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百里君墨還真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盤。跟慕容華寧一樣,想方設法的給自己下套。
江小魚暗暗撇了撇嘴角。
其實江小魚也將事情猜的差不多了,唯一有些出入的,就是她沒有猜到百里君墨之所以會這麼做,完全是在針對百里玄夜。
這次出使南陵,說到底就是百里君墨把江小魚當成了一塊試金石。
當然,如果中間再發(fā)生些有趣的事情,那自然最好不過了。
雖然他不信皇后的是被江小魚派人打的,不過這卻是給了他一個警醒。
上次的欽天監(jiān)辦事不利已經(jīng)被他秘密的處理掉了,他身邊一日還臥著百里玄夜的這隻猛虎,他就會輾轉難眠。
空蕩蕩的瓊華殿,心思不一的三人,同時擡頭,視線相撞,默契一笑。
“這次出使南陵的事情,朕就交給姑娘了。”百里君墨微笑的看著江小魚,言語之間,卻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民女定竭盡全力。”
江小魚起身,向著百里君墨端端正正的行了個禮。
既然探出了百里君墨這次將自己召進宮的目的,她也沒有了再留下的必要,領過封賞之後,便離宮而去。
百里君墨也沒有多留,站在瓊華殿前,假模假樣的說了幾句體己話。
江小魚直直望著他深邃幽深的眸子,忽地一笑,便走了。
大太監(jiān)站在百里君墨身後,見他神色歡愉,才小心翼翼的問了句:“皇上,爲何要對一介女子如此上心?”
“朕不是對她上心,朕是在對朕的皇叔上心。”
百里君墨濃眉如墨,身上冰冷氣息,這一刻迸發(fā)而出。
女子是一個聰慧的女子,只不過不爲他所用,就只能毀掉。
……
江小魚才走出皇宮沒幾步,小叮噹便從懷中,把一個金色的卷軸丟進了她的懷中。
定睛一看,還真是巧了,果然如小叮噹所說,她這次的任務就是去南陵的賭石大會。
只不過冥王大人的要求顯然要比百里君墨高多了,獲得第一,贏得鳳凰水晶。
她前世對賭石也只是稍有涉獵,但也只能算是入門而已,如今要在人才濟濟的南陵奪個第一,這光是想想就難如登天。
“我怎麼覺得冥王大人最近在想方設法的折騰我呢?”江小魚有些無奈地收回卷軸。
“這個,你問我我也不清楚啊。”
小叮噹表示也相當?shù)臒o奈,冥王現(xiàn)在要江小魚的做的事情,早就超出了預定的計劃。
就算是它也根本摸不清他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麼。
“要你何用?”江小魚搖搖頭,長嘆一聲,“罷了,就當出國旅遊一趟好了。”
“嘿嘿,你能這麼樂觀真是太好了。不過距離賭石大會也就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了,你還是先好好練練吧。”
“要得著你說。”
江小魚抿了抿脣角,有些不開心。
她感覺最近的自己,忙的幾乎腳不離地,天天跟打怪獸的奧特曼似的。
關鍵是,她還沒有固定工資。
一路上,江小魚幾乎把百里君墨和冥王的親屬都問候了一遍,心中的鬱氣才稍稍解了一些。
回到自己的小院,她纔剛推開房門,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榻上躺了一個不速之客。
“我最近是不是遭桃花了啊?”
江小魚走到小幾旁,給自己
倒了杯冷水,一飲而盡。
“怎麼不高興?”
赫連闕從榻上坐起,墨玉般的眸子,帶著一絲絲戲謔與玩味,黑袍加身,露出光潔的胸膛,在燭光之下,結實的肌肉,泛著一片晶瑩的光芒。
“看到你我就有些氣不順。”
江小魚又倒了一杯茶喝下,嗓子的乾渴才稍稍緩解了些。
“那該如何是好,我看到你氣就十分順,連身上的傷都好了不少。”赫連闕說著還把身上的衣襟往下拉了拉,脣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
“的確蠻好看的。”江小魚瞟了他一眼,不自在的咳了兩聲,忽然意識自己說錯了,急忙改過,“咳咳咳……那個我是說,傷好的蠻快的。”
“呵呵……”
赫連闕低低笑了兩聲,慢條斯理的將衣襟拉好,脣角的笑容又深了幾分。
“笑你妹啊笑。”江小魚順手將茶杯直接丟了過去。
“怎麼,還不能讓人笑了?”
赫連闕輕而易舉的接住茶杯,慵懶起身,將茶杯放回到小幾上。
“自是不讓。”江小魚冷哼一聲。
“怎麼今天火氣那麼大?”赫連闕見江小魚還不理他,恢復了一本正經(jīng)的神色,“其實我今日是來告別的。”
“告別?”
江小魚挑了挑眉,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是啊,月底南陵有賭石大會,我皇讓我前去。”赫連闕嘆了一聲,向著江小魚眨了下眼,“不要太想我。”
“去死。”
江小魚掃了屋子一圈也沒有找到能讓赫連闕重創(chuàng)的武器。
“溫柔點,嗯?”赫連闕眸中戲謔不減。
“呵呵。”
江小魚掃了他一眼,停頓了半秒,忽地像是明白了什麼,猛地跳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剛說什麼?”
“嗯?”
“你要去參加賭石大會?”
“哦?嗯。”
赫連闕不明所以的看著江小魚。
江小魚剛黯淡無光的眸子,一下像是忽然找到了啓明燈,忽閃忽閃的看著赫連闕。
小模樣活脫脫就像是看到了唐僧肉的老妖精。
“不知赫連大俠對賭石之術有何瞭解?”
“略知一二?”赫連闕好笑的看著江小魚,“怎麼,你也有興趣?”
“這個嘛,賺點小外快,你知道現(xiàn)在的生意不景氣,我得生存啊。”江小魚笑著打哈哈。
她纔不要告訴赫連闕,自己也要去南陵的賭石大會。
“嗯,好像是有幾分道理。”
赫連闕點點頭。
“吶,吶吶,教我?guī)渍袉h。”江小魚衝著赫連闕眨了眨眼。
“你眼睛抽筋了?”赫連闕懶懶的掃了她一眼,點燃菸嘴上的菸絲,慢悠悠的吸了一口。
“……”
江小魚無言以對,沉默了好一會,才板起臉,木然的看著他:“說吧,你到底幫不幫我。”
赫連闕散漫的將煙桿挑在指尖,似笑非笑的看著江小魚,聲音帶著一絲魅人的蠱惑,“有什麼好處?”
“你想要什麼好處?”江小魚彎下腰,與他四目相對。
“這個嘛……”赫連闕停頓了下,微微一笑,“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江小魚蹙了蹙眉。
“現(xiàn)在還不知道。”
“丟命的事情我可不幹。
”江小魚雖然愛財,但是還是十分珍視自己的小命的。
“自然,那我也捨不得。”
赫連闕輕笑出聲。
“……”
江小魚覺得自己又被這廝厚顏無恥的調(diào)戲了。
“來,按個手印。”
赫連闕也不知什麼時候把紙條都寫好了,直接抓過江小魚的手,沾上硃砂,啪的按在了那白色的紙上。
“……”
江小魚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就已經(jīng)簽上了這張意味不明的賣身契了。
赫連闕十分滿意的理了理“賣身契”,收入懷中,對著江小魚微微一笑:“很好,今後你就是我的小徒弟了,乖,叫師父。”
“……”
江小魚從來沒覺得赫連闕有這麼欠揍的時候。
“怎麼,不願意?”
“當然願意了,師父~”江小魚笑瞇瞇的靠過去,忍住揍人的衝動,咬牙切齒的道:“師父你是打算什麼時候教我啊?”
“嗯,我考慮下吧,不過你這資質(zhì)估計也學不到多少,咱們要不就別勉強自己了?”
“呵呵,我覺得你想試試我的新武器,暴雨梨花針。”
“小姑娘家家不要這麼粗魯。學什麼舞刀弄槍,好好的跟我遊山玩水多好?”
“唰。”
江小魚已經(jīng)二話不說的飛了一針過去。
赫連闕身子一偏,那明晃晃的針就插在了柱子上,揚起了他的一縷長髮。
“幾日不見,功夫看來見長。”赫連闕挑脣一笑,慢條斯理的將針拔下來。
“那是自然。”
江小魚得意的勾脣一笑。
“好吧,看你這麼急切,那我今晚就不走了。”赫連闕說罷還真就又坐下,一副巋然不動的樣子。
“……”
“哈哈,明天教你。”赫連闕笑了笑,“今晚休息早點,明天帶你見世面。”
“……”
江小魚爲什麼感覺赫連闕的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你不是要跟我告別嗎?”
“皇帝哪有我家小魚重要,明兒記得等我。”赫連闕一邊叼著煙,一邊懶散愜意的踩著木屐離開。
黑色的長袍宛若浮雲(yún),將青絲都化成了一片。
“這是什麼情況,他怎麼會從你這裡出來?”小叮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來人,伸手擦了擦眼睛。
“你問我我問誰?你難道沒有聽到我屋中的動靜?”
“完全沒有聲音,我還以爲你睡著了。”小叮噹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赫連闕如果不想讓人知道他在哪,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沒辦法查看啊。
“真不知道你怎麼當上城隍的。”
“……”
小叮噹表示很委屈,只得默默的扯了扯脣角。
“赫連闕該不會真不是人吧?”江小魚蹙了蹙眉。
“……”
小叮噹一口水沒有吞下,差點直接被噎住。
“怎麼了?”
“沒,沒什麼。”
小叮噹連忙順了順胸口,暗暗吐了一口氣。
果然臥底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是他這個單純善良的男人可以當?shù)摹?
“蛇精病。”
江小魚伸了個懶腰,擡頭看了眼凋零大半的枯樹,微微瞇起眼睛。
身邊發(fā)生的事情,真是太巧了,就好像被人精心設計過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