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會!”看她滿臉失望的扭過頭去,鳳君邪連忙開口,扳過她的小臉,重重點頭,一臉自信。
墨瞳挑眉,拭目以待。
鳳君邪吻了吻她的額頭,轉(zhuǎn)身進入廚房。
孟氏夫婦平常都吃面食,可愛的小老太太更喜歡自己動手拌面,家里有很多面粉,邪王殿下回想著餃子的形狀,看著一麻袋的面粉,為難了。
印象中的餃子和面粉,天差地遠(yuǎn),現(xiàn)在大話已經(jīng)放出去了,可他并不會做,怎么辦?臨時縮回去,那小妖精還不嘲笑他半年?
墨瞳裹著被子坐在廊下看不知道他從哪里翻出來的書,時而抬眸,看見鳳君邪對著面粉大袋,忍不住揶揄壞笑。
原來,還有英明神武的邪王殿下不會做的事兒,太稀奇了有木有?
嗷嗷叫著的小狼崽爬過來,在她腳下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嗅著,不一會兒仿佛嗅到親人的氣息,它順著她的腳,爬上她的膝蓋,對著她的臉蛋,張牙舞爪。
“鳳君邪,你到底會不會?”欣賞夠了他糾結(jié)為難的表情,魔魅的人兒把書往邊上一扔,抱著狼崽走過去。
“好像……不會!”鳳君邪精致妖孽的五官緊緊聚攏在一起,表情有些沮喪,很無辜的伸出自己沾滿面粉的雙手,苦笑著承認(rèn)這個不可否認(rèn)的事實。
“不悔就別吹那么大的牛,你看外面天都陰下來了呢?!蹦揶聿恢?,似笑非笑的將狼崽放在腳下,“靠邊看著,讓姐給你露一手!”
“別,你感染了風(fēng)寒,還病著呢。”鳳君邪連忙伸手,阻止她伸向面粉的雙手,妖孽的臉上布滿憂傷。
好不容易這小妖精有胃口吃飯了,他竟然不會做,這讓英明神武的邪王殿下大受打擊,心中郁悶加憂桑!
這小妖精原本就對他沒心思,他現(xiàn)在再在她跟前掉了粉兒,她還不嘲笑諷刺他,更加不將他放在眼里,對他沒有任何想法?
“我是那么弱的人嗎?”墨瞳翻了個白眼給他,她是發(fā)燒了,又不是殘廢了,也不至于做一頓餃子的力氣都沒有,再說了,她這特殊的體質(zhì),一會兒就能恢復(fù)的好吧?
“你很想吃餃子?”鳳君邪偏頭看著她,表情認(rèn)真。
這樣的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也會遇到這么一個讓他動心的女子,傾城絕色,只消一眼,便能奪人心魄。
也就在那時,他方才明白,原來世上有這樣一個人,仿佛,是你注定要遇見;又仿佛,你已經(jīng)等待了許久,只為了遇見她的那一刻。
為她下廚,接觸自己之前從來沒碰過的柴米油鹽、鍋碗瓢盆,做之前不屑一顧的下人才做的粗活,只為博她一笑,讓她展顏。
如果現(xiàn)在有人問英明神武、瀟灑風(fēng)流的邪王殿下,和之前相比,他喜歡哪種生活?他會毫不猶豫的回答,他要現(xiàn)在。
因為現(xiàn)在的他很快樂,很幸福!
目光深深的望著低垂著頭,黑發(fā)飄舞、紅衣充滿正氣的嫵媚人兒,他知道,他的幸福和快樂,都來自于她。
“嗯,很想!”墨瞳重重點頭,魔魅的大眼帶著憧憬的神采,絕色臉蛋劃過一抹懷念,“小時候阿星最喜歡吃餃子了,那時候師傅很疼我們,就給我們做,我原本討厭那繁瑣的工序,但后來因為阿星,也漸漸喜歡,尤其喜歡那種一人搟皮一人包,聊聊天、說說話的溫馨時光!”
她說的一臉憧憬又懷念,看得鳳君邪都有些嫉妒那個可以讓她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念念不忘的師傅和阿星了。
如果不是知道,墨星是女的,他會懷疑那是她的心上人,張口閉口阿星,讓他的干醋都喝到天邊去了。
“那好吧,瞳兒,等下你自己系教我,以后我做給你吃!”看著她挽袖子認(rèn)真的動作,鳳君邪認(rèn)真開口,眸光誠摯。
“你我之間是因為交易才連在一起,這樣男耕女織的日子我雖然很喜歡,但你的身份絕對不會允許你這么任性,將來我們說不定會天各一方,你怎么給我做?”墨瞳一邊和面,一邊漫不經(jīng)心卻一針見血的指出事實。
鳳君邪的眸光陡然下沉,深沉的看著她恬靜嘴角勾起優(yōu)雅的側(cè)臉,始終平靜,似要說什么,最終卻忍住了,什么都沒說,反而請教她怎么和面,放多少水,力度怎么拿捏。
氣氛很溫馨,兩個人在廚房忙碌,鳳君邪學(xué)了點兒廚藝,但包餃子他不會,難免笨手笨腳的,弄得地上蠻蠻都是面粉。
墨瞳看不過去,扔給他一個盆和一堆的餡料、材料,讓他去做餃子餡,鳳君邪對這個比較拿手,做得還不錯,墨瞳姑娘點頭表示滿意。
兩人包了兩盤餃子,一盤是墨瞳姑娘的杰作,一盤是邪王殿下的手藝,一盤很精致,棱角分明、晶瑩剔透,一盤卻很……有特色。
看著兩盤餃子,墨瞳笑得合不攏嘴,魔魅的雙眼瞇成一條線,泄露了她心底的愉悅,似笑非笑的目光事兒掃過鳳君邪,帶著戲謔。
“多做幾遍,我也可以和你做的一樣好看。”英明神武的邪王殿下表示不服,妖孽的臉上凈是不雙,惱怒的辯駁。
墨瞳敷衍的連連點頭,眼角眉梢卻藏不住愉悅。
鳳君邪頓時不服,沾滿面粉的手就往墨瞳絕代芳華的臉上抹,墨瞳沒來得及避開,被他抹了一臉,氣得瞪大燕京跳起來,拿起鍋鏟就往他身上砸,鳳君邪輕呼“謀殺親夫”,抱頭鼠竄。
玩鬧了一會兒,墨瞳就出了廚房,坐在躺椅上裹著被子休息,剩下的都交給了鳳君邪,自己坐在躺椅上,抓了在腳邊亂跑的狼崽,小手揪著它的耳朵,聽著它低低的“嗷嗚”聲音,她開心的發(fā)出和狼崽一樣的音調(diào)。
一人一狼,玩得不亦樂乎,
鳳君邪一邊煮著餃子,一邊看她抓著狼崽的兩只前腿,讓狼崽學(xué)兩條腿走路,精神好似好了不少,這才略略放心。
突然,他攪拌餃子的手陡然一頓,隨即緩緩放松,將勺子放在一旁,“瞳兒,你過來看一下火,我去換一下衣服。”
“好!”墨瞳放下嗷嗷叫的小狼崽,笑著進入廚房,看著狼崽在腳邊亂轉(zhuǎn)的樣子,她笑顏如花。
鳳君邪起身出門,轉(zhuǎn)到房子后面,別人看不到自己的地方,確定墨瞳看不到,這才負(fù)手而立,卓爾不群的望著遠(yuǎn)方。
“什么事?”等看到那迅速掠來的黑影,他才冰冷開口,聲音已經(jīng)是威嚴(yán)無比、充滿凜然的霸氣。
“爺,山路已經(jīng)通了,老大讓我告訴您一聲,您想要下山,現(xiàn)在就可以走了?!钡剿肮蛳碌暮谝氯碎_口,態(tài)度務(wù)必恭敬。
鳳君邪頓了頓,看著蒼茫的遠(yuǎn)山遠(yuǎn)樹,漆黑的瞳眸深邃入海,靜默無語的看不出情緒。
“爺,云都最近出了些事情,皇上遇刺,但幸好有那位墨星姑娘,已經(jīng)化險為夷,但被抓的刺客當(dāng)場咬破牙齒里藏的毒藥自盡,沒有查到任何線索。”跪地的黑衣男子見他不應(yīng)話,以為他在等自己的稟報,連忙再次開口。
“把山路堵上,不能讓任何人上來!”想了好久,久到男子懷疑他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時,鳳君邪才危險瞇眼,冷冷開口。
“爺,為什么要堵上?”黑衣男子不解,抬頭,俊臉帶著疑問,“為什么呀?為什么?爺,昨晚接到您的飛鴿傳書,兄弟們一個晚上沒睡覺才把山路清理出來,為什么又要堵上?”
“告訴追風(fēng)追影,把山路堵上,立刻,馬上!”鳳君邪冷冷看著他,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的霸道,“難道本王做什么,都要跟你們嫩解釋,為什么嗎?”
昨晚墨瞳發(fā)燒得厲害,吃了藥,貼了退燒貼都不管用,后半夜尤其嚴(yán)重,他摸她額頭都覺得灼燒得嚇人,他嚇得膽戰(zhàn)心驚,生怕她出什么意外,也不顧三更半夜的便找來自己專屬的信鴿,讓已經(jīng)抵達(dá)山腳下,卻不好意思上來打擾的追風(fēng)追影等人,把山道清理出來。
原本打算今天帶她下山,回云都找太醫(yī)看看,誰料,早上她的高燒卻奇跡般的退了,身子除了不爽還有些虛弱外,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只要休息好就行。
既然如此,那他就沒有必要下山,回云都了。
他很眷戀這段日子,暴風(fēng)雪要下好幾天才能停,這段日子,他想要和她在一起……不被俗世所擾,不管王府的鶯鶯燕燕,他深情繾綣,她天真爛漫。
他太渴求這樣的機會,能和她沒有任何煩惱的,快快樂樂的日子,是他一直渴求的,現(xiàn)在有這個機會,他又怎么能放過?
下山去,看到梁夢穎、衛(wèi)清兒等人,她又要多想,將來事情完了,他們回到鴿子的世界中,恐怕又是……對面不相識!
像這樣的溫馨快樂,不會在有,他舍不得放棄,這段時間他一定要努力,努力讓她愛上他,再也舍不得離開。
“爺,看在我們勞苦功高的份上,您就高抬貴手,大人有大量,不要再折騰我們了,好不好?嗚嗚……”突兀的哭嚎陡然插入,鳳君邪抬眸,目光冷颼颼、陰森森的看著藏在樹上的人,不怒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