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了解烏蘭的想法,見她堅持便也沒有繼續說什么。
行刺原本應該是大事,可此次前往肯特山南祭祖更是一件不可耽擱的事情,因要繼續趕路,便沒有因為有刺客而耽擱時間原地調查。
雖然說是如此說,可暗地里卻是又將整個車隊盤查了一遍。一切都安定以后,馬車再次開始上路。
一匹馬緩緩的走到了車邊,紅色長袍的忽哥赤坐在馬上跟在馬車旁緩緩前行。雖然他沒說什么,可那雙淺褐色的眼睛卻常常偷偷望向馬車。
阿諾心里有些悶,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雖然仍舊難以放下父母的死,可卻已經不再繼續鉆牛角尖。既然忽哥赤想要對她好,那么她就裝作不知道好了。若是哪天有了證據,又或者是證明了忽哥赤并非是兇手,那她也容易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坐在車內實在是讓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這馬車里弄的十分舒適,躺著休息也不覺得難受。軟綿的車墊,通風的窗口,每一處都是靜心準備的。
“娘,這里是到哪了?”樂樂迷迷糊糊的坐起來,小小的手揉了揉眼睛。
“還在走,天還早呢!”阿諾笑著揉了揉樂樂的頭發,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樂樂不高興的撇了撇嘴,“這里一點都不好玩,天天都是坐在馬車里,無聊死了。”說著,她麻利的爬到窗子邊,透過窗子正巧看見騎著馬跟在車旁的忽哥赤。樂樂眼睛一瞇,笑著招手呼喊:“阿爸……”
忽哥赤側過頭來,常年冰冷如霜的臉似乎在那一剎那融化,“睡醒了?”
樂樂點頭,“嗯,剛醒過來,發現馬車還在走。阿爸,今天什么時候才扎營休息?”
“是不是在馬車里坐著無聊了?”忽哥赤笑著道,目光游離到阿諾的臉上一瞬后再次轉回,“天色還早,恐怕停下休息還要一會兒。”
樂樂無聊的嘆了口氣,“阿爸,這樣樂樂會在馬車里憋死的,每天都是看著車頂多沒趣。”
“那樂樂你想不想跟阿爸一起騎馬?”忽哥赤再次提議,拉扯著韁繩緩緩的讓馬兒靠近馬車。
樂樂眼睛一亮,立刻笑了,“當然想,樂樂很久沒有學騎馬了呢!”說罷,立刻鉆出馬車,站在趕車的車延上伸出手等著忽哥赤抱著她。
阿諾側開了目光,假裝自己在閉眼休息。
忽哥赤牽動著馬走到馬車旁,伸手將女兒撈入懷中。“只能玩一會兒,騎馬時間長了你會受傷的。”
樂樂高興的咯咯笑起來,“哪里,在王府的時候不也會騎馬么,哪里有那么容易就受傷。”
馬車里,阿諾閉著的眼睛輕輕的顫抖了一下。這父女兩個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忽哥赤向來是個冰冷的人,可卻是極疼愛女兒。
樂樂四歲的時候第一次跟著他騎馬,如今已經可以自己單獨一人騎乘那匹溫順的小馬上路。一個女兒家,琴棋書畫不感興趣,騎馬射箭倒是喜歡的不得了。
阿諾緩緩的睜開眼睛,望著那兩父女,此時她心里竟然有些期望,期望找到的證據證明當初她只是看錯了,是她誤會了忽哥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