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弦上,則半坐這一位年輕女人,女人也穿著苗疆的土制衣服,頭頂著一個銀飾,她著急如焚的按住男人,銀飾碰撞的叮當作響:“瓢蟲,瓢蟲,沒事的,沒事的,名揚市最好的大夫過來了,他絕對能治好你的病?!?
現在花星辰的名氣,徹底在名揚打響了,不少的醫生都承認花星辰是名揚醫學界一哥。
在花星辰進來的時候,白玫慌忙走到花星辰身邊:“星辰,這個病人,是從粵江那邊轉過來的?!?
粵江和湘西相鄰,那里苗族人很多。
“恩!我來瞧瞧?!被ㄐ浅綔惖搅四腥嗣媲?,伸手按在他的肚子上面。
“讓讓,讓讓?!便y鈴般的聲音彌漫著整個房間,也是一位苗族女人,端著一瓶礦泉水,邁著玉步,快速小跑著:“瓢蟲,我花哥哥來了,你的病,有救了。
花星辰回頭看一眼,笑了:“雪華,是你?。 ?
央吉雪華將水遞給了花星辰:“花哥哥,瓢蟲是我寨子里的人,他不知道怎么著,就得了這種怪病了。”
花星辰扭開礦潛水,喝了一口,他鼓著腮幫子,口腔里全是冰涼的礦泉水。
“姑娘,你這朋友,怕是腫瘤,這么大的腫瘤,而且這么疼,應該是惡性的,要不然,我們先去做個檢查?!蓖踔魅卧囂叫缘膯栄爰┤A。
花星辰差點把水給噴出來了:“王主任——說話要負責任,我們是醫生,每一句話都代表著病人的生命,是否延續,你如此輕率?看得哪門子的病啊?”
王主任本來就是這么一說,想不到將花星辰給惹火了。他連忙道歉:“花主任,我就是隨便一說,對不住?!?
“對不住我沒關系,你對不住的是病人。”花星辰很少發這么大的脾氣,但是今天,他覺得自己不發脾氣不行了。
他甚至氣得站了起來:“都說我們華夏人是最不嚴謹的人,你的行為,完全就是對這種論調的一種發揚——不知道對方病情的時候,不要亂說,以免會讓病人平白無故的擔上心理壓力?!?
王主任被訓得跟孫子一樣,卻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現在的花星辰,在名揚中心醫院這一畝三分地,那就是神明一般的人物,哪怕他現在罵更加難聽的話,王主任也得乖乖的聽著。
不服氣?去找司馬長空啊?去找總裁許思年???
只怕到了他們那里,也是一句話——好好聽花星辰的。
見王主任被訓得汗如雨下,花星辰也沒好繼續說了:“這次的教訓記住了,做醫生,要嚴謹,當一個好醫生,更是要嚴謹?!?
白玫在一旁緩和著尷尬:“王主任,花主任的話那是金玉良言,他如果沒有這份嚴謹,只怕也成不了我們醫院圖騰式的人物,他說的話,你還是要聽聽。”
“要聽!要聽。”王主任忙不迭的點頭:“一定要聽?!?
白玫瞅王主任沒有生氣,這才對花星辰說:“星辰,這位病人,到底是什么毛病?。俊?
花星辰掃了男人一眼,此時的女人帶著希冀神色瞧著他,旁邊的央吉雪華按著她的肩膀:“別擔心,別擔心,花哥哥是名揚市最牛的醫生,他慧眼如炬,一定會找出瓢蟲的病因的?!?
“哈哈!雪華,你別老埋汰我?!被ㄐ浅叫α似饋恚骸斑@個病啊,叫血吸蟲病?!?
“血吸蟲病?”王主任聽了花星辰的說法,伸長了脖子,高高的站了起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我怎么沒想到呢?這還真就是血吸蟲病呢!”
說著,他還給花星辰豎起了大拇指:“花醫生,你真不愧是我們醫院的一把手?!痹捯粢宦?,他有些拘泥起來,說花星辰是一把手,那把白玫置于何地?這不是夸一個,得罪另外一個嗎?
白玫知道王主任心里想什么,她清了清喉嚨,鄭重的說道:“從今天開始,我白玫,不再是名揚中心醫院的王牌了,花星辰才是?!?
她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花星辰的地位。
本來不矯情,但落在花星辰的耳朵里,他就有些矯情了。
“白姐,你怎么和雪華一樣,埋汰我了呢?”花星辰快瘋了,戴高帽子可以在背后帶嘛!你們這些壞人,明目張膽的給哥們帶高帽子,這怎么行呢?太難為情了,太直白了。
他覺得這帶高帽子就和談戀愛一樣,暗戀其實是最幸福的,一旦說破了,那就是墳墓。為什么是墳墓?很簡單,表白失敗,心灰意冷,不亞于步入墳墓,表白成功,即將進入愛情的墳墓——愛情。
白玫捂著嘴巴笑道:“別說廢話了,我的花大神醫?咱們說說病情吧,這個血吸蟲病,王主任似乎知道,但是我,好像沒什么印象?!?
她這個問題是問向王主任的,但王主任剛才被花星辰訓了一頓,也不敢多說話,扭著頭,看著花星辰:“花主任,我是說……還是不說啊?!?
“說,該發表意見就發表意見,只要說的是真正你懂的東西就好。”花星辰有些哭笑不得,一番訓斥,竟然弄得王主任畏頭畏尾的,這就過猶不及了。
王主任得到了花星辰的許可,才對白玫說:“白主任,你年紀太輕,這種病可能沒見過,血吸蟲病,其實三十多年前,就在華夏絕跡了,歐洲和美國那邊,絕跡得更加早?!?
又說:“其實血吸蟲就是一種寄生蟲,平日里,寄居在釘螺的體內,因此,有釘螺的水源,屬于被污染的水源,如果有人在長有釘螺的水域里面行動,那就會感染血吸蟲?!?
他又說:“三十多年前,我們國家實行大面積的消滅釘螺,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長江一帶高發血吸蟲病的地區,也得到了很好的遏制,至少,這么多年,沒有幾例血吸蟲病了?!?
“哦?原來這樣啊?”白玫這才知道了血吸蟲病的黑歷史了。
花星辰則在一旁說道:“這種病很冷門,所以導致了你和王主任剛才沒有瞧出端倪來。”
白玫給花星辰豎了一個大拇指:“牛!真不愧是名揚第一名醫?!?
噗!
花星辰捂住了臉:“白姐,求不當面黑人。”他的意思是,你當面別夸我了,但背著我,請盡情的夸獎我。
他又瞅向了王大夫:“王大夫,我給你一個方子,你去抓藥?!?
“唉!”王主任一旁等著。
花星辰掏出了紙筆,龍飛鳳舞的寫下了藥方。
王主任也曾經寒窗苦讀過,他對于中醫,有一定的了解,看了花星辰開的藥方,狐疑道:“花主任,我有些疑問,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講?!被ㄐ浅秸f。
“你這張藥方,開的藥,大多數是補藥,補的是體內元氣,這對血吸蟲病,似乎沒有太大的作用啊?!蓖踔魅握f:“寄生蟲病,光補足身體的元氣,沒什么用處,咱們首先,應該是打蟲,哦,也就是驅蟲?!?
平日里說的打蟲,醫學術語是驅蟲,意思差不多。王主任說話,像極了剛剛進入大觀園的林黛玉——真是步步小心,生怕挨罵。
花星辰撓了撓頭:“王主任,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纳x病,大部分都是先驅蟲,但偏偏這血吸蟲,不能先驅蟲,想驅蟲,就不妙了?!?
“哦?花主任,能給我講講?”
“去!先去把藥配過來,我再跟你講講。”花星辰指著門口,他可不想待會發生這種事情——兩位醫生探討著病情,而病人,已經掛掉了,要這樣的話,拿他花星辰可就成了名揚城了的笑柄了。
王主任拔腿就奔跑著出門。
花星辰走到病床前,彈指連發了三枚銀針,扎在了病人的天池、神庭、命星穴位處。
央吉雪華拉著花星辰的手:“花哥哥啊,瓢蟲是肚子有病,你扎他的腦袋干啥?”
“減輕他的痛苦唄,要不然,這哥們待會就得疼死了?!被ㄐ浅脚牧伺难爰┤A的頭:“奶還好吧?”
“奶奶身體好著呢!她就等你去給我們的大黑牛鐵錘助威了?!毖爰┤A提起了苗家的斗牛節,眼睛里閃爍著各種各樣的光芒。
花星辰這才想起來,自己還答應了央吉雪華要去苗疆玩玩。
剛好,這段時間,估計蠻閑的,他點頭說:“行,我一定要去看看,看看你們家的鐵錘,到底咋樣生猛!”
“咯咯,那是相當生猛啊,我們家的鐵錘,馬上就要封上牛魔王了。”
“牛魔王?”花星辰不太理解:“成精了?”
“不是,在我們苗家斗牛節啊,一只斗牛,如果能夠獲得三次牛王稱號,就能夠得到牛魔王的終極稱號,聽我奶說了,咱們苗家,已經有四五十年沒出過牛魔王了,我們鐵錘,離牛魔王的頭銜,一步之遙。”
“好!這個好看,我一定要去看。”花星辰也有些向往起了苗家。
“藥來了,藥來了?!碑斞爰┤A給花星辰形容大黑牛多么威猛形容得眉飛色舞的時候,王主任端著藥腕進來了。
花星辰攤開手:“來,藥給我。”
“別啊,花主任,還是我來吧。”王主任兩手托著碗,躲閃了一陣,想要避開花星辰。
花星辰劈手把藥碗給搶了下來,笑意盎然的說:“還是我來吧,你喂不下去的?!?
“額?”
“病人極度疼痛,你來喂藥,潑了他一身,你也喂不進去一滴?!被ㄐ浅蕉酥幫霚惖搅似跋x身邊。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