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輝,這個非常失落的真傳弟子,在蓮花峰到處不受待見,竟然連一個新晉弟子都敢跟他嗆聲。
上次在天古閣被秦升一腳踹出去,之后李維就不怎么跟他要好了。
“連李維這家伙都跟我疏遠了,呵呵,世態炎涼!”許輝心情不好,于是借著做任務的時機,來到棲風城,找了個酒樓大喝一氣。
這時候,有一個坐在窗邊,面色陰郁的男子看了他一眼,端著酒壺走過來。
“兄弟,你也是失意之人。”男子自顧自坐下,給他斟了一杯酒,“我也是失意之人,失意之人就該和失意之人一醉方休不是么?”
“呵呵。”許輝醉眼朦朧,抬頭看他一眼,“是啊,一醉方休。”
“我們來交換心事,或許可互相幫忙呢?”男子道。
“幫什么?”許輝道。
“比如,我幫你教訓你的仇家,你幫我做我做不了的事。”男子道。
許輝一愣,仇家?他心里浮現起一個人影……秦升。
嗡嗡……
秦升從睡夢中驚醒,一陣陣蜂鳴不斷從他耳畔傳來,攪擾的他根本睡不著。
他一翻身坐起,懊惱的查找蜂鳴源頭,目光落在枕邊,那枚漆黑的令牌上。
“又是你?”秦升抓起令牌,在手里翻來復去的看。
漆黑的令牌上,血色符文如水中倒影,時隱時現,符文軌道中,血色彌漫,晶瑩通透,就像熟透的果實。
五顆星全部閃亮,它們亟待破殼而出,似乎想要跟秦升說些秘密,是什么呢?
“天亮再想辦法去查查看,這令牌到底出自何處,有什么作用吧。”秦升道。
但這一晚,令牌都在滴滴作響,而秦升也是風風火火的性子,他終于是不耐煩,也不管此時是否半夜,披衣下床,揣著令牌就往外沖。
去哪呢?天古閣要半年后才能去了,只好先去幾個藏書閣去查閱資料。就這樣,秦升從半夜一直到清晨,從黑虎峰到蓮花峰,宗門內所有的能查閱的地方他都去過了,最終卻還是一無所獲。
令牌一直在蜂鳴,聲音不大,但走近秦升就能清楚聽到。一早秦升就在躲著人走,還是被人側目。他想,今天一定要把問題解決了,這令牌在身邊也好幾年了,里邊的謎題是時候揭開了。
秦升想著找叫花子師傅咨詢,可該死的叫花子想他的時候不來,不想的時候老來。最后無奈,秦升只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再一次來到蓮花谷。
進的蓮花谷秘地,來到橋頭,一路無阻,但要進去天古閣時,卻發現這里暗淡無光,大門敞開,卻怎么都邁不進去。
“臭小子,不是跟你說了,半年后才能再次蓄滿元氣了嗎?你可真行,耗盡這里的元氣,現在還敢出現?”掃地老伯不知從哪冒出來,義憤填膺的指責他。
“呃。”秦升只好逃離。
回去的時候再次路過橋頭,秦升抬頭看了一眼守護古樹,忽然間靈機一動:“或許守護古樹知道呢?”
想到這里,他抬頭看一眼,古樹就是樹的樣子,沒有五官,這一刻他甚至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在做夢。
秦升走上前摸了一把樹皮,整棵大樹立刻篩糠似的抖動起來,并且不斷發出呵呵的笑聲。這一幕若是被別人看到了,少不得要在心里吃驚,因為這棵古樹備受尊崇,從沒弟子敢這樣親近它。大家把它當成神樹,秦升卻把它當成一個普通的長輩。豈知古樹站在這里很多年,已經非常寂寞了。
“你這小家伙,怎么這么壞,老人家我正在睡覺,你跑來撓我癢癢。”古樹虎著臉故作慍怒。
“對不住您啊,我是想來請教一個問題。”秦升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尖。
“啊,有問題啊,那你說吧。”古樹說話間,樹干中部變出一張臉孔來,而它居然整個兒矮了一節,看起來就像是坐在地上一樣。
“您活了這么大歲數,見過這個嗎?”秦升摸出那塊帶有血色符文的黑色令牌,“這個是什么?”
古樹瞇眼皺眉,仔細看了看,很是鄙夷地說:“哦,原來是那個家伙的東西。”
“什么?”秦升頓時興奮起來,“誰的?”
“以前有個小家伙叫閻修羅,創立了一個宗派叫修羅殿。”古樹陷入深深的回憶,“唉!”
“您嘆氣干嘛啊?”秦升好奇。
古樹忽閃著眼睛看向秦升:“一開始的時候,我們也是這么要好,經常在一起談天說地,就像你一樣。不過這小子不地道,他后來偷了我一樣東西跑了。”
說到這里,古樹低頭看著秦升。
秦升被看的不好意思了,撓著頭皮道:“您放心哈,我沒有三只手的愛好。”
“咳咳!我當然知道。”古樹抬起頭,細長的老枝條掃著地面,“這令牌我從他身上看見過,修羅殿。前些年聽說他出事了,死掉了,大家蜂擁而至,卻沒有找到修羅殿所在,原因就在這塊令牌上。只有手持陰陽令牌,才能真正找到修羅殿。”
“陰陽令牌?”秦升一愣。
古樹點頭:“不錯,令牌有陰陽兩面,合在一起就是召喚修羅殿的鑰匙。當初為了制作這枚令牌,那家伙幾經生死,才找到的法門和材料。所有細節,大概除了他自己之外,就是我最清楚了。至于你手里的這一枚,屬于陽面,還欠缺陰面。陰陽合并,血色符文才能變成真正的召喚咒訣。”
“在任何地方都能召喚出修羅殿嗎?”秦升問。
“原則上是這樣,不過要看召喚者的實力如何。因為召喚是需要消耗元力的,消耗量與召喚地點有關,距離原址越近,消耗越少。”古樹道,“我勸你不要去動這個腦筋,因為閻修羅的東西,大多都附著了他個人強烈的意志力,且不說你能否順利得到他的遺物,就算得到了也要考慮自己有沒有這個命去用。”
“意志力,附著在物品上?那不是產生靈了?”秦升大吃一驚,“這個閻修羅,到底是什么人物,這么厲害。”
“當初在你們人類的社會里,他應該是個天才,但是曇花一現罷了。”古樹道,“小伙子,你就不要再問下去了,我也不希望你去。”
“可我覺得,既然得到了,就是宿命,我要去看一看,因為我需要很多東西,用來制作奪天丹。”秦升面色堅毅,星光閃爍的眼眸中,滿是堅決,“我想挽回父親的實力。”
“呵呵,倒是個孝子。唉……”古樹苦笑,“你是個要強倔強的家伙,我也勸不動你,既然你執意要去,看在我倆有緣的份上,就告訴你個大概方向。”
說著,古樹抬起一根枝條,指向遙遠的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