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個月,梁靖身居在自家的窩棚之中,幾乎沒有出過一步。
他的修為增長速度也沒有白費他的努力,那無常譜更是在此顯示了自己的神奇——他已經是一名劍徒大成的劍修了。
梁靖心中歡喜,但是也知道,未來的修煉道路上不比這最基礎的劍徒一階。
剩下的那些劍修階段,可都是一些險峰,稍不注意就有隕落的危險的。
雖說是如此,可是梁靖毫無懼色的就要踏上他劍修道路上最重要的險峰之一了。
那就是去參加華榮劍派舉辦的考核會——華榮劍壇。
華榮劍壇每一年九月都在華榮城所掌控的二城一埠之內舉行,目的乃是為了給華榮劍派輸送劍修人才。
每次的華榮劍壇,只會在達到劍徒后期的選手之中,選出其中實戰前百分之二十的選手加入華榮劍派,并被送到華榮劍派劍修院進行為期三年的修煉。
而此次大乾城華榮劍壇的參加人數,基本上是歷年之冠了。整整一千余人共同準備爭奪二百人的名額,劍修們都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了。
梁靖走到一旁,找到相關的工作人員登了記,檢測了自身的真力。
見他達到了劍徒后期,那工作人員便發給了梁靖一個小銅牌,上面寫著一個辛十三。這就是梁靖的號碼了,一會對戰的時候需要用到的。
將小牌拎在手上,梁靖又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個布置在大乾城正中央的華榮劍壇,畢竟這是他第一次來此,希望盡早的熟悉環境。
劍壇一共分作八個高臺,分別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為名。
那是檢測完修為的年輕劍修進行實戰戰斗的地方,也是真正決定你能不能進入華榮劍派的地方。
無論你的背景如何,在那高臺之上卻是都只能自己為自己奮斗的。
劍壇分作三天比試,第一天就是在這高臺之上,按照自己的銘牌號碼與人捉對廝殺。
每場都是淘汰賽,不過會有華榮劍派的專人在旁邊觀察。
不會有那種強強對話,卻最終令一個強手天才最終沒辦法進入劍派的情況出現的。
第二天第三天就是選出的前二百名選手,一起去爭奪那華榮劍壇的最高榮譽,也就是劍魁的稱號。
不過那已經無關進入劍派與否了,但是卻是讓劍修檢驗自己真正實力的方式。
這廂,梁靖看周圍劍修的臉上都滿是信心的樣子,好像他們都對自己進入華榮劍派已經有了定計。
誠然,每個年輕的劍修都認為只有自己才是真正能進入華榮劍派的人選。
而也只有擁有這樣信心的劍修,才能夠在劍道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梁靖同樣也是這樣,擁有“破劍式”這一專門對付其他用劍高手的劍訣,梁靖有絕對的信心能夠成為那二百人之一。
甚至他有信心拿下那每一屆華榮劍壇最高的榮譽,那就是一路打到最后,成為站在最高處的劍魁。
走在劍壇周圍,看著面前來往的年輕劍修,梁靖又頗有些眼花繚亂的感覺。
每個劍修腰間長劍各不相同,有的還帶些古怪的拐折。
那是一些擁有獨家入門劍技的劍修,每一個應該都擁有不弱的實戰基礎。
這才是真正的劍修盛會,比著在城外華翠林的捕獵生活,不知要好多少倍的——當然,要除了同某些人勾心斗角的不快。
這不,才走沒幾步,梁靖就在這劍修人群之中看到了一個惡心的面孔。
“喲,這不是那個賣獸珠的荒獸獵人么?怎么?沒跟你主子華安在一塊,獨自來考核?你也知道這華榮劍派的考核,沒有人幫得上忙么?”華寧那帶著戾氣的面龐再一次出現在梁靖面前,所說所言一樣的令人煩躁。
梁靖沒有理他,直接從華寧身邊的小廝旁走過,一句話也沒有說。
倒是華寧見他走的遠了,跟身邊的小廝說道:“看清他的牌子了么?”
小廝應道:“二少爺,看到了,辛十三。”
華寧嘖嘖兩聲,道:“嘿嘿,竟然跟少爺是一個場子!去,跟我那幾個同樣安排到辛臺的弟兄說說,要是遇到這個小子,給我下死手!出了事,我兜著。”
小廝低聲應是,躬身走了。
華寧看著梁靖的背影,嘴角咧出一個自認為極怕人的笑容:“惹了我華寧還敢來參加這華榮劍壇?哼哼,我叫你躺著回去,成為廢物,讓那華安養你一輩子吧!”
梁靖一步步走到了他自己將要在其上戰斗的辛臺旁邊,看著這高達三丈的高臺,心內頗有些不太寧靜。
畢竟這幾年的努力,就是為了今天這一次考驗的。
在每個臺上都有幾個一身勁裝,中年左右的男子。
一個個臉色冷峻,看起來至少也是劍師修為。
那些就是華榮劍派派來負責劍壇一應事務的劍修,每一個都是讓這些臺下的年輕人羨慕的存在。
在華榮劍派內,能夠負責劍壇事務,那也代表他是劍修之中的精英了。
過不一會,高臺之上一個臉色漆黑,絡腮胡須的大漢走到臺前,喊道:“時間到,我們辛臺比試開始!”
然后又是俯視臺下一圈,高聲道:“比試規則就是一條,不得殺人。你么這些小崽子要是有誰犯了這一條,那就小心我老霍捏斷他的脖子!那么第一場,辛一對辛二。一炷香內不到者視作棄權!”
臺下的梁靖倒是沒有管那上臺的兩個劍修,而是看著那又去做裁判的黑臉大漢心內頗感到一點驚喜。
那守城門的霍三叔怎么也來當這華榮劍壇的裁判來了?
不過轉又一想,霍三叔雖說是城主的人,可城主的人也是華榮劍派的人啊!
再說霍三叔那也是劍師一級,在實力上也不弱了。選來這華榮劍壇,也是應當的。
正這么想著,臺上那二人的比試已經完成了。
一個劍修略勝一招,被對方刺了一劍的同時也將對方一腳踢下了高臺。
剩下的幾場比試,在如今的梁靖眼中仍舊無趣的很。
若是對戰的雙方沒有從家中學到一些入門劍法那還罷了,僅僅看著雙方的基礎劍技,劈、挑等等,那也可以。
但若雙方有人學了一點入門劍技,在梁靖眼中就不自覺的將那劍技完全的分解了。
“這里一處破綻,那里還有兩處,嘖嘖,這種劍法怎么好拿出來見人?這不是兩劍就完全被破的么?”梁靖心內完全不理解那些面對著擁有各種各樣破綻的劍技的對手,卻還敗下陣來的選手心內如何想的。
“難不成都是在做夢夢游么?只要將劍往右一揮,對面那小子不久直接敗了?”看著臺上梁靖不自覺的點評著。
不過他卻不知曉,自己完全承繼了另一個世界劍魔的衣缽,眼界手段自然高明。
看待這些稚拙的少年劍修的劍技,自然而然的感覺不到威脅了。
可是那臺上的選手,可都是盡了自己的全力,還是敗在了對面擁有入門劍技者的手里。
黑臉霍三走上前來,大聲宣布了比賽結果:“辛十一勝,辛十二有些手段,也可留下。”
那本來一臉灰白的敗者聽到霍三所言,一下子臉上又有了色彩:“我還有機會!”
霍三又是喊道:“下一場,辛十三對辛十四!”
梁靖聞言,轉身找到上臺的階梯慢慢走上了自己的戰場。
臺上的霍三看到那從左邊上來的選手,眸內突然一喜:“喲,梁靖你個小兔崽子,怎么也來參加這劍壇來了?你那點修為達到劍徒后期了?”
說完閉上雙眼感應了一下,猛然睜大了眼說道:“嗬,劍徒大成!行啊,小子!這才幾個月不見,一日千里啊!”
梁靖聞言一笑,作揖說道:“霍三叔,不過是運氣罷了。”
對這個一直以來頗照顧自己的大漢,梁靖也是比較尊敬的。
這時另外一邊的選手也上了臺,是一位眉眼平平的劍修。
不過他的臉上倒是掛著一點笑,有些奇怪的一直盯著梁靖。
霍三提醒道:“梁靖,我看城門時候看到過,那個好像是華府華寧的手下。也同華寧學過幾式入門劍技,你要是不成的話,老霍我給你早點喊停啊。”
梁靖聽了倒是哭笑不得,一是對面是那華寧的狗腿子,能教訓對方也是一件美事。
可是這霍三叔卻如此看清自己,還要給自己早些喊停,這是怎么說的。
于是梁靖只能苦笑說道:“霍三叔,你待會還是慢點喊停的好,看看梁靖我是如何成為這辛臺第一的吧!”
霍三一聲嗤笑:“哼,你小子?要不是老霍,你小子早疼死在城門外了!你那點水平全都在隱匿之上,到了臺上還能如何?”
說完看到梁靖一臉的不快,只得又說道:“得得得,沒有些教訓你們這些小兔崽子也不能成材。你盡管去吧,我給你慢些喊!哎,本來這裁判都不好做,想給你徇些私還不樂意。”
梁靖嘿嘿一笑,謝過了霍三,來到對面的選手面前。
對面那選手看著霍三和梁靖嘀嘀咕咕一番,也是開口對梁靖輕蔑說道:“怎么?去找裁判讓他早點喊停么?放心吧,辛十三是么?寧少爺早都吩咐下來,你的一只手,可是值三顆獸珠的!倒便宜了我李陀,第一場就遇見你!”
梁靖倒沒有說話,只是凝神看著對面的選手。
他的第一場戰斗,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