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蘿聞言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她面色難看地看著百里玄夜,勉強維持著臉上的微笑:“王,這不好吧。稍后我配些藥給她拿回去就好了。”
她是高高在上的南陵郡主,什么時候跟一個乞丐同住過,這豈不是拉低了她的身份。
“就這么定了。”
至始至終,這二人都沒過問江小魚的想法,尤其是百里玄夜直接替江小魚做了決定。
卿蘿有些氣結(jié)地看了眼江小魚。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能跟百里玄夜單獨相處的機會,竟被江小魚給破壞了。
江小魚面對卿蘿不善的目光只得扯了扯嘴角。
其實她也不想留下,可是造化弄人啊。
屋中此時三足鼎立,百里玄夜喝完最后一口藥之后,慢條斯理地將擦拭了薄唇上的藥漬。
“卿蘿郡主若無事的話便下去休息吧。”百里玄夜顯然是想把卿蘿支開,單獨留下江小魚。
“好。”卿蘿秀麗的面孔連續(xù)變幻了好幾種神色,才堪堪維持住自己身為郡主的氣度。
她拿起百里玄夜喝過的藥碗,臨走之前還不忘陰冷地瞪了江小魚一眼。
江小魚是吧,走著瞧吧,最后呆在百里玄夜身邊的人一定是我,卿蘿。
江小魚仿若未見地閉上了眼。
她不會跟卿蘿爭,也沒有必要解釋什么。她這個人向來好說話,人敬一尺,她還一丈;人犯一寸,她必毀所有!
卿蘿郡主一離開,江小魚臉上的淡定便掛不住了,她站起身子,目光不定,四處游移。卻始終避開百里玄夜那張禍國殃民的臉。
“這都四更天了吧,還真是有些困了。”江小魚明里不拘小節(jié)地打著呵欠,余光卻一直都在注意百里玄夜的神色。
與百里玄夜單獨相處,她內(nèi)心其實是拒絕的。
“小魚兒會玄術(shù)?”百里玄夜擺弄著案幾上的茶幾,頭也不抬地問道。
他行云流水的動作,暗藏著令人心悸的氣勢。
“王爺還是叫我江筱羽為好。”江小魚絲毫不認為她跟百里玄夜已經(jīng)熟到可以用昵稱稱呼對方。
事實上他們相識不到四個時辰,只能勉強算認識。
“江筱羽?”百里玄夜念著這個有些拗口的名字,而后緩緩地搖搖頭,道:“還是小魚兒好聽。”
他的聲音本就低迷性感,尤其是說著小魚兒三個字的時候,實在是令人浮想聯(lián)翩。
江小魚有些無奈,卻也只能任他叫了去。
左右不過一個稱呼,叫幾聲也不會少幾塊肉。江小魚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
“小魚兒師承何門?”百里玄夜極為和氣地問道,似乎對江小魚的身份十分感興趣。
也是,他在暗中調(diào)查了江小魚許久,卻始終沒有查出她是怎么習(xí)得玄術(shù),這自然讓他好奇。
江小魚沒有立刻回答百里玄夜的話,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小叮當(dāng)。她當(dāng)然不可能說自己是死后穿越到北陵,然后城隍爺大發(fā)慈悲地賜給她無上神通。
就算她這么說了,百里玄夜也相信了,可最后一定會把她當(dāng)妖怪給燒了。
“其實我在小時候遇到了一位隱士高人,他看我骨骼清奇,天資不凡,便將風(fēng)水玄術(shù)傳授于我,并告誡我,不到十六歲之前萬萬不可開啟靈智……”
江小魚一板一眼地說著,說到最后就連她自己都差點要相信這個故事了。
所謂,忽悠人的最高境界,那就是先把自己忽悠了。
果然聽完江小魚的話之后,百里玄夜也信了個七七八八。雖然他的暗線無處不在,但也沒法把江小魚這十六年來遇到的人都查一遍。
“實不相瞞,這次本王來百花村就是為了找你。”百里玄夜摩挲著杯璧,忽然抬起頭,薄唇輕啟,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冒出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