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太合江小魚的胃口了,她也不說話,跟著這個清虛道長就往外走。
梁寧一門心思都在清虛道長的臉色上,也不管最后尾隨的江小魚了。
轉了一大圈,最后停在了王妃的院子門口。
清虛道長臉色變了變,然后看了眼梁寧,“這院子……”
梁寧見他直接看出這院子有問題,更是佩服,“道長直言!”
清虛道長嘰嘰歪歪地說了一堆地風水,然后淡淡道:“這風水欠妥吶……”
不遠處,江小魚則是默念風水帝經,一幅金黃色的畫卷就鋪展開了。
小叮當拉著她的衣角,“怎么樣?”
江小魚收起了思緒,“風水已經敗了,這宅子太注重風水,最后還是被強扭的風水反噬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里面住著的人兇多吉少。”
“強行聚靈氣,逆轉天運,不會有好結果。”
江小魚收起術法,再看過去,那清虛道長已經畫了一堆符咒,準備跳大神了!
“我去,本來還能多活兩天,這……”江小魚滿臉黑線,原來這清虛道長不過是個看起來仙氣一點的江湖騙子。
梁寧捧著銀票就要奉上。
刷的一聲,一把桃木劍將銀票按了下去。
梁寧看江小魚擋住了她,氣急,“滾!”
江小魚笑瞇瞇地毫不畏懼,用劍擋住了梁寧,對著清虛道長悠悠問道:“不知道清虛道長打算什么時辰驅鬼?”
清虛道長看一個小丫頭片子這樣質問,冷冷道:“貧道念在上蒼有好生之德,即刻就要做法!”
江小魚掰著手指頭,故意一臉驚訝地抬起了俏麗的眸子,“呀,不是吧……清虛道長,您究竟和安國公府有多大的仇啊?這個時辰做法,我的天!安國公府是要斷子絕孫的!”
清虛道長一愣,大怒道:“無知女娃!滿口胡言!”
“這是酉時,這地方沖金,你這個時辰這個地方做法……嘖嘖嘖……”
江小魚點著手指,笑瞇瞇地轉向了梁寧,“此地不宜久留,我看你們現在還是趕緊趕我走吧。”
梁寧白著臉,“你胡說什么!”
她轉身看向了清虛道長,“道長!她說的是什么?”
清虛道長額前也出了汗,想問又不好意思問,干脆怒喝道:“無知小兒!貧道幾十年的修為,哪里容得你撒野!”
江小魚抱起了小叮當,笑道:“那道長趕緊的吧,馬上天更黑了,出來的東西……更好玩。”
小叮當眼角一抽,“小魚,你狠!”
江小魚笑瞇瞇地站在旁邊,一幅事不關己的模樣。
清虛道長掃了她一眼,還是覺得一個女娃娃而已,滿嘴胡話不知天高地厚。
他冷聲道:“無知女娃!那你就看著貧道平了此地的邪氣!”
梁寧一聽清虛道長要做法,連忙命令下人擺場子,也不管這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江小魚了。
混亂間,江小魚對小叮當使了個眼色,然后快速地抱著小叮當,趁著沒人注意,溜進了院子。
院子里的人大多數都去外頭幫忙了,所以安靜得很。
這院子里和外面的一片盛景不同,雖然也是金碧輝煌,可瞧著就不舒服。
江小魚從布袋里快速地拿出一張清神符,口中
念著玄黃口訣,很快,清神符無火自燃。
江小魚的雙眸白光一閃后蒙上了一層藍霧。
而她身后的小叮當抿著唇笑了笑,往一旁走去。
江小魚仔仔細細地看了一圈這院子,還是沒看出什么異樣來,可是在門外的時候明明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不正常。
這就怪了。
而且小叮當也覺得不對勁,他是冥界的,看來這地方的東西不是一般的鬼物。
突然她發現小叮當往后院走了。
“你去哪兒?!”江小魚立刻收了天眼,連忙跟上去。
走到后院,江小魚就看到墻角,小叮當坐在草叢的前面伸手逗弄著什么。
江小魚眼角一抽,什么鬼?!
小叮當抓起一只螞蚱,笑得彎起了眼睛,“這后面,這些都是楊樹。”
江小魚愕然,“怎么可能?誰把楊樹栽在院子里,這不是搞笑?”
楊樹性陰,也有人管楊樹叫鬼拍手!對家人極力不利,易生病,難求安寧。
小叮當搖搖頭,“這些樹苗太小了,夾雜在草叢里,又因為布陣被限制了生長,很難被發現的。”
江小魚還是覺得不對,“如果單純是楊樹,那也不可能和這個宅子沖撞,這宅子是強行篡改風水,比較強硬啊。”
走到楊樹苗前,江小魚翻了翻,果然都是些很小的樹苗,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樹,而且擺列是按照陣法來排的。
小叮當沒有回頭,玩著螞蚱,“一會兒你去看看那個臭道士,看他招點什么出來就知道了。”
江小魚打了個寒顫,“這地方還有什么?!”
小叮當笑著回頭,“好東西啊。”
江小魚見他不肯說,只好先辦正事,就去這夫人的屋子里看了看。
擺設華貴,不染纖塵,還是很正常。
但床上的夫人是一點動靜也沒有,臉色蒼白、死氣沉沉。
小叮當站在門口,抓著那只螞蚱逗著,“她的魂被抽走了。”
江小魚看他很鎮靜,有點不解,“她陽壽到了?”
“沒有。”
“那你們冥界不管啊?”江小魚撇了撇嘴,“難怪卿蘿郡主不管,這明擺著無藥可救嘛。”
小叮當沒抬頭,專心地玩著手里的螞蚱,“她還有一口氣,吊著就成。”
江小魚一愣,“好像也對哦。”這個狀態也不算死,陽壽也還在計算著。
突然,聽到了腳步聲,兩人連忙閃開。
等到溜出了院子,清虛道長的法場已經擺好了。
江小魚看著他在寫符咒,她看看天色,越來越暗了。
“看來到時候了……”
清虛道長的桃木劍猛地戳穿一張符咒。
嘶地一聲,符咒無風自飛。
江小魚重重看了眼那張紙,運用靈識。
轟的一下,那張符咒居然燒了起來。
清虛道長嘴里的口訣念了一半,呆若木雞地看著而在半空中燒起來的符咒。
小叮當很無語地盤腿坐在了地上,手里還捧著螞蚱。
某人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是改不掉了。
“道長,怎么不念了?忘詞了啊?”江小魚脆生生的話讓清虛道長猛地回神。
他在這里也算是聲名遠揚了,被一
個臭丫頭看不起以后還怎么混啊?
法事又繼續了。
這個時候,江小魚默默念動玄黃口訣,開了天眼。
院子四周開始泛起黑霧了。
江小魚兩眼一亮,要出來了?!
風聲突然響起。
砰地一聲,法場上最高的柱子砸了下來,正好壓在桌上的糯米碗上。
隨后就是瓷器碎裂的聲音。
一旁的梁寧嚇得蜷縮在了角落,“道長!怎么回事啊?!”
清虛道長拿著桃木劍,戒備地看著正前方。
江小魚拿起一塊石頭悄悄砸了過去。
“啊!”
清虛道長繃緊了的神經被最后一根稻草壓彎,他喊叫著跳下了木臺。
“有鬼!有鬼啊!”
江小魚走過去,抬著頭笑道:“沒鬼誰讓你來?”
清虛道長看到江小魚泛著藍霧的眼睛,再一次尖叫出聲。
江小魚拍了拍手,“我看你還是改個名,叫什么清虛道長啊,叫心虛吧,不對,我看你是腎虛!”
這時候狂風大作起來。
小叮當也警覺了,“小魚,小心。”
江小魚迅速地掃了眼四周,黑霧越來越濃了。
清虛道長也顧不得什么名聲不名聲的了。
他知道這是他搞不定的事情,搞不好還要招惹上什么更難纏的東西!他還是留條小命吧!想著,他拔腿就要跑。
梁寧見狀,又急又氣,大喊道:“道長留步啊!”
江小魚攤了攤手,悠悠道:“你還是讓他跑吧,反正……他也跑不出去。”
沒一會兒,急吼吼跑著的清虛道長就又跑回了這里,他兩眼瞪得老大,見鬼一樣看著江小魚。
“鬼……鬼打墻!”
江小魚捂嘴一笑,“這比鬼打墻厲害多了吧?好玩不?”
清虛道長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著江小魚的身后。
“你……”話沒說完,這清虛道長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江小魚也察覺到了,她快速地念動著口訣,手里的黃泉匕首也泛起了藍光。
身形一移,黃泉匕首直接扎進了濃霧之中。
霧體開始掙扎扭動,包裹住了江小魚。
該死!江小魚感覺到了壓迫,還有濃烈的窒息感。
如果出不去,她會窒息而亡的!
她咬咬牙,狠心一劃手指,沾了血的黃泉匕首,霎時兇光大現。
江小魚攔腰一劈,整個黑霧被砍成了兩段,很快就消散了。
小叮當咬著手指看過來,“不錯嘛。”
江小魚抬了抬下巴,“那當然。”
小叮當笑了笑,“她跑了。”
江小魚臉色一僵,“啊?你怎么不攔著!”
“不行,我不能對她對手,再說了,人家現在沒有能力哦。”小叮當眨了眨眼睛,撲進了江小魚懷里。
江小魚扁扁嘴,這……
“那怎么辦,小魚,你又沒抓到也沒處理掉。”
江小魚眉一挑,“怕什么,反正跑了,我去拔掉楊樹苗,再改改風水,保那夫人半年還有一口氣不就行了?”
小叮當目瞪口呆,“這算不算詐騙?”
風聲很快停下來,梁寧白著臉還呆站在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