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靖的話,老庵主多少有些訝異,不過她顯然不相信柳靖會有什麼辦法。
她心中只是隱隱有些擔心,這男人不按規矩出牌,而且也發現了她廂房裡的暗室,不知道他還知道些什麼。
她人老色衰還是尼姑不怕他覬覦,唯一值得擔憂的是這男人惱羞成怒會對自己不利!
老庵主心頭計較著這些,最終下決心咬牙不說,就能過去這道劫難,料想這男人還沒那麼窮兇極惡。
柳靖似乎能夠猜到老庵主的想法,他笑而不語,知道若是用平常手段只怕還真套不出這老庵主的話。
至於之前的強硬手段用在一個女人身上多少有些不合適。
前世作爲兵王,對於從犯人、敵人口中獲得有用的信息,他有無數的手段。
柳靖伸出兩指快速的在老庵主後脖頸按了下,然後他就退開了。
在那老庵主有些愣神間,一股奇癢從腦後開始一直襲滿全身。
“你對我……幹……了什麼?”實在是那種癢已經入骨髓、徹心頭了,讓老庵主臉色急變,如同醬紫,連話都說不全了。
那種奇癢如同有千萬螞蟻在身上爬,而且是一點一點層次的遞升,恍如能夠看到那些衆多的螞蟻在皮膚上爬,然後進入身體,在骨髓、肺臟中爬。
從身體到心靈的奇癢難耐!
老庵主面色醬紫,眼眸通紅,頭上有大顆汗水滴出。
柳靖面色平靜,似乎這老庵主的一切變化都在他意料之中。
“這是一個研究穴位學的老朋友教我的方法,他有一個有趣的名字叫陰陽指!”
“陰陽指一出,隔斷陰陽,將活人經歷陰間酷刑!”
柳靖嘴裡說著老庵主似懂非懂的話,不過現在老庵主已經整個人陷入了混亂之中,哪裡又還能夠聽得懂柳靖的話。
“給……我,住手!”她只是憋著那股難受的奇癢,從牙縫間擠出這段話。
柳靖搖搖頭,“只要你說出我想要的。”
老庵主緊閉著嘴脣,眼睛也閉上了,她盤膝坐下,口中輕啓,嘴裡念著佛經,只從鼻息中傳出沉重的呼吸聲。
她妄圖用唸經誦佛來驅逐這種從身體到心靈的奇癢,額頭上的汗水卻越滴越多。
柳靖笑著搖頭,這種奇癢連心智如同磐石的人都無法忍耐。
“佛已不是佛,唸了又能有什麼用!”
整個尼姑庵不過是個藏污納垢的地方,又能有幾個是真正修煉的居士,便是嘴裡念得是佛經,也不過是一篇空口晦澀難懂的文字!
在柳靖的話語聲中,老庵主很快就受不了了,“幫……我,我說,全都告訴……你!”
老庵主原本緊閉的眼睛也睜開了,此時已經赤紅一片,她想叫聲音卻卡在了喉嚨裡,那種癢是無聲的!
好不容易憋出這麼一句話。
柳靖笑了,沒想到他纔開始,這老庵主就屈服了,雖然因爲受到了工具的侷限,不過他依然有無數的手段能夠讓老庵主屈服!
伸出兩根手指,不知道在老庵主的後脖頸什麼部位按了一下。
頓時老庵主身上那種奇癢就如同潮水般退卻。
甚至那老庵主還發出了一聲解脫的長嘆聲。
即便是解除了那種奇癢難耐,老庵主從地上站起來,看著柳靖的眼神依然如同看著一個魔鬼!
她沒想到世間竟然有著如此神秘的刑罰,甚至讓她恍惚間相信了這世間真有佛陀!
“你那朋友此時真的不在尼姑庵!”老庵主第一句話就讓柳靖皺了眉頭。
那老庵主看到柳靖的臉色,似乎是生怕他再次施展之前的酷刑哭喪著臉道,“我說的是真的,她不在我們這裡了,已經被轉移走了。”
聽到這裡柳靖方纔面色緩和些,問道,“被轉移到了哪裡?”
老庵主遲疑了下,那邊柳靖作勢要再度伸指。
老庵主嚇得渾身一個哆嗦,之前那種奇癢似乎還殘留在心頭,她一咬牙,說出三個字,“和尚廟!”
看到柳靖將信將疑的樣子,老庵主此時也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已經說出來了,也不怕說更多了。
於是老庵主便將和尚廟的一些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了柳靖聽。
“是今天和尚廟的一個和尚傳來的話,說是有居士看上了你那位朋友,想通過我們尼姑庵來個瞞天過海將你那朋友擄去。”
柳靖道,“看樣子你們這樣的事情乾的不少!”
老庵主辯解道,“我們也是被和尚廟的那羣人脅迫的,他們中有不少人都是兇殘的屠夫,我們只是一羣尼姑又哪裡能反抗!”
聽到這話,柳靖笑了,“你也不用跟我哭訴這些,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屠夫,或者你們真的只是一羣單純的尼姑,不過我卻知道你在和尚廟裡有個相好,這條暗道怕也是你們經常相會的去處!”
老庵主神色一愣,很快她有些羞惱,不過忌憚著柳靖,她面色泛紅,“你……都知道!”
柳靖根本沒理會這些,道,“你就痛快跟我說了吧。”
老庵主無奈,只能如實交代道,“我們跟和尚廟裡的人的確……的確有些難以啓齒的事情,不過始作俑者真的都是那些和尚。”
“他們不僅禍害我們尼姑庵裡的尼姑,對外甚至對某些遊客下手,早幾年也出過事,不過最後不了了之,那羣和尚便越發肆無忌憚。”
“有時候會假扮人販子將人擄去,有時候也通過我們尼姑庵的隱秘通道將人轉走,你那朋友便是因爲於此!”
不過柳靖依然有些疑惑,“他們是怎麼將人轉走的?”畢竟目標不小,要通過尼姑庵將人轉走,白天人來人往肯定不可能,晚上直接進出尼姑庵也肯定會被人發覺。
老庵主微微沉默了下,眼看著柳靖追問,她無奈,“白天肯定是不行的,你那朋友暫時被我們放在暗室,然後……”
說著老庵主指了指她身後的暗道,“這條暗道可以直接通到後山,後山行不遠處就是和尚廟!一般入夜的時候人會通過這裡轉走,轉到和尚廟!”
柳靖瞳孔微縮,道,“你這條暗道是封死的!”
老庵主咬牙道,“你取出中間第三塊磚頭,就能將那牆一點點打開,直到打開一人進出的地方,便能通到外面,最後將牆重新砌好便行。”
沒想到這羣和尚和尼姑做的事情這般隱秘,看樣子真幹了不少事情。
“你知道具體安置在和尚廟什麼地方?”
老庵主搖搖頭道,“和尚廟裡具體安置的地方我就不知道了,他們只是通過我們尼姑庵將人轉走,最終會放在哪裡我也不知道,不過這些年,和尚廟做了不少事情,有不少人都遭了秧,也不止你朋友一個!“
說到這裡老庵主有些心虛的看了眼柳靖,顯然在她心裡多多少少也有些後怕。
聽到老庵主的話,柳靖皺了眉頭,顯然和尚廟定然也有類似的暗室暗道,又或者放置在其他去處,這又是一陣折騰。
“那你總知道具體是誰要求你做這些事情的吧。”
老庵主縮了縮頭,“不外乎是那幾個人!”
“誰?”
“主持、禪老等,還有幾個得高望重的居士!不過具體是誰看上你那個朋友的,我不好說。”
老庵主又道,“當然,給我傳話的那個人我知道,你找到他應該就能夠找到你那朋友了!”
柳靖道,“是誰?”
老庵主嚥了咽喉嚨,“覺葉!”
看到柳靖疑惑,老庵主從懷裡掏出一個手機。
現在社會,和尚尼姑擁有手機、電腦都不算什麼稀罕事了,當然,也不是所有和尚和尼姑都有手機,只有那麼少數人會使用,方便跟外面聯繫。
對此,柳靖倒沒什麼疑問。
老庵主道,“平常那覺葉都是通過電話跟我聯繫,到了晚上約定將人轉移。”
“我這手機裡有一些平常我們尼姑庵和和尚廟交流禪會的照片,裡面就有覺葉!”
柳靖點點頭,老庵主把照片拉出來,指著一個光頭的和尚道,“這就是覺葉了!”
柳靖看到照片,微微覺得有些熟悉,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實在是和尚大多長得都差不多。
他也沒有在意,既然已經知道這個覺葉了,也省卻了不少麻煩,於是他漫不經心道,“你陡然拿出手機,我還以爲你要報警呢!”
老庵主哭笑不得,“怎麼會!”
是啊,雖然柳靖將她挾持甚至逼迫她說出這麼多事情,但是本質上是他們自己做的事情,報警,到時候警察抓誰還不一定呢!
當然,老庵主還有話沒說,和尚廟勢力可不小,不然這些年也不會這麼橫行無忌,不僅因爲他們本身,還因爲他們就算在當地警局都有內部人!
老庵主也藏了一個心思,她將這些事情告知給柳靖,一方面希望將這瘟神趕走,另一方面也多少希望柳靖跟和尚廟裡的人衝突,最好栽在和尚廟。
正當老庵主殷切盼望著柳靖離開的時候,柳靖卻突然對她笑了笑,然後下一刻她就感覺一陣眩暈,整個人再次被柳靖拍暈了。
對於老庵主的心思,柳靖何嘗不知,他站在老庵主身邊,拿著她的手機,低聲道,“你怎麼想我不知道,不過暫時只能讓你多睡會,不然我一走你轉身就跟和尚廟報信,那豈不是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