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沒有騎馬?”秦覆昔和黃澄一起坐在馬車裡,她好奇的問躺在馬車另一半的塌上的黃澄。
“爲什麼要騎馬?”黃澄將頭懶懶的枕在臂上側躺著,他眼裡含笑的看著秦覆昔。
“哈,我覺得你一個男人,騎馬,應該更合理啊!”秦覆昔看著躺的舒服的黃澄,其實心裡只是在彆扭,她覺得雖然和黃澄是朋友,但是畢竟男女有別。
而且她也不是那麼多話的人,有時候他們相對無言的待在一輛馬車裡,黃澄就那樣把目光停留在她這邊,真的是比較尷尬不舒服。
“去京城的路那麼長,如果是騎馬的話,那我不是要被累死。更何況我這個人害怕勞累,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黃澄挪了挪身子,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窩著,眉頭明顯更加的舒展了。
“噯?覆昔爲什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難道其實覆昔是不願和我待在同一輛馬車裡嗎?”黃澄突然探起身子,目光灼灼的看著秦覆昔。
“怎麼會?我,只是問一下而已。呵呵。”秦覆昔尷尬的笑了笑,然後無奈的拄著頭,唉。
“哦,那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爲是覆昔煩我了呢?”黃澄眼裡閃著精光,在秦覆昔看不見的地方大方的翹動著嘴角。
秦覆昔不說話了,她側過身子把後背對著黃澄努力的睡過去,她有些著惱。
她總覺得黃澄是故意的,他分明瞇著眼在看她!一眼兩眼就罷了,偏偏他一直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她要多大的心眼才能把這麼灼灼的目光給忽略了?
而每當她轉頭去看時,他又分明閉著眼睛!所以秦覆昔惱火的想,黃澄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覆昔?你睡著了嗎?”黃澄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秦覆昔是想裝睡不理他的,但是黃澄居然又鍥而不捨的跟她說話,“覆昔,我有一個快速去京城的辦法。”
“……”秦覆昔真是被黃澄打敗了!她在心裡長長的出了口氣,然後轉頭看著他問道:“什麼辦法?”
“哦,原來覆昔沒有睡著啊。我還以爲覆昔睡著了,正因爲打擾到你而感到不好意思呢。”黃澄一副吃驚吃驚,慚愧慚愧的樣子看著秦覆昔。
“……”秦覆昔已經沒有脾氣了,她捂住眼睛垂著頭,黃澄果然是黃老爺子的種嗎?那麼黃老爺子年輕時候原來就是這副德行啊!
“好了好了,覆昔不用苦惱怎麼報答我。我關心覆昔,幫你一個小忙自然是舉手之勞。”
黃澄安慰的聲音還響在耳側,然而秦覆昔心裡已經麻木了。見識過黃澄和秦棲鬥嘴時的樣子,她就知道黃澄這張嘴常人是招架不住的。
“你說的是什麼辦法?”秦覆昔暗暗咬著後槽牙“溫柔”的問黃澄。
“呀,一打岔我竟然忘了!哦,讓我想一想啊。”黃澄煞有介事的拍著額頭,一副努力思索著的樣子。
“黃澄!”秦覆昔氣的隨手就把背後的靠枕砸向了黃澄的臉。
黃澄一把撈住,隨即笑得前俯後仰。愉悅的笑聲遠遠的在這條路上回響著。
“好了,覆昔息怒。只是開個玩笑,覆昔請問吧,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黃澄收斂了一下臉上“猖狂”的笑,努力讓秦覆昔看到他的真誠。
秦覆昔深深地吐息著,努力的平復心裡想把黃澄掐死在這輛馬車上的慾望。然後氣勢洶洶的瞪著他,剛想要開口時,突然一陣破風聲呼嘯而來。
秦覆昔心裡一緊趕緊後仰躺倒在了塌上,就見一隻閃著冷光鋒利的箭叮一聲穿透了馬車飛了進來。
去勢不減的射向了黃澄的面容,黃澄不慌不忙的伸出兩指一夾,就把箭止在了眼前三寸之地。
秦覆昔還在驚訝之際,就聽到了馬車外一陣喊叫之聲。
秦覆昔爬起來剛掀開馬車上的簾子,迎面就有一把閃亮的匕首橫掃過來,秦覆昔匆忙後退。
然而又有一把刀刺破車窗插了進來,而秦覆昔腳下卻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衣襬,一時居然大意而躲閃不及被割傷了手臂。
“啊。”秦覆昔不由得發出一聲痛呼,然後緊緊捂住流血不止的手臂。
“覆昔!”黃澄眼睜睜的看著秦覆昔被刀劃傷而流血不止,他目眥俱裂的衝過去一把將秦覆昔抱進懷裡,然後看了一眼她的傷口,就矇住了她的眼睛,隨後一掌將挑了簾子鑽進馬車的賊人毫不留情的擊斃。
他抱著秦覆昔走出馬車,只見外面幾個拿著刀的小混混靈活的避過自己的護衛,身如狡狐一般戲耍著護衛們,然後統統持刀向著馬車這裡砍來。
而不遠處的大樹上居然還站了一個張弓搭箭的男人,他搭箭瞄準黃澄和秦覆昔,然後遠遠的喊到:“老子只求財,識相的交出所有的財物快滾,否則要你們統統把命留下!”
“不行!老大,不能放了他們!那個男的殺了老四,我們要給老四報仇。”其中一個持刀的小混混眼裡赤紅的盯著黃澄,一副恨不得立即砍死他的樣子。
“你們一個也跑不了!”黃澄的臉上彷彿是附上了一層寒霜一樣恐怖,他彷彿在看死人一樣注視著這些叫囂的小混混。
然後冷酷的看著他的護衛們:“我黃家是白養了你們這羣廢物嗎?連這些雜碎也能讓你們手忙腳亂幹不掉嗎?”
“公子恕罪。”護衛們都驚懼的跪在地上向黃澄謝罪,然後起身一個個眼裡含著殺戮的看著這些小混混。
黃澄冷冷的最後看了一眼,然後抱著秦覆昔轉身回了馬車裡。
一進馬車黃澄就卸下了那副冷漠的樣子,焦急的撕開秦覆昔臂上的衣服,然後心痛的看著她的傷口,就在馬車裡的藥箱裡翻找著金瘡藥。
慌慌張張的樣子與平日裡悠閒從容的貴公子大相徑庭,而秦覆昔看著他的樣子,卻忍俊不禁的笑了。
她配合著給她裹傷口的黃澄,然後打趣到:“你怎麼這麼慌亂啊?平日裡的鎮定呢?”
黃澄聽了一時有些臉紅,也發覺自己太過緊張了,於是咳了咳說到:“你是要上京城幫我們家平反的人,安危自然與衆不同,而且我們黃家能不能遷升都靠你了,你自然不能受傷。所以我才這麼緊張。”
秦覆昔笑笑點了點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