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大乾城城主鄂飛,那也是一號人物。
劍魂中期的修為就算是在華榮劍派之內,也是前二十的存在。
更令人驚奇的是,他所修煉的內功心法,僅僅是黃級高階——歷史上修煉黃級功法達到劍魂期的,在記載之中,可就只有那么三五人而已。
鄂飛的師父,是華榮劍派劍修院的院長唐歌。
那位劍王強者為了讓鄂飛有足夠的資源用來心無旁騖的修煉,特意為鄂飛謀得了這大乾城城主一職。
所以,雖然華家在城內是說一不二,可是在鄂飛這里,還是要小心行事的。
霍三背著梁靖來到位于北城的城主府,到門口跟兩個護衛說了一聲,也沒等通報就向里面闖了進去。
到了一間客廳似的屋子,霍三將梁靖放到一個椅子上擺好,然后就大聲喊道:“鄂城主,鄂城主!我老霍給你帶了個修煉天才來,你可要好好給他看看啊!”
不大一會,一位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出現在屋中。
他一身白色長袍,眉眼清秀,只是臉上略帶疲態。
看到攤在椅子上的梁靖,他向霍三問道:“老霍,這是誰?怎么如此形狀?”
霍三聽到他的聲音,趕忙緊走了兩步奔了過來說道:“鄂城主,你可要救救他!這小子今天在我辛臺之上連勝三場,連跟著華寧那小子學了鶴嘴劍的一個人都敗在他手下。不過那華寧心思狹隘,找了個由頭將他的四肢筋脈截斷了。”
鄂飛走了幾步,伸手搭上梁靖的脈搏。一邊把脈,一邊說道:“雖然我是劍魂強者,可這醫療一道,我也不太熟悉,只能試著看看。也就是你霍三吧,要是別人在我休息的時候將我吵起來,我非揍他一頓不可。”
霍三聽了憨憨一笑道:“城主,老霍知道你因為功法不好所以一天除了修煉,只有那么一兩個時辰休息。可是這小子可真是劍道修煉的天才啊,您可要盡力啊!”
鄂飛揮揮手,道:“去去去,就利用我這愛才的心思。這位小友是什么來頭?怎么華寧這一次下手這么輕?”
霍三愣了,過了一會才回道:“什么來頭?就是一個跟我挺投緣的荒獸獵人啊!華寧那小子還下手輕?你可沒看見,不過是對付一個劍徒大成,那小子派了七個一樣修為的人,再加上他自己一個劍士初期。我到那的時候,這小子身下的血都流成一灘了!”
鄂飛看了看梁靖,然后說道:“一個荒獸獵人?年級倒是挺小的。看他體內經脈筋骨,僅僅是四肢那里略有割痕,根本沒有斷掉。這個樣子,只要修養個三五月,就能好了,你老霍說說華寧下手輕不輕?”
“嘿?不可能吧?梁靖,你自己說,那華安是不是挑斷了你的手腳經脈筋肉!”霍三卻是不信那華寧會下手輕到這個地步。
本來已經對以后的修煉絕望的梁靖,聽到了剛剛那劍魂強者鄂飛的一番話,卻也不信。
“筋脈都割斷了,我能感覺的到。”梁靖如此說著,感到心內憤恨,于是照往常一般想要撫摸自己腰間的銹劍。
霍三猛地驚呼:“果然下手輕了!梁靖,你的手竟然還能動!”
梁靖這才感覺到,只要用力,自己的雙手雙腳還是能夠微微的動幾下的。
只是那種被割傷后的刺痛,還是每動一下就會疼上好久的。
鄂飛這時卻道:“若不是那華寧手下輕了,就是這位小友的體質與眾不同,使得那華寧沒有得逞吧!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梁靖此時卻是想起了自己曾經撿起劍魔論劍的時候,渾身經脈刺痛的那一次。
那之后,他就隱約覺得自己的經脈身體比之以前強大許多的。
難道是因為這個?
梁靖心下覺得,這個猜測有著很大的可能。
鄂飛看著梁靖臉色幾遍,說道:“這位小友,既然老霍說你是個天才,那么我也不能不管你。這樣吧,你先在我這里住下,等傷勢好了,我也教你幾手吧。”
平時梁靖也對這位鄂飛城主有一點耳聞,卻不知道霍三跟這位城主如此熟悉。
甚至因為霍三的幾句言語,就讓這一位劍魂中期已經建立自己劍技的強者要留下自己,并且還要教授自己劍技!
可是雖然如此,但梁靖可不是僅僅要學幾手的。他要成為一名劍圣,就必須要經受系統的教授。
而只有華榮劍派才能有那樣系統的教授,才能夠讓梁靖踏上劍圣的道路。
梁靖于是說道:“城主大人,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還是要走。明后天的華榮劍壇,我是不能錯過的,要不我的名字就要被別人頂下了。那樣一來,我就永遠沒有機會在進入華榮劍派了!”
鄂飛聽了梁靖如此之說,轉頭看看霍三,問道:“你沒告訴他我的關系么?”
霍三搖搖頭,憨聲道:“告訴他那個干嗎?平時我與這小兔崽子可沒說過你的事情,他也只知道我在你手下當看城門的。再說這小子好像潛修來著,我們這兩月都沒見幾面的。”
鄂飛跟那憨漢沒法多說,只好回來對著梁靖說道:“明后兩日的華榮劍壇你不用去了,我保證三個月后,華榮劍派之內有你的名號。而你,也將進入華榮劍派劍修院去接受新的修煉。”
梁靖疑道:“鄂城主,這事情莫不是唬我?”
鄂飛一笑,背手說道:“我師父就是華榮劍派劍修院的院長,劍王唐歌。作為他唯一的學生,我的話還是有些效用的。你就安心留在城主府,養傷好了。”
梁靖聞言大喜,謝鄂飛道:“鄂城主,要是如此,那我愿意留在城主府。”
倒是霍三看梁靖身體好似真的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妨礙,這才問梁靖道:“小兔崽子,你跟我說說,你是怎么破的那鶴嘴劍?想當初我老霍在劍徒期也對過那劍法,可是毫無懸念的被殺敗了。那殺招發動后,強化了用劍人的手臂力量敏捷,將劍舞的像花一樣,我可不相信你同現在的我一樣,一眼能看出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鄂飛奇道:“怎么?這位梁靖小友竟然能擊敗用鶴嘴劍的人?莫不是也學了什么厲害的入門劍技,這才戰敗的對方?”
霍三一指梁靖說道:“嘿,要不怎么說這兔崽子是天才呢!他學沒學過什么入門劍技我老霍原來天天見他會不知道?這小子不過會幾手基礎劍法,基礎不錯。至于那入門劍技,他哪可能會!”
鄂飛也是好奇,向著梁靖問道:“小友,你到底怎么破的那鶴嘴劍?要知道那可是劍徒階最強大的擊中入門劍技之一的,在劍徒階并不比華家最厲害的入門劍技春雨劍弱了多少的!”
梁靖只是笑笑,勉力坐直了身子。
那破劍式畢竟不好說出來,所以梁靖準備隨便找個理由混過去就好。
于是梁靖只是說道:“那鶴嘴劍如何破的么,我不過是隨便向里面一劍刺去,恰好就刺到了那人右臂上的。要是再來一次的話,那么被擊敗的一定是我自己的。運氣這東西,卻是不好說的。”
霍三不信,晃著腦袋說道:“你騙老霍我不知道么?我可是辛臺的裁判,你一舉一動我可都看到了。第一回對鶴嘴劍是運氣,第二回對那人算是基礎,那第三回呢?那個用入門劍法‘便步劍’的人,你卻是如何擊敗的?”
梁靖恩了一聲,最后好不容易編出一個還算是合理一些的理由:“我曾看人學過‘便步劍’,所以記下了一些劍式。”
霍三嗤笑一聲,又是叉手走了幾步說道:“娘的,要不是看你還受傷著,我老霍可是要捶你幾拳。那便步劍可不是什么其它的劍法,共有三百余招不同劍式。因為招式多,像是走一步就會有一招不同的劍法,這才叫做便步劍的。你要是看過,那就給老霍說幾步劍法證明一下!”
鄂飛在一旁看著霍三同梁靖,微微一笑。
霍三這人,雖然有著劍師修為,當著外人面也有些成熟穩重的樣子。
可其實內里還是赤誠一片,對著朋友總是直話直說的。
也只有熟悉他的人,才不會被他幾句話得罪了。
梁靖聽得霍三想讓自己說幾招便步劍的劍式,從而證明自己真的看過別人學習便步劍,心內倒是有些竊喜的。
要是其他一些,梁靖興許還做不出來,可是僅僅說幾招便步劍的劍式,對梁靖可是毫無難度的。
那破劍式為何能破盡天下劍術?不是因為自己本身的劍招奇妙,破劍式根本上沒有一個固定的劍招,甚至對敵之時,更是不能想到劍招的。
它破人劍術的原因,就是在于持劍人能夠看出對方劍術的根本,從而見招拆招,一擊得手的。
根本上來說,靠的是人的悟性——可被劍魔論劍找上的梁靖,那悟性之高,卻是不用多說了。
只要見過對方三招劍式,梁靖就可以基本的還原對方劍招,從而擊敗對方。
而要說出幾招那早已看破的便步劍的劍式,對梁靖來說當真簡單無疑的。
當下梁靖隨便依照自己的理解,說出了幾式自己理解之中便步劍應當包含的劍式。
說完之后,霍三卻是說道:“胡說,我也看過別人練習便步劍,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幾招的!”
正在這時,城主鄂飛倒是開了口說道:“霍三,梁靖小友所說,確實是便步劍之中的劍招無疑的。”
霍三搖搖頭,伸手拽了拽自己的絡腮胡子道:“城主,那便步劍你也看過吧?怎么如今卻也來騙我老霍!那三百零五招便步劍之中,可絕沒有這幾招的。”
鄂飛哈哈一笑說道:“虧你還說他是天才。我曾經照著便步劍又推衍幾招劍式,當中卻有這幾招。”然后看向梁靖,頷首說道:“小友莫不是看了我推衍過的劍法?又或是對劍道的領悟,已經趕上了我這個劍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