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邪背對著跑來的人,聞言回頭,果然是許久不見的故交,一直和他保持聯(lián)系,昨日還為自己送了賀禮的兄妹二人,正匆匆忙忙往自己這邊趕來。
“邪哥哥,想不到會在這里碰到你,你也出來賞雪啊?”容玉妍飛快跑來,看也不看眾女子,直接將香噴噴的嬌軀送到鳳君邪懷里。
“妍妍?”望著懷中蹭來蹭去的少女,鳳君邪下意識的將目光落在自家的小妖精身上,卻發(fā)現(xiàn)她的目光在容玉輝身上,頓時醋意大發(fā),推開容玉妍的嬌軀,他皺眉,“你們兄妹怎么會這個時候到云都來?”
“我知道!”容玉輝拱了拱手打招呼,正要開口,墨瞳已經(jīng)得意洋洋的舉起白嫩的小手,興高采烈的嚷嚷。
“你知道?”容玉輝和鳳君邪相視一眼,自動自發(fā)的忽略了三夫人等人,齊齊將狐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容玉輝更是挑眉,眼底帶著期待,問話都顯得有點兒小心翼翼,“墨姑娘,你知道在下,到云都的來意?”
“是啊!”墨瞳興沖沖的,一邊說一邊比劃,“前幾天我還見到文顏兒了呢,她真的很美,很漂亮,和你很配!當(dāng)時我還和死王爺嘀咕,你怎么沒有來云都保護(hù)她呢,害得她被惡霸欺負(fù)!”
“被惡霸欺負(fù)?”容玉輝溫潤如玉的臉上劃過一抹怒意,目光灼灼的望著墨瞳,其中閃過焦急,“那你可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里?”
為什么明明不喜歡,明明不在乎,聽到她被人羞辱時,竟然心痛如絞,憤怒的想要殺掉那個調(diào)戲她的人才肯罷休?
詫異從心底閃過,他卻來不及細(xì)想,只盯著墨瞳神采飛揚的絕色臉蛋,腦海中閃過的卻是幾年前才見過的,臉頰稚嫩卻溫婉如水的女子。
家道中落,父母乍然去世,她的心情,此時還好嗎?她還像小時候那樣,受了委屈就不哭不鬧,卻在晚上對著家里的大榕樹,委委屈屈的訴說很久嗎?
“她的哥哥現(xiàn)在把她安排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羅京的手下被我砍了好幾個,暫時應(yīng)該不會找她的麻煩。”墨瞳看著他,表情古怪。
笑容一直溫和而帥氣的陽光美男子,也會有這樣陰霾憤怒的一面嗎?是為了那個長相秀麗,可愛又不失大家風(fēng)范的少女文顏兒被調(diào)戲的事兒嗎?
“羅京?”容玉輝雙眼危險一瞇,上前扯開容玉妍,灼灼目光望著鳳君邪,冰冷的殺氣透體而出,“告訴我,羅京是什么人,敢動萬梅山莊的人,真是不想活了!”
“他是云都的惡霸,號稱什么‘云都之狽’,這名字一聽就不是好東西!”鳳君邪此時的注意力都在墨瞳身上,還沒開口,這小妖精已經(jīng)不屑的撇了撇嘴,送了個小拇指給他,“死王爺,天子腳下,你也允許這樣的渣滓存在?”
“他是羅瓊的哥哥!”掃一眼淺粉色大氅的侍妾,鳳君邪眉頭皺了皺,冷冷道,“瓊夫人許久沒有回家探親了吧?今日初雪,等下回去看看你那不成器的哥哥,若他再為非作歹,本王可不管他是誰的哥哥,絕不輕嬈!”
“爺教訓(xùn)的是,瓊兒一定將話帶到!”那淺粉色大氅,梳妝打扮淡雅脫俗的女子恨恨看一眼墨瞳,盈盈失禮,“王妃姐姐,家兄冒犯了姐姐,小妹這里替哥哥給您賠罪了!”
“替人賠罪?”看著那女子虛偽做作的樣子,墨瞳就腳底板直癢癢,嘴角噙著一抹不屑的笑,冷哼,“如果那日不是我在場,文顏兒就被你哥哥搶回去做小老婆了,做別人小妾的滋味,你比我了解得透徹吧?”
墨瞳就是墨瞳,即便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依然是一針見血的犀利,堵得人面紅耳赤,卻照不出話來反駁她。
羅瓊垂下的眸閃過狠意,卻還是文文雅雅的行禮,然后上前對容玉輝深施一禮,聲音如黃鶯出谷般清脆,“容公子,奴家會規(guī)勸家兄上門謝罪,還請容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諒家兄小小的過錯!”
話說的漂亮又大方,滴水不漏,心底卻將那個不成器,成天帶著一幫狐朋狗友,只知道調(diào)戲良家婦女,強搶民女的哥哥詛咒了千百遍。
你搶什么女人不好,怎么會去動文家的女人?文家和容家是世交,容玉輝又和王爺是好朋友,你讓我以后,怎么在王府的姐妹跟前抬頭,怎么面對王妃嘲諷的目光?
動了文家的女人,若沒人看到便罷了,你竟然還在朗朗乾坤下,光明正大的行兇,這個王妃一看就不是好惹的,還被她抓了個正著,按照王爺對她的寵愛,她記仇的話,我們羅家,可就完了!
“夫人客氣了,你要道歉的是顏兒,而不是本公子!”聽說文顏兒沒事,容玉輝的表情這才緩和下來,恢復(fù)溫文儒雅的翩翩公子模樣,負(fù)手而立,卓爾不群的爾雅道,“若顏兒原諒,本公子自然不會說什么,若她不原諒,哼哼……”
最后一聲拉得極長,羅瓊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文顏兒不肯原諒哥哥,那不要說哥哥羅京,就是羅家,都有可能遭受滅頂之災(zāi)。
“爺,妾身已經(jīng)許久沒有回家,請容妾身失陪,回家探望年邁的父母,順便……”看了眼墨瞳和容玉輝,她又低頭,“規(guī)勸哥哥,上門謝罪!”
最后兩個字咬得極重,目光掃過墨瞳的時候,帶了凌厲的恨!
墨瞳,如果不是你,容玉輝怎么可能知道哥哥調(diào)戲文顏兒的事情?都是你這個狐魅子,勾引了王爺不說,你還大街上多管閑事,害得我在姐妹們中間抬不起頭來。
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
惡狠狠的詛咒了幾聲,卻還是按照規(guī)矩對墨瞳和鳳君邪施禮,在兩人點頭之后,便帶了心腹侍女,急匆匆離去,那凌亂的腳步泄露了她此刻不悅的心情。
“瞳兒可知,那文姑娘現(xiàn)在住在何處?”鳳君邪沒有漏掉羅瓊眼中一閃而過的恨意和殺氣,但他還是選擇了沉默,因為他相信按照墨瞳的機敏和聰慧,定然也發(fā)現(xiàn)了那濃烈的恨。
“知道!”點頭,墨瞳指了指容玉輝和容玉妍兩兄妹,魔魅的大眼閃爍著友好,“我還和她談了很久呢,你們現(xiàn)在要去找她嗎?”
“這個……”看了看容玉妍,又看了看墨瞳,最后容玉輝將目光落在鳳君邪身上,皺眉,面帶為難,“這樣不好吧?畢竟男女有別,我雖然是她的未婚夫,可我……”
“你們還沒有訂下婚期,何必遵循婚前不可見面的勞什子規(guī)矩?”鳳君邪對墨瞳只看著容玉輝很不滿,上前,霸道的直接把她拉到自己懷里,緊緊摟著她的腰宣告自己的所有權(quán),這才慢悠悠的開口,“更何況,你身邊還有妍妍,又不是孤男寡女,你擔(dān)心什么?”
“我不要去,我要陪邪哥哥賞雪!”見鳳君邪和墨瞳親密,容玉妍整個人都不好了,小臉上亮光散去,美麗的大眼都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妍妍乖,你邪哥哥現(xiàn)在不需要你陪!”容玉輝微笑,拉著她的小手,淡定指出一個事實,“他身邊有這么多美人,還都是名正言順的女人,你又何必去攙和?”
睿智的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來,風(fēng)流成性的邪王殿下,這次是認(rèn)真的呢?
自己的小妹和邪王殿下認(rèn)識十余年,幾乎可以說妍妍是邪王殿下看著長大的,若要發(fā)生什么,早就發(fā)生了,又何必等到現(xiàn)在?
妍妍和他現(xiàn)在的王妃相比,活潑有余然妖嬈不足,不然看她如今風(fēng)情萬種的模樣,為何邪王殿下目不斜視,滿臉寵溺?
還不是因為,她刁蠻任性、妖嬈無雙,渾身充滿野性的沒有被馴服的美,激起了邪王殿下的征服欲,所以才不惜動用陰謀算計,也要把她留下,馴服成他專屬的寵物嗎?
“哥……”容玉妍回頭,癟著嘴撒嬌,“你和未來嫂子見面,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站在那里多尷尬啊,我才不要去呢,我和墨瞳姐姐也是好久不見,我們聊聊女兒家的心里話不可以嗎?”
“那你的邪哥哥,可不歡迎你哦……”心中為癡情的妹妹嘆息,容玉輝無奈,眼底透出睿智的調(diào)侃,“他們畢竟是新婚燕爾,正你儂我儂,如膠似漆呢,你纏著你的墨瞳姐姐,是要你的邪哥哥獨守空房嗎?”
“呀……”被他如此露骨的說法弄了個大紅臉,容玉妍怯怯看一眼鳳君邪,正要詢問,卻見他仿佛知道她的問題似得重重點頭,頓時泄了氣。
哥哥說的對,他們夫妻恩愛,她夾在中間,算什么?
可是,她不服,明明是她先遇見的邪哥哥,為什么邪哥哥卻不愛她,不喜歡她?
家里一個又一個的女人,一個又一個的侍妾側(cè)妃,卻從來沒有過正妃,她原本以為他在等她長大,可到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她錯了,錯的離譜。
他不是在等她長大,而是在等墨瞳,這個妖嬈無雙的邪魅人兒,這個幾乎和他一樣有著絕世容顏又聰敏識趣的女人,這個讓他心動,不惜用另一個身份接近她、保護(hù)她的女人。
她不服,為什么她先愛上的邪哥哥,卻不能呆在邪哥哥身邊?而墨瞳,這個妖嬈又大氣的女人,根本不愛邪哥哥,又為什么能留在邪哥哥身邊,光明正大的享受邪哥哥的溫柔和寵愛?
她不服,她要趕走這個狐魅子,把邪哥哥的心拉到自己身邊來,她做了那么多,就是為了嫁給邪哥哥,怎么能被來歷不明狐魅子給奪走?
看著墨瞳的目光帶了怨毒,墨瞳卻渾然不覺,掙開鳳君邪的懷抱,改為挽著他的手臂,盈盈走到容玉輝跟前,露出妖嬈無雙的招牌媚笑,“你現(xiàn)在要去見文顏兒,我可以陪你去,當(dāng)然……邪也可以!”
腰間一疼,她惱怒的抬頭瞪妖孽的男人一眼,不甘愿的改了口。
那眼神看在眾女子眼中,卻成了風(fēng)情萬種的嬌嗔和心有靈犀的眉目傳情,頓時嬌聲四起,紛紛說王爺偏心,卻也只是撒撒嬌,并不敢奔上前去付諸行動。
畢竟,邪王殿下雖然風(fēng)流,但陰鷙冷酷的外號,也不是白來的,最不喜歡的,就是女人的爭風(fēng)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