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往那邊走,走到沙漠邊沿,或許會有線索。”古樹道,“另外,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如果你有幸進入修羅殿,并從中看到一枚根瘤,請你帶回來給我。那本屬于我,被他偷去了。”
“嗯,好!”秦升用力點頭,他沒想到這一回收獲頗豐,從古樹這里得到這么重要的信息。但他感覺古樹依舊有所保留,并不能夠完全信任自己,然而信息已經足夠,他很感激。
又和古樹聊了一會,兩人作別,秦升回到居室,開始準備去修羅殿。不過在這之前,他必須找回另一半令牌。
“吱吱!”紫靈跳到他身邊,用漆黑的小爪子摸著秦升的手背,目光非常興奮,似乎有什么話要跟他說。
自從上次它偷偷跑掉,顏色就變成這樣,說來也是古怪,整個猴就像從煤球堆里滾出來的一樣。
現在秦升看到它,就會忍不住笑,紫靈也就會自尊心大損,兩個經常因此鬧別扭。這不,昨晚鬧別扭到現在,沒想到這自尊心極強的小家伙居然學會服軟,主動來勾搭秦升了。
“你有事啊?”秦升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腦袋問。
“吱吱!”紫靈拉著他的大手往外走,一路不斷的叫,還好它呱噪的聲音掩蓋了令牌的蜂鳴。
跟著紫靈,秦升來到蓮花峰后山,一看到周圍的景色,他頓時皺起眉頭:“嗯?你怎么帶我來這里?”
這里比較偏僻,上面是一截斷崖,兩旁是高聳的山峰,寬度不足一丈,草深林密。基本上除了刻意尋找藏身處,很難注意到這里。也就是上次秦升跟蹤那兩個女孩,否則也難發現。
現在紫靈如此熟練的帶他過來,只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它經常來。
想起第一次見那魔宗弟子的時候,紫靈這家伙趴在別人懷里的猥瑣樣子,秦升更加篤定了。
“你帶我來這里干嘛?”秦升故意裝作不知。
“吱吱!”紫靈指著前方,蹦蹦跳跳過去,一把扯開掩蓋洞口的藤草,露出山洞入口。
乍看起來,這山洞平時無人出入,但仔細看,那些所謂的藤條、枯草、青苔,都是人為。但這人為痕跡非常微弱,如果不是秦升事先知道她在這里藏身,恐怕也看不出來。
“她的藏身本事可不小呢。”秦升暗道。
忽然間,背后一道涼風閃過,一條飄逸的黑影從天而降,元力悄無聲息彌漫開來,在秦升背后布下一道彌天蓋地的死亡之網。
秦升面色一沉,沒有回頭,反而往前猛沖。修煉龍象破天功幾年下來,他的雙腿堪比擎天柱,霸道兇狠,柔韌堅強。兩步上前,地面竟然微微震顫,而地上,出現兩個深達幾寸的腳印。
因深深踩進地面,所以秦升越走越矮,恰好避開鋒芒,每每讓背后的黑光擦著他的頭皮劃過。看似兇險,卻總是無奈落空。
但背后這道殺氣卻越來越濃烈,其人實力極強。
“吱!”紫靈怒了,別看它個性強,老跟秦升吵鬧,但對它來說,秦升就是*,誰要傷害秦升,必須踩著它的尸體才行。
它看到有人攻擊秦升,頓時齜牙咧嘴,形體暴漲,足有一丈高,兇狠似金剛,肌肉虬結,匍匐在皮毛之下,渾身漆黑,胸肌露著。它哇啦啦叫著,雙眼猩紅,手掌不斷排擊胸口,發出砰砰的示警聲,緊跟著巨大身軀往前一撲,直接把那黑影壓倒在地。
紫靈的攻擊毫無花哨可言,純粹依靠肉身力量,這一點倒跟秦升不謀而合。
“小家伙,不要!”一道如山澗流水一般好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緊跟著又一條婀娜黑影飄然而落。
說來也怪,聽到這個聲音,紫靈居然一下子蔫了,像個乖寶寶一樣嗚嗚叫了兩聲,變回原來的樣子。
這一刻秦升簡直想把它給拍死,什么玩意兒嘛,別人叫一聲就妥協,這以后帶出去還有啥用?不過他只是氣一下,因為他很快發現,后來者,才是那天受傷的魔宗弟子。
美到讓人窒息的女孩子,面無表情的臉孔,冰冷而充滿警惕的目光,只有再看到紫靈的時候,才變得柔和一些。
而紫靈也在看到她之后,歡天喜地,撲進其懷中。它兩只小爪子揪著人家的流蘇,腦袋使勁往人懷里拱。看的秦升幾欲噴鼻血,心中甚至隱隱有個幻想,若是自己控制了紫靈,感受一下多好啊。
當然此時他不可能真的這么做,因為身后那條黑影已經爬起來,迅速和魔宗弟子匯合。
行刺秦升的那個人,也是一身黑衣,面蒙黑紗,手里拿著一柄鐵劍。雖然衣服寬大,但依舊可以看出其女兒身。雖然面部蒙著黑紗,但從那一雙略有些慌亂的眼睛中,秦升已經猜出她是誰。
“小姐,讓我殺了他!”婢女故意壓低聲音,用近乎母獅子的聲音說話,企圖不讓秦升認出自己。她身上殺氣騰騰,鐵劍看似生銹,但秦升一眼就看出來,這把武器端的是厲害。
雙方之間氣氛劍拔弩張,稍有差池便是一場惡戰。
“暫時不必,量他也不敢做什么。”魔宗弟子倒是很自信。
“可是萬一……”
“沒有萬一。”
秦升很配合的假裝不認識她,只是盯著紫靈:“回來。”
紫靈頭埋的更深,這家伙太猥瑣了,與它心意相通的秦升很清晰的感受到它的意圖占便宜。沒辦法,男人的懷抱哪有少女的懷抱來得舒坦?
“你們好大膽子,居然敢在蓮花峰下隱居。”秦升道,“就不怕哪天被刑堂的人抓到,粉身碎骨?”
“怕就不會來了。”魔宗弟子面色雖然不好看,但話語倒也平和,她撫摸著紫靈,溫柔至極。
“呵呵,好一個怕就不會來了。”秦升道,“紫靈,回來!”
他的聲音很強硬,紫靈居然哆嗦一下,乖乖的跳回他肩頭。似乎對此不滿,原本還算平和的魔宗弟子皺眉道:“如此乖巧的小家伙,你為什么要虐待它?”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虐待它?”秦升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沒人比我更了解它。”
說話間,秦升忽然覺得有些奇怪。哪里奇怪?他仔細想了想,原來是沒有了蜂鳴聲。
這段時間令牌一直滴滴叫個不停,為了掩蓋它的噪音,秦升里三層外三層將它裹了個結結實實。即便如此,走得近了,依舊能聽到隱隱的聲音。可現在也是怪了,居然完全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