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發瘋似的在谷里尋找,到處都尋不著蘭兒的倩影,谷里所有的人都不知蘭兒去了哪里。
蕭玉失魂落魄的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像被挖空了似的,她走了,只帶走了她的武器,昨天南宮劍派人送來的三百顆子彈和一百柄飛刀,她走了,帶走了他的心他的愛他的思想他的靈魂,只給他留下這具冰冷的軀殼。
空氣里還飄蕩著她的幽香,床單上那嬌美紅艷的血跡還那么鮮明,昨夜的激情纏綿還歷歷在目,她的呻吟仿佛還在耳邊回蕩,可是,現在,她不在了,她離開了,毫無預兆的離開,在萬籟俱寂的夜里,靜悄悄的逃離他的懷抱,只留下他,從天堂跌入地獄。
蕭玉無力的扶著床沿,全身的力氣像被殘忍的抽干,美好的世界瞬間坍塌,溫柔的撫摸著那艷麗的血跡,那是她把自己完整給他的印證,那是他最快樂最幸福甜蜜的時刻的印記,她怎么能這么殘忍,讓他在最快樂的時刻陷入最深刻最無力的悲傷里。
柳如蘭一身男裝打扮走進客店,灰色長袍,柳眉用炭筆畫黑畫粗,白嫩的臉用粉底打黑了一些,嬌艷的紅唇也變了顏色,如失了水分的花瓣。
“公子,吃飯還是住店啊?”熱情的店小二迎了上來。
“來壺好酒,來碟醬牛肉,來碟炒豬肝,再來幾個小菜。”柳如蘭挑了個角落坐下。
“好類!公子請稍等!”店小二泡上茶小跑著離開。
柳如蘭端著茶,聞了聞,又苦又澀,哪及得上蕭玉泡的雨前龍井甘甜可口,清香撲鼻,怎么又想他了,柳如蘭無奈的苦笑。
“聽說昨天金刀五虎聯合西北七劍進攻狼山,金刀五虎死了一虎,傷了四虎,西北七劍二死五傷。”邊上的那幾個江湖中人在討論中最近的江湖大事。
“狼山地勢險要,尤其是斷天涯,易守難攻,難進也難出,進崖只有一條窄窄的鐵鏈橋,一到崖口,就被守衛發現了,萬箭射來,不死也傷。”一個清清瘦瘦的老者慢條斯理的分析。
“就是啊,官府進攻了那么多次,都攻不進斷天崖,如果容易的話,就不用懸賞三千兩尋求能人去剿滅狼山山匪了。”
“攻一批死傷一批,連金刀五虎和西北七劍都死傷甚多還撈不到一點便宜,現在恐怕都沒人敢接這個案子了。”
“哎……”
“聽說前幾天那伙山匪搶了路過的一個富商極其家眷護衛,一百多口人啊,全殺了,鮮血成河,尸橫遍野,除了那富商的幾個漂亮小妾被搶了上山。”
“過不了幾天,被玩膩了,那幾個女子還不是要被殺掉扔下山谷。作孽啊!這幫毫無人性的山匪!”那個清清瘦瘦的老者一臉悲痛。
“小二,結賬!”一綻銀子放在桌子上。
“好類!”店小二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反應過來,驚訝的發現角落里的客官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入夜,一個黑影無聲無息的潛入知府府,書房門口的守衛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再看時,一切如常,原來是眼花了。
狼山的山匪沒被剿滅一個,金刀五虎和西北七劍已經全軍覆沒,知州知府李立煩躁的把折子扔在地上:“什么金刀五虎,西北七劍,把自己說得能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還不是一群沒用的廢物!”
“大人何必如此生氣?”角落里傳來低沉的聲音。
“你是誰?如此大膽闖入本府的書房!”門口的守衛竟然毫無察覺有人闖入,真是一群飯桶!
“大人別管我是誰,總之,我是來幫大人解決難題的。”黑影面無表情的站在燭火下,身形有些單薄。
“就憑你!狼山山匪多至兩百余人,個個兇狠強悍,殺人不眨眼,本官派了那么多官兵都攻不下……”
“我不是你們!”聲音冷冷的。
“咳咳!”李立沒想到被人打斷,尷尬的干咳兩聲,“金刀五虎和西北七劍……”
“我也不是他們!”聲音依舊冰冷。
“如果李大人再不能剿滅山匪,恐怕烏紗不保了吧!”
“這……”話雖然不中聽,但的確是事實。
“我會幫大人剿滅山匪,保住烏紗,還請大人能兌現三千兩。”
“那么多官兵和江湖中人都不能……”
“兵貴精不在多。”
“那大俠需要本官如何配合?”雖然不相信眼前著是纖瘦的男子能攻下狼山,但目前別無它法,只能病急亂投醫了
“我姓藍,稱我藍公子,我不是什么大俠,也不想做大俠,”黑影停了一下,“叫捕頭進來吧!”
“叫王捕頭進來!”李立大聲吩咐。
“大人有何吩咐?”王捕頭恭恭敬敬的站在李立面前,高大威猛,肌肉發達,腳步穩健,聲如洪鐘,看樣子是個練家子。
“還請藍公子細說。”李立客氣的詢問黑影。
“三日之內,斷天涯上必然會出現焰火,到時就請王捕頭帶著手下去拿人吧,本公子一個人可不能把兩百多個人都扛到官府來。”
“哼!”王捕頭冷哼一聲,一個如此單薄的男子也敢說此大話,不自量力。
“王捕頭不要看不起在下,到時就清楚在下所言非虛。”黑影像是知曉王捕頭心里所想,冷冷的點破。
“王捕頭也不用太緊張,焰火只會晚上發射,所以白天呢,就請王捕頭帶著兄弟好好休息,養精蓄銳!畢竟搬死人也是很辛苦的,就這樣吧,本公子先走一步了!”
余音未落,李立和王捕頭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待反應過來,黑影已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好快的身形,好厲害的輕功!”王捕頭驚訝的贊嘆,脊背陣陣發涼,如果他要殺自己,那簡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