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鐸幫著辦完住院手續(xù)就一個人先走了,那兄弟倆的事情他可管不了,只是警告陸迪不許在醫(yī)院發(fā)飆。WWWGUANMCOM
回去的路上接到修奕的電話,晚宴還進行著,告訴他要是累了不用過去也可以,司鐸正想跟修奕撒下嬌,修奕卻極其簡短地說了句開車的時候不要打電話便掛斷了。
葉霖和修奕正在修家的湖邊散步,聽到修奕最后那句話,葉霖受不了地對修奕道:“你當這幾年兵回來怎么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那么婆婆媽媽的。”
能用婆婆媽媽來形容修奕的人,只有葉霖了。
修奕習慣了,微笑一下,脫下自己的米色風衣遞到葉霖面前,“我不介意再婆婆媽媽一點。”
女孩子都是愛美的,葉家大小姐亦不能免俗,偶爾也是只要風度不要溫度。
葉霖推辭,“我不冷。”
修奕皺了下眉,語氣里透著強硬,“穿上。”
葉霖翻個白眼,低聲咒了幾句卻還是把修奕的風衣披在了自己肩上,看著修奕萬年不變云淡風輕的表情,葉霖好奇道:“那個小子看起來可不像是省油的燈,能受得了你天天這么念叨他?”
修奕自然知道葉霖是在說Takii,“我從不念叨他。”
葉霖想到自己那個被管的服服帖帖的弟弟,當即明白,搖頭笑道:“有時真的想不通,為什么這么原始的教育方式可以被你們這樣延續(xù)下來,修伯伯這樣管你,你這樣管凱溱和小鐸,凱溱又這樣管梓鳴。”
修奕蹲下身撥弄著湖邊的幾株小草,他記不起第一次被父親教訓的時候是幾歲了,印象里父親總是不茍言笑、嚴厲苛刻的,即使畏懼,他卻未曾質(zhì)疑過。父親的教育,是不需要理由的,也許是因為他很小就明白,愛之深,責之切。
提起這件事葉霖頗有怨言,修奕去當兵后兩人難得見面,現(xiàn)在才有機會跟修奕抱怨,“凱溱完全得到你的真?zhèn)鳎鼬Q那么活潑的孩子都讓他管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犯點小錯就被凱溱拎去教訓一頓,想當年凱溱比梓鳴還聰明可愛呢,結(jié)果現(xiàn)在跟你一樣暴力。”
修奕又好氣又好笑,“我說你,你嫌我嘮叨,我對他們不嘮叨,你又說我暴力。”
葉霖叉腰瞪眼,“這么說我還應該感謝你不對我暴力不對我弟弟他們嘮叨是不是?”
“如果這么想能讓你平衡的話。”
葉霖伸手就要拍修奕的腦袋,修奕笑著用手臂擋掉。
“真難得,小學過后我們都沒這樣斗嘴過了,你還記得最后一次吵架是什么時候嗎?”
印象里,初中時的修奕就已經(jīng)是一副冷酷的模樣了,雖然依舊常常念她,但卻再也不同她吵架斗嘴了。
修奕瞥了眼葉霖,“怎么會不記得?”
他從草地里撿起一塊小石頭朝水面扔去,小石頭劃著拋物線在水里跳了4跳,沉入湖心。
“葉叔叔生日那次,在南溪宴請賓客,大家都在后花園那玩捉迷藏,你要拉著我躲到山后的小樹林里,我不同意,就吵起來了,最后還是沒爭過你。”
“才不是,那是倒數(shù)第二次,最后一次是咱倆從小樹林出來以后,凱溱去樹林里找我們結(jié)果迷路了,你要去通知大人們找凱溱,我不讓你去,所以才吵起來的,但最后你還是去了。”
修奕笑出來,“那最后一次吵架還是我贏了?我一直以為自己都輸給你。”
葉霖哼道:“你去打小報告還好意思說?”
“我哪是去打小報告呀?”修奕哭笑不得地看著葉霖,“不是擔心凱溱出事么?”
葉霖當然明白,不過是嘴上不服輸罷了。
“而且,最后受罰的,還不是我一個?”
修奕早知道通知大人們以后自己逃脫不了責罰,可當時他雖然年紀小,卻早早地懂得了承擔責任。
“呵呵,當時修伯伯的臉都青了。”
修奕從頭到尾就沒敢看父親的臉色,難得父親能一直忍著沒發(fā)作,還能跟葉叔叔談笑風生地喝酒,只是回家后他的日子就沒那么好過了。
葉霖見修奕有些惆悵的樣子,問道:“修伯伯回去發(fā)飆了?”
修奕搖頭,“他又困又累,沒功夫教訓我,讓我自己去書房跪了一夜”修奕停了一下,“等他睡好了,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了我一頓。”
葉霖吐了下舌頭,雖然這么多年過去了,心里還是升起一絲愧疚。
修奕嘴角含笑,不介意讓她更愧疚一點,“這都怪你。”
兩人正說笑著,Takii從遠處跑過來,正要開口跟修奕說話,突然瞥到葉霖身上的衣服,頓了一下沒出聲。
葉霖一下就明白過來,故意摸了摸風衣的材料,問道:“小奕,這衣服看著薄穿著倒是挺暖和啊。”
修奕微笑,抬手看了下時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葉霖拒絕,“不用了,我跟凱溱他們一起回去就好。”
修奕遠遠地望了下在庭院中玩得酣暢的人群,攬了下葉霖的肩膀,“走吧,凱溱難得有休息的時候,讓他和梓鳴今晚就住在這里吧,明早再回去。”
“那我今晚也留在這里吧,好久沒有一起打麻將了。”
修奕不為所動,“女孩子不要在外面過夜。”
Takki默默地跟在兩人身后,直到兩人上了修奕的車,Takki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修奕似是知道Takki的心思,安撫般地說了一句,“我很快就回來。”
司鐸趕到修家的時候,燒烤晚會依舊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庭院里卻不見藍辰聿和葉梓鳴的身影,司鐸略一思量,進了屋子。
果然,兩個小孩窩在一樓的書房里打游戲,司鐸有些不自然,畢竟這是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挨家法的地方。
給兩個小孩泡了熱茶,司鐸便退了出去。
葉凱溱畢竟是主人之一,修奕不在的這會他要在庭院里招待客人,他對燒烤并不擅長,只是翻動肉片的姿勢依舊很優(yōu)雅。
Takki不知道在想什么,傻傻地站在一旁串肉串,一塊青椒,一塊牛肉,心不在焉的樣子。
司鐸走過去幫忙,葉凱溱將一塊剛考好的菲力牛排切成見方的小塊,裝到盤子里遞給司鐸,司鐸順勢接了,靠在桌子邊吃起來。
“小鐸。”
“嗯?”司鐸含著牛肉,聲音有些含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