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陵澄不敢拒絕,雖然她覺得,以秦少遷那點道行,他酸不到沈司珩,哪怕就是真酸到了,沈司珩也會有千萬種方法讓秦少遷心堵一個月。
秦少遷看到宋陵澄點頭,很是心滿意足,手臂一伸,箍著宋陵澄的脖子就把她整個人給箍入了懷中,純哥兒們似的擁抱。
只是再純哥兒們的擁抱在外人和記者眼中,總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宋陵澄當時就只有一個念頭,完了,沈司珩又要被戴綠帽了。
記者和輿論絕對有本事把這頂綠帽子給沈司珩戴得嚴嚴實實的,而秦少遷,也是絕對沒有辦法壓下這些新聞的。
宋陵澄暗暗蹬了秦少遷一腳,逼得秦少遷先放開了她。
秦少遷嗤笑著看了她一眼,扭頭望向舉著攝像頭和手機的旁觀者,語氣不太好:“拍什么拍,真當沈司珩前腳一走宋陵澄就給沈司珩綠帽呢。你們不知道沈司珩是這丫頭初戀嗎,小兩口死心塌地得很呢,不相干的少插足。特別是,”
“如果你們非要報請轉(zhuǎn)告姓溫的,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盡往自己臉上貼金,真把宋陵澄這當垃圾回收站巴巴地貼上來了,誰害死了你老婆你自己心里明白,少賴到宋陵澄這兒來。”
轉(zhuǎn)身拉過宋陵澄的手:“走,陪哥哥吃飯去。”
宋陵澄發(fā)現(xiàn)秦少遷痞起來還挺帥的,只是秦少遷果然是不混娛樂圈的,耍帥耍得肆無忌憚。
她跟著他在附近找了家餐館吃飯,訂了個小包廂。
宋陵澄摸不準秦少遷來找她是為了什么,她沒有多少時間陪他吃飯,一會兒還得回劇組拍戲,也就干脆開門見山:“秦少遷,你又怎么了?”
秦少遷依然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觾海骸澳芨墒裁矗次腋蓛鹤訂h。”
涼涼說完,手掌突然就往桌上重重一拍,嚇得宋陵澄捏著湯匙的手一顫,還沒反應過來,秦少遷就指著宋陵澄的鼻子開罵:“宋陵澄你腦子進水了還是怎樣,這種時候你給我懷孕,就因為他沈司珩是夜珩,你就不管不顧怎么樣也要給他生一個大胖兒子了是不是?你能不能別那么犯……”
“犯賤”兩個字秦少遷噴不出口,宋陵澄卻是聽明白了,被他吼得脖子一縮一縮的,還是出聲替他糾正了一下:“我沒給你懷孕。”
秦少遷依然瞪著她,眼神兇狠:“別挑我語病。我說,宋陵澄你是不是談戀愛談傻了,這種時候你懷什么孕,你不知道半年后你可能會穿回去嗎要是……”
“秦少遷。”宋陵澄軟聲打斷他,“誰告訴你我懷上了,你急什么急啊。”
秦少遷一愣:“沒懷?”
宋陵澄盯著他的臉,看不出他這是在高興還是失望,沈司珩要當親爹的也沒他那么豐富的臉部表情。
秦少遷小心地再次確認:“真的沒懷?”
宋陵澄遲疑著點頭:“應該……是吧……”只是昨晚沈司珩有點兇殘。
秦少遷愣著的臉瞬間就笑開了,人差點沒蹦起來:“真的沒懷啊,宋陵澄你太給力了。”
宋陵澄對他的反應很是神奇:“秦少遷你瞎樂個什么勁兒啊。沈司珩在的話信不信他真把你扔出去?”
“他也就能揍我過過干癮了。”秦少遷不以為意,手掌一揮,一副大仇得報的痛快樣兒,“你看你們都在一起多久了你的肚皮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宋陵澄發(fā)現(xiàn)秦少遷不是一般的不會說話,不止讓沈司珩想揍她,連她都蠢蠢欲動了,垂在身側(cè)的手癢癢的宋陵澄很想一拳將他那張寫滿幸災樂禍的俊臉給揍歪了,只是宋陵澄自認有教養(yǎng)的人,因此暗暗捏著拳頭,皮笑肉不笑地望他:“秦少遷,你就專程來嘲笑我和沈司珩生不出來?”
“想哪兒去了。”秦少遷憋著笑,“我本來只是想來罵你一頓解解恨,這什么時候你懷什么孕,結(jié)果沒想到,你給了我那么大一個驚喜。”
“所以,”宋陵澄依然是保持著側(cè)頭望他的姿勢,“我生不出來你很高興?”
“也不是。你沒懷孕其實我也有點遺憾的,但一想到讓你生不出來的是沈司珩,我心里痛快,果然是只繡花枕頭。”
“……”
宋陵澄下意識地就先往包廂門口望去,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想驗證一下這句話的真實性,然后這一眼望去時她就被扎扎實實地嚇了一跳,某只繡花枕頭正雙手抱臂,像尊佛般不動如山地站在門口,一張俊臉清雅閑淡,眼眸不緊不慢地掃了她一眼。
宋陵澄又結(jié)結(jié)實實打了個激靈,輕咳了聲想阻止口無遮攔的二貨,還不忘朝他擠眉弄眼,某二貨完全不知所覺,依然拍著桌子笑:“陵城,你看,你連懷孕都是媒體鬧的烏龍,這懷孕的時間對不上明年你生的肯定不是沈司珩的兒子,這說不定冥冥之中就注定你和沈司珩沒緣,做人呢也不要太強求,盡人事……”
宋陵澄眼睛眨得都快抽筋了,秦少遷沒看懂,宋陵澄決定不再阻止秦少遷繼續(xù)找死,也就很淡定地喝著茶,倒是站在門口的繡花枕頭終于開了尊口,嗓音不緊不慢的:“秦先生,你這挖墻腳也挖得太光明正大了些。”
秦少遷一口熱茶嗆住。
沈司珩已經(jīng)慢步走到宋陵澄身側(cè)來,隨手拉了張桌子,挨著宋陵澄坐下,伸手拎過茶壺,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動作始終不緊不慢的很是優(yōu)雅。
秦少遷指著他:“你怎么陰魂不散啊?”
“有秦二少爺在我怎么敢散。”漫不經(jīng)心地喝了口茶,沈司珩望他,“秦二少挖墻腳挖得還痛快嗎?需不需要再借你兩把鏟子?”
宋陵澄側(cè)身望他:“你怎么來了?”
沈司珩垂眸瞥了她一眼,有些困惑:“我沒告訴過你,我叮囑了曉寧,秦二少出沒,拳腳伺候不用客氣,不敢動手,通知我嗎?”
“……”曉寧是沈司珩安排給宋陵澄的助理兼保鏢,專用來替她擋一切不安全因素,以及,秦少遷。
沈司珩已望向秦少遷:“秦二少,陵澄腦子本來就不夠使,你別整天再拿你那套天命論來拐她,該是你的,跑也跑不掉,不該是你的,擱你身邊五年半你也認不出來。”
沈司珩這一刀插得秦少遷又重又狠,直戳心尖,秦少遷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宋陵澄發(fā)現(xiàn)平時沈司珩對她簡直太仁慈,沒挑著她的七寸下手,對秦少遷完全是不客氣,當然,這種不客氣大概也是他剛才也被秦少遷戳到痛腳了,她都沒敢說沈司珩繡花枕頭,秦少遷一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也跑來嘲沈司珩繡花枕頭。
秦少遷黑著臉,望著沈司珩:“沈司珩,我不爭不是因為我怕你,我只是不想讓陵城夾在中間為難,你真有那么大的本事有種就別讓那本史冊成真,否則,我天天帶著陵城和我家那三個兒子去你家度假,酸死你。”
宋陵澄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如果那三個兒子還是沈司珩的,讓他們天天當著他的面叫秦少遷一聲“爹”,簡直不能再好。
不過這種坑秦少遷坑兒子的事宋陵澄是做不出來的,坑沈司珩她可以坑得心安理得,但其他人不行,尤其是秦少遷。如果最終真的走到了答應嫁給秦少遷的那一步,她應是也已經(jīng)想清楚了決定陪秦少遷好好過日子了的,更不會讓秦少遷給沈司珩養(yǎng)兒子,哪怕秦少遷是個厚道人不介意,但他心里終歸會不舒坦,孩子也會不舒坦,所以宋陵澄覺得如果最終真的還是逃不過歷史的命運的話,那三個兒子不可能是沈司珩的,她也不會生出來的。
這么一想宋陵澄又對未來的事有些坦然了,只是還是覺得有點對不起秦少遷。
于是吃飯的時候,宋陵澄就忍不住勸秦少遷趕緊找個女孩子談談戀愛,說不定他現(xiàn)在對她也不是所謂的愛情,只是習慣而已,說不定一談就找到真愛了。
沈司珩很樂意給秦少遷做媒,沒想到秦少遷黑著臉手一揮:“宋陵澄,如果明年農(nóng)歷正月十八那天你真沒嫁給我,再說吧。”
宋陵澄沒能看完整那本史冊,但她隱約能猜到那個日子估計是陵城公主嫁給秦少遷的大喜之日。 ? ttкan? ¢ O
不得不說,秦少遷確實是難得情深意重的男人,他非要等到看著她真的幸福了才去考慮他的幸福。
他說出這樣的話時,連沈司珩也深深地往他望了眼,說道:“到那天,我請你喝我和陵城的喜酒。”
秦少遷輕哧,沒再搭理他,兀自豪飲了一番,吃完飯時和宋陵澄告別,不忘叮囑她:“宋陵澄,你現(xiàn)在沒懷上說不定是天意,這種非常時刻別瞎要什么孩子,不急這一年半載。”
一句話又將沈司珩對他那一點好感給打沒了。
好在沈司珩是有風度的人,沒像秦少遷那樣黑臉更不會像他那樣跳腳,只是很客氣地勸他一路開車小心點。
宋陵澄一會兒回到劇組就得拍戲,怕到時來不及,也就在這邊抽空去上個廁所,任由沈司珩和秦少遷閑聊著,自己先去了一趟洗手間。
宋陵澄很早以前就知道廁所是收獲各路小道消息的好地方,只是她向來不關(guān)心,沒想到這次蹲在茅坑里時有幸從別人嘴里聽到自己的八卦,談論的無非是她最近的一連串丑聞以及意外俘獲沈司珩并懷孕的事,幾個女生,那酸爽酸爽的語氣連宋陵澄聽著都忍不住想翻白眼,然后在一堆酸爽瑣碎的八卦里,宋陵澄聽到了一句話,“不愧是娛樂圈真閨蜜,一個剛懷上,另一個也迫不及待了。”
不是宋陵澄故意偷聽,只是她最近太在意安茜是否懷孕過的事了,因此聽到這話時就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想聽清楚外面會不會有更多的猛料。這里是影視城內(nèi)的飯店,這邊出沒的大部分是圈子里的人,一些小道消息就未必是憑空捏造。
宋陵澄原是想再多聽聽外面的幾個女孩子是否還有更多有價值的信息,但在嗓音較尖細的女孩子說完上一句時一道略粗啞的嗓音已經(jīng)接過了話茬:“炒作的吧,宋陵澄要真懷上了哪里還需要再辛苦出來拍戲,沈司珩還養(yǎng)不起她嗎?還有安茜,她這兩個月拍的是打戲,又是吊威亞又是泡冷水的,真懷孕了哪里折騰得起。”
“這姐妹倆炒作的手段還真是一個模子出來,要說不是真閨蜜還真有點不信了。”
“我倒覺得宋陵澄是真懷了也說不定,只是她那樣的出身怎么可能接受得了,還爆出那么大的丑聞來,估計沈司珩也只是陪著做做戲,那樣的男人很講究身家清白,怎么可能真看上一個不干不凈的女人。”
“安茜那個我倒覺得是真事,可能是拍戲太狠流掉了,我一朋友5月中的時候在微信朋友圈發(fā)照片說在醫(yī)院看到過她。”
“人家可能只是感冒……”
……
討論的聲音慢慢遠去,宋陵澄有點想知道所謂微信朋友圈照片的事,她不知道外面討論的都是些誰,眼看著那些人要走出廁所了,也就很淡定地拉開廁所門,然后很淡定地從里面走了出來。
準備離去的幾個人在看清宋陵澄時一時間都有些尷尬,一個個笑容僵在了臉上。
宋陵澄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幾人一眼,然后面無表情地轉(zhuǎn)身去洗手,從面對著門口的大鏡子里看著幾人倉惶地離開后才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去找沈司珩。.
作者有話要說:小澄澄懷沒懷這個問題,似乎大家更傾向于相信沈先森的醫(yī)術(sh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