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字像刀鉆般,一點一點地從耳膜滲透到心臟,恐懼突然間在心底蔓延,游走向四肢百骸。
她甚至不敢正眼望向沈司珩,一直以來,她所認識的沈司珩都是溫和有禮的,無論是六年前的他還是六年后的他,她從不知道,他骨子里還有嗜血的一面,甚至是殘暴。
這樣的認知讓她不自覺地哆嗦了下,手掌捂著被打腫的將半邊臉,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沈司珩那一耳光甩得重,她的頭還在“嗡嗡”地響,意識也還有些混沌不清,卻是本能地撐著桌角,挪到了離他最遠的地方,與他保持在安全范圍內。
沈司珩看著她無意識的小動作,冷著臉沒說話,一直就這么看著她,等她開口。
楚凝站在原處遲疑著,遲遲不敢開口,也不敢開口說要離開。
“覺得被冤枉了嗎?還是不敢開口?”沈司珩問,嗓音已經冷靜了下來,人已經繞到了辦公桌前。
他腳步剛一動楚凝就像受驚的兔子,手扶著辦公桌連連后退了幾步。
沈司珩看她一眼:“那一耳光就當替宋陵澄還你的。我還沒有打女人的習慣,能讓我忍不住動了手的,你還是第一個。”
楚凝捂著臉頰不敢說話,她是真的怕了,不用沈司珩逼問,就先招了,連說話也哆哆嗦嗦的:“對……對不起,我……我沒想著要宋陵澄怎么樣,我就是想……想試試她,看看她是……是不是真的宋陵澄。”
“試出來了嗎?”沈司珩問,嗓音低緩下來。
楚凝不自覺又顫著腿往后連退了幾步,囁嚅著:“我……我……對不起。”
“我要你的對不起做什么!”沈司珩突然一聲沉喝,“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宋陵澄恰好懂得點三腳貓,又剛好反應快,那是一尸四命。再加一個蘇穎,五條人命!宋陵澄哪里惹到你了,這段時間以來明里暗里對宋陵澄使那些小手段別以為我真的不知情,我縱容你不是因為我不知道,只是因為,你越把她往下踩,她觸底反彈的機會越大,她洗刷冤屈的機會就越大,公眾對她的接受和包容也越大。”
“她……即使她沒避開,也不會真的怎么樣,司機會停下來。”楚凝囁嚅著辯駁,不敢抬頭看沈司珩。
“對,即使她避不開,她也死不了,但是孩子沒了。你以為你請的那輛小破車剎車性能就真的這么好?”
楚凝不敢再吭聲,對沈司珩話中的意思隱約有些不解,卻不敢出聲問。
沈司珩看著她畏畏縮縮的模樣,長長舒了口氣,從抽屜里拿了支藥膏出來,扔給她:“擦下吧。”
藥膏是宋陵澄之前被甩耳光特地備的。
楚凝伸手接了過來,訥訥地道了聲謝,不太敢吭聲,一直低垂著頭。
“楚凝,我不是沈司珩,你別白費心機了。”沈司珩說,聲音很冷靜,“你是個不錯的女孩,別為了那點執念毀了別人,也毀了自己。”
楚凝輕輕點頭:“我知道你不是他。”
沈司珩看著她不說話。
“我……我問過一憑了,他什么都告訴我了。”楚凝說著已經抬起頭,望向沈司珩,卻又在他凌厲的眼神下不自覺地垂下眼眸,囁嚅著說道,“他說,你專門過來就是為了找一個女孩的。就是那枚玉佩的主人,宋陵澄明明就不是……”
“我就是來找她的。”沈司珩打斷了她,看楚凝驚愕地抬頭看他,又清晰而認真地重復了一遍,“我就是為了陵城而來的,和任何人都沒關系。”
手掌伸向她:“既然你也已經知道玉佩的事了,希望你能將物歸原主。”
楚凝錯愕地望向沈司珩。
沈司珩也望著她,眼神清明:“我沒有失憶,至少現在不是。”
楚凝輕輕點頭,喉頭干澀:“玉佩……確實是可能從你身上掉下來的。當時你被醫生抬走后,我才看到了它。”
沈司珩點點頭,手掌依然向她平伸著。
楚凝低垂著頭,聲音很低:“今天我……沒隨身戴著,最近它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多了很多裂縫,我……把它收好了,明天再送還你。”
作者有話要說:QAQ~某語對不起大家,今晚只能先更這么多了,
腸胃好像又不太行了,今晚一直想吐吐不粗來(表誤會,不是那啥),
先去休息會兒,明天雙更大章奉上~
《如果沒有你》已經小肥了,希望大家捧捧場,收藏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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