不肯,一把抓住季銘釧:“一起走……”這一次,她是那么的堅決。
季銘釧只是笑笑:“記得我愛你?!?
隨即以眼神暗示著托蒂,托蒂以一種強制性的方式帶走了林可嵐。林可嵐從沒有叫的這么慘過,她想要回去,想要看看那個單獨戰斗的男人,可是她卻被拽的越來越遠,遠到最后只看到一個周圍蔥郁的樹木。
被關在車子里,她渾身都在顫栗,不斷地重復著:“托蒂,托蒂,放我出去,我要去看看他如何了……”
托蒂只是發動車子:“我先把林小姐送到安全的地方,裴先生和季大少爺很快就會過來了,二少應該會撐過去……”
其實,托蒂心里都沒有底,他不知道面對那么多人,季銘釧會怎么樣,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他不帶走林可嵐,那么這一切一定會讓季銘釧分心的。
開了很遠的距離,托蒂才停了下來,把林可嵐鎖在車子里。林可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托蒂出去后靜靜的待在車子里的,當她看到季銘釧滿身是血的被裴若閑和季潤寅帶出來的時候,她只覺得一切都是黑暗的,沒有一絲的光明,就連天空也是灰色的。
“季……”只吐出一個字,她就徹底的昏倒了,鼻尖處朔流著兩行血。
醒來的時候,她眨了眨眼,淚水一片朦朧,看向一旁的護士:“你好,我想知道季銘釧哪里去了?”
“不好意思,被送過來的只有你一個人,我們這里沒有叫做季銘釧的病人……”
“不對,他是和我一起被送進來的,肯定有他在的……護士,你再去幫我問一問好嗎?”她有些激動了,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護士一下子扶?。骸罢娴臎]有叫季銘釧的,對了,你口中的季銘釧是不是那個圣跡集團的二少爺啊?”
“對……對……對,就是他……”她迫不及待的點頭。
“他前段時間不是因為車禍做了手術嗎?我從新聞上看到好像是因為這次受傷,傷到了上次手術的部位,就連心臟都出了問題………已經連夜被送往德國了,聽說季家找了很多醫生過來……”那個護士說的有些的神秘,語氣里還帶著慌張的神色。
林可嵐聽了之后只覺得五雷轟頂;“護士,有新聞嗎?新聞呢,在哪里???”她痛了,哭了,就是沒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還新聞啊,你不知道季銘釧是圣跡集團的繼承人嗎?今早爆出了很多重磅消息啊,據說圣跡集團和一個貪官有關啊,說不定中間很多利益都是非法勾當啊……再加上圣跡集團的繼承人受傷了,今早圣跡的股價已經下跌到最低點了……”
“最低點?最低點?我睡了多久?”她慌慌張張的問著。
“睡了有一天多了啊……怎么了?你需要些什么?從昨天白天到今天白天啊……”
“我能出院嗎?我想出院?!?
“不行啊,林小姐,你的妹妹特地交代我們不要讓你出院,她說你是慣性昏厥……”
林可嵐哪里還能聽的進去她的話,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不行,我要出去,我一定要出去……”
“你不能出去,林可嵐?!贝拄數耐崎T聲伴隨著宋冉冉的氣憤闖了進來,護士立馬出去了。
宋冉冉眼睛里帶著濕氣:“林可嵐,求你了,離開季銘釧吧……”
“求我,你憑什么求我,要不是你讓三姐綁架我,季銘釧會受傷嗎?”她聲嘶力竭,恨不得上前去掐著宋冉冉。
宋冉冉倒是很平靜:“我沒讓三姐綁架你,她只是看不慣你而已……不過,我沒想到季銘釧那個時候會過去,明明該消失的是你,為何受重傷的卻是他?”她擦了擦淚水,痛恨的盯著林可嵐。
“是我?呵呵,宋冉冉,你真可笑,你給我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她的情緒十分激動,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時此刻她是多么的討厭宋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