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我接到師傅的飛鴿傳書,說他不日就能回到藥王谷,你有身孕在身,不能操勞,明日我們便出發回藥王谷如何?反正還有二十多天才到年底,我們慢慢趕路,順便欣賞沿途風光,可好?”
“一切都聽玉的。”柳如蘭打了個呵欠,慵懶的直起身來。
“蘭兒累了,就去歇著吧。”蕭玉走過來,將剛完工的銀白色貂裘披風體貼的披在柳如蘭身上。
“纔剛睡醒又睡?”柳如蘭輕輕一笑,不期然又打了個呵欠,難爲情的笑了笑,放下手裡的書,回身抱住蕭玉的腰,輕輕靠在他懷裡,“許是看書看得久了,有了倦意。”
“那我抱蘭兒到牀上歇著?”
“不了,就這樣抱一下靠一會就好。”溫熱清雅的氣息撲面而來,薰得柳如蘭不由得有了醉意,輕輕闔上了眼皮。
“玉,蘭兒。”南宮劍大刺刺的走了進來,張口便叫。
“噓——”蕭玉把食指放在脣上,示意他小聲點,懷裡的可人兒已經擡起頭來,微微一笑,“我沒睡著,劍這麼急,有事嗎?”
“也沒什麼事。”南宮劍施施然坐下,接過鈴兒的茶一飲而盡,看著離去的嬌小身影出神片刻,回頭說道,“我爹剛傳來飛鴿傳書,說朝廷的兵部尚書馬上到達神兵山莊了,要商議明年的軍備製造,叫我馬上回去。”
“不是開春才商議的嗎?怎麼今年提前兩個月?”蕭玉不解的問。
“這我也不清楚,可能明年需要的軍備比往年多,所以提前商議吧,”南宮劍笑了笑,起身拍拍蕭玉的肩膀,“放心吧玉,年底我一定會去藥王谷參加你的婚禮的。”
柳如蘭羞澀一笑,白嫩的臉上一片醉人的緋紅,蕭玉溫柔的擁緊她,幸福的吻了吻她的髮絲,衝南宮劍笑道:“可別忘了,也別遲到。”
“放心,不會忘的!先走了,年底藥王谷見!”
“一路小心!”
“嗯!”南宮劍前腳剛走,陸子游和襲人後腳就進來了。
“今天我這蘭苑可真熱鬧,劍剛走一步,你們就來了。”柳如蘭笑容如花,“劍要回神兵山莊,你們知道嗎?”
“剛在門口碰見,他說了。”陸子游面容略有憂色,“我也是來告別的,剛接到手下的飛鴿傳書,說送進宮的絲綢出了問題,我要親自去解決。”
“問題大嗎?”
“沒什麼,就是宮裡的總管說絲綢掉色,還有部分劣質絲綢,可能是哪個貪心的手下以次充好,壞我的信譽。”
“你這一走,我們的襲人可就想得緊了。”柳如蘭開口取笑道,襲人飛了個妖嬈的媚眼,笑得風情萬種,看得陸子游不禁有癡了,握了襲人的手,輕聲說:“這次回去,我會探探爹爹的口氣。”
襲人回握住他的手,淺淺一笑:“沒事,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
“襲人——”
“好啦!早去早回!別讓我們襲人等久了,到了年底,記得帶上襲人去藥王谷參加我和玉的婚禮,如果不去,饒不了你。”
“知道了,嫂子!”陸子游嘻笑著,拉著襲人離開。
“希望襲人和子游能有個好結果。”
“這恐怕有些難,陸伯父可能允許襲人做個小妾,但絕不會容許襲人獨佔子游,別看子游平日裡嘻嘻哈哈,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可執拗的性子跟陸伯父一樣,九頭牛也拉不回,他一定捨不得襲人做小妾,萬一倆父子起了衝突,陸伯父更不會喜歡襲人。”
柳如蘭輕輕嘆了口氣,襲人和鈴兒是她的姐妹,是親人,她想要她們和她一樣幸福。
“蘭兒也不必憂心,事情也不是沒有轉機,如果……”蕭玉附在柳如蘭耳邊說了一句話。
“這樣真的行嗎?”
“只能這樣了。”
“子游知道嗎?”
“他當然知道,不然他那麼努力幹嘛?”
柳如蘭淺淺一笑,醉人的紅暈如同絢麗的晚霞在傾國傾城的容顏上暈漾開來,蕭玉寵溺的吻了吻她的嬌豔紅脣,輕輕擁住那柔若無骨的身體,薄脣上揚,笑容如春風般溫暖和煦。
一隻雪白的信鴿停在窗臺上,圓溜溜的黑眼睛咕嚕嚕的轉,雪白的羽毛,腳上綁著一個竹筒。
蕭玉面色一凜。
柳如蘭抱緊他僵直的身子,擔憂的問,“怎麼了?”
“沒什麼。”蕭玉笑了笑,輕輕在柳如蘭光潔如玉的額上落下一吻,輕聲道,“那是皇宮專用的信鴿,與一般信鴿不同,它們因用特殊食料餵養,翅膀上會有一抹豔麗的火紅。”
柳如蘭一看,果然如蕭玉所說,那一抹火紅就如同雪地裡的火焰,耀眼奪目。
想起那尊貴霸氣眼神陰鷙的帝王,柳如蘭的心裡不禁打了個寒顫,蕭玉見她臉色發白,擔憂不已,“蘭兒不舒服嗎?是不是孩子又折騰你了?”
柳如蘭搖了搖頭,強忍著心裡強烈的不安,微笑著推了推蕭玉,“還不去看看皇宮有什麼事?”
蕭玉依言拿下信鴿腳下的竹筒,打開一看,微微一笑,“也沒什麼大事,太后鳳體有些不適,皇上急招我入宮爲太后診治。”
柳如蘭心裡忽然涌起強烈的不安,快速抱住蕭玉的腰肢大叫道,“玉,不要去!不要去!”
“蘭兒……”看著蘭兒緊張的面容,又擔心自己走後沒人照顧她和肚子裡的孩子,想了想,輕聲笑道,“好吧,我不去就是了!”
“真的?”柳如蘭緊張的看著蕭玉,見蕭玉微笑著點了點頭,才鬆了口氣,重新展露傾國傾城的絕美笑容。
柳如蘭依偎在蕭玉懷裡,忽而想起自己受傷時,蕭玉和皇宮來人說的那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