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兩名站崗的彪悍男子,接到命令以後,各自帶領(lǐng)了五個人,分頭下山去。
信號彈打出去,增援也已經(jīng)出發(fā)了,可是被柳靖盯上的壯漢,等不了那麼久了。
俗話說的好,狗急了還會跳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耳邊聽著背後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響,隨時都有可能被攆上,壯漢急中生智,雙手抱頭,順著山的傾斜角度,咕嚕咕嚕滾下去。
這會兒已經(jīng)是打草驚蛇雞飛狗跳了,要是人再跑了,那可真的是血本無歸。
柳靖暗中咬牙,心中發(fā)狠,不肯就這麼輕易放棄了,攆在後面窮追不捨。
兩人一個滾,另一個在後面追,不知不覺中,來到了個雜草叢生的半山腰,一株大樹橫倒在路上的大樹擋住了去路,壯漢無奈只好從地上爬起來,可剛直起腰,被緊隨其後追上來的柳靖,一腳給踹趴在地上。
“哥們,你這也太豁得出去了吧,我又不是非要殺你,幹嘛這麼拼?”
柳靖累得大口喘氣,這一路上他體力消耗的也不小。
壯漢更別提了,從山上一路滾下來,肩膀大腿和臉上,到處都是被小樹枝掛出來的血口子,大半夜的跟恐怖片裡的冤死鬼差不多。
他身上掛著傷,嘴上還不肯服軟,色厲內(nèi)荏的威脅道:“你少說廢話,我信號彈已經(jīng)打出去了,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就等著被碎屍萬段!”
柳靖咧了咧嘴角,找了塊大石頭一屁股坐了下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要不怎麼說你腦子有問題?一口氣跑這麼遠(yuǎn),誰能找得到你,更何況……”
他眼睛微瞇,手指在寒光凜冽的匕首上,輕輕的摩擦著,淡淡的說道:“你猜我殺你需要多久?”
壯漢嘴角一陣抽搐,咕咚嚥了口唾沫,眼神中露出了畏懼。
其實和聰明人打交道,遠(yuǎn)比一根筋的憨貨要容易得多,他們心比天高,留戀美好的花花世界,更懂得權(quán)衡利弊,在死亡面前,表現(xiàn)的也就越發(fā)不堪,也就會更容易妥協(xié)。
“你到底想怎麼樣?”
柳靖眼角流露出的笑意,老調(diào)重彈,把幾個問題重複了一遍。
壯漢鬆了口氣,張嘴剛要說話,突然眼睛深處流露出了強烈的恐懼,嘴巴一下子張大了。
柳靖神情一變,突然感覺背後猶如鍼芒在刺,在虎牢中打磨過以後,他已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在察覺到危險的瞬間,兩條大腿上的肌肉猛的收縮,微微弓起,像是裝了彈簧般,原地跳了出去。
他前腳剛離地,一張血盆大口擦著他的鞋底咬了下去,如果剛剛要是慢上半拍,此刻恐怕已經(jīng)成爲(wèi)了對方的腹中之食。
柳靖雙手抱住一棵樹幹,回頭定睛一看,臉色也跟著變了,偷襲他的是條蛇,不同的是這條蛇有成年男子的腰那麼粗,巨大的蛇身盤在一起,跟座小肉山差不多,倒三角的腦袋,金黃色的豎瞳,不時吞吐的紅色芯子,透露著令人心悸的殺意。
這條蛇就躲在橫倒的大樹裡,兩人剛纔一路追逐到此地,光顧打嘴炮了,都沒能留意到,結(jié)果被趁機暗中偷襲了。
幸虧柳靖反應(yīng)神速,僥倖逃得一條命,換做其他人來,估計就要命喪當(dāng)場。
一擊落空之後,巨蛇不打算輕易放過送到嘴邊的獵物,猩紅的舌尖來回吞吐,晃動著巨大的蛇頭,直撲了過來。
別看對方體型臃腫,但速度一點兒也不慢,柳靖不敢大意,縱身一躍跳到了另一棵樹上。
咔嚓!
他腳底下原本站立的樹枝,登時被砸成了粉碎,連帶粗壯的樹幹上,都出現(xiàn)了許多裂痕,砸擊力量之強大,可見一斑。
眼前這個小爬蟲,居然連續(xù)兩次都躲開了,巨蛇的豎瞳深處流露出的惱怒,揚起腦袋窮追不捨。
柳靖化身泰山人猿,在樹幹之間來回遊蕩,巨蛇緊隨其後,化身光頭強,砸斷了不知道多少根樹幹。
一人一蛇纏鬥的火熱,旁邊的壯漢眼睛滴溜溜直轉(zhuǎn)圈圈,悄悄的貓下了腰,無聲無息的遛入了黑暗之中。
他自以爲(wèi)做得非常隱蔽,但卻小看了自然界中頂級的捕獵者,巨蛇追了半天沒能攆上柳靖,正是羞惱難當(dāng),看到了另一個小蟲子也在蠢蠢欲動,怒火頓時有了宣泄點,粗壯的尾巴猛的一甩。
可憐壯漢自以爲(wèi)可以逃出生天,結(jié)果沒想到卻是一腳踏進了地獄的大門,被蛇尾掃翻在地,噼裡啪啦一陣牙酸的聲音,渾身上下的骨頭不知道斷了有多少根。
巨蛇被血液的香味吸引了,搖動的粗壯的身軀靠了過來,張開血盆大口,直接將兩米多高的壯漢活吞了進去。
咕咚!
觀察室內(nèi)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教官們,哪怕是隔著屏幕,也被這兇殘至極的場面,嚇得有點心裡發(fā)顫。
“這麼大的蛇,好恐怖呀!”
唐果嘴巴一癟,嚇的眼淚差點沒流下來。
當(dāng)然並非所有人都如此不堪,也有很多藝高人膽大之輩,眼神中流露出了勃勃興致。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一條罕見的蛇王!看著粗細(xì)程度,少說也活了有三百多年?!?
前排一名戴著眼鏡,略顯斯文的教官,一眼不眨的盯著屏幕,饒有興致的說道:“這可是難得的大補,尤其是蛇膽中的精華,可以改變?nèi)梭w的肌肉纖維,讓爆發(fā)力大大提升!這小子狗屎運真不錯,撿到寶貝了?!?
教官們神色中流露出的複雜,人的肉體是有極限的,當(dāng)鍛鍊到了一定地步後,想要更進一步,就會無比的艱難,而各種淬鍊身體的珍稀異寶,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但奈何這些寶貝,個個貴得離譜不說,更關(guān)鍵的是,壓根在市面上就買不到,屬於是有價無市,可遇不可求。
“切,遇到了又能怎麼樣?蛇王可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再好的東西沒命拿,不是照樣白搭?”
厲子明眼神中流露出妒忌,立刻大肆潑起了冷水。
漠靈撇了撇嘴巴,嘲笑著說道:“這話聽了真是酸死人了,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你……”
厲子明氣的一張老臉成了豬肝色,小眼睛裡流出了怨毒,咬牙切齒的呢喃道:“等你輸了的時候,看你還怎麼笑出聲。我非要讓你嚐盡人世間的折磨不可!”
漠靈懶得跟他鬥嘴,因爲(wèi)在大屏幕上,新一輪的激烈戰(zhàn)鬥已經(jīng)開始了。
蛇王嚐到了血腥味後,兇性更是大發(fā),柳靖心中暗暗叫苦,這也算是嚐了現(xiàn)世報,剛纔追了壯漢一路,現(xiàn)在反過來成被攆的。
他仗著體型小,比較靈活的特點,瘋狂的朝著樹多的地方不斷移動。
蛇王嗜血已經(jīng)完全被激發(fā)了出來,發(fā)誓要將這個可惡的小蟲子給捏死,瘋狂的甩動的尾巴,粉碎的面前所有的障礙。
它體型龐大,但絲毫不臃腫,在這片土地不知道生活了多少年,對周圍的地形可以說是瞭若指掌,不知不覺中,將柳靖逼到了一處斷崖的位置。
看著下方少說百餘米的高度,柳靖倒吸了口冷氣,最糟糕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他的退路被截斷了。
蛇王吐著猩紅的芯子,冰冷的眼眸中露出了人性化的得意,似乎像是在說,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柳靖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迫大腦冷靜下來,這是對方的主場,他根本就跑不過對方,再這麼像無頭蒼蠅似的亂竄,遲早也會像那個壯漢一樣,被吞入腹中,連渣都不剩。
他的骨子裡向來不缺乏狠辣,既然無處可逃,就只能豁出去拼上一把,就算敵人是頭老虎,他也要薅幾根鬍子下來。
心中打定了主意,可具體要是執(zhí)行起來,卻又犯起了難,根據(jù)一路上的觀察,這條巨蛇不但力量大得驚人,而且皮糙肉厚,就憑自己手上的小匕首,還不夠給它撓癢癢呢。
要想給對方必殺一擊,必須要想辦法制造個機會才行。
佔據(jù)了上風(fēng)的蛇王,甩動的尾巴再次發(fā)動了攻擊,攜帶著萬鈞之威,同時張開的血盆大口躍躍欲試,這次它要將小蟲子的後路徹底斷絕。
柳靖眼睛中精光一閃,對方的聰明程度超乎了常人的想象,如果要是被牽著鼻子走,死亡只是遲早的事情,他決定壯著膽子搏一搏。
面對著橫掃過來的粗壯尾巴,柳靖牙齒一咬,不在狼狽的躲閃,而是反其道而行之,主動的撲了上去,張開雙臂,竟然想抱住蛇王的尾巴。
“這……他這是要找死不成?”
觀察室內(nèi)響起了一陣驚呼,無數(shù)教官的心跟著高提了起來,就連虎嘯都忍不住攥緊了拳頭,蛇王乃是天生異種,哪怕就算他遇到了,也只能選擇長度的方式,像這種直勾勾的衝上去,擺明了就跟送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