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牢房四周都有陣法佈置下去,再加上海獸和特製的鐐銬,想從這裡逃出去簡直難如登天,因爲首先就是元力禁錮這一關就過不去。失去元力的修煉者,跟折翼的大鵬鳥有什麼區別?
守衛們氣急敗壞,巡視著所有人,最終那個軍官模樣的人喝道:“所有人,鐐銬加倍!”
這一命令,頓時讓整個牢房的人都開始哀嚎,對於絕大部分被關押在這裡的人來說,原本的刑罰就已經夠重了,再加倍,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爲何要懲罰我們,剛纔是他在作怪!”於是有人爲了自保,指出秦升。
雖然當時距離秦升最近的只有燕三兒,但是秦升修煉所產生的光芒,以及海水溫度的驟然上升,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那軍官目光沉沉,落在秦升身上。看守死囚牢已久,這裡有幾個犯人,每個犯人都在什麼位置,因爲什麼進來的,他心裡一清二楚。
“帶到審訊室,我要好好的跟他聊一聊!”軍官咬牙切齒道。
逃跑的燕三兒,可是令所有守衛都頭痛的麻煩人物。他無視規矩,在城裡恣意妄爲打架鬥毆,還當著守備營的面殺死了兩個人,無法無天。因爲他的存在,守備營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疲於應付。
要命的是,這傢伙實力相當強大,性格又古怪多疑,導致當初抓他就費了好大一番心思,現在這傢伙跑了,大家的好日子又到頭了。
因此,軍官恨得牙癢癢,他必須得爲燕三兒的逃跑找一個替罪羊,於是抓出了秦升,倒也是誤打誤撞。
審訊室,一間黑洞洞的屋子,屋子四周佈置了鎖元陣法,但這陣法只對戴了鐐銬的人產生作用。
很長一段時間裡,這間小黑屋被死囚們稱作棺材,他們私下相傳,只要進了這裡,就等於一隻腳踏入地獄。
這裡果然是地獄,秦升一進入便感覺一股陰森氣息,再看滿牆懸掛的各種血腥刑具,便是他也忍不住心裡發毛。
“跪下!”軍官從秦升進門起就黑著臉,爆喝道。
他聲如滾雷,面如煞神,身上元力盡放,恐怖的威壓瞬間充斥了這間僅能放下三張單人牀的刑訊室。
這個軍官實力怕有天武境初期,其元力威壓彷彿數座大山,沉甸甸的讓秦升喘不過氣來??伤麃K未遵從其命令,身形挺拔如青松。
軍官大怒:“跪下!”他手掌一拍,身邊一尊雲石桌案轟然粉碎。
“爲何要跪?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爹孃與蒼天。這老天我都不屑去跪,更何況是你?!鼻厣卮稹?
他的態度徹底激怒了軍官,其咬牙道:“好,好!你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心狠手辣,反正在海角堡犯了事,你遲早也是個死,今日我就送你去見閻羅王?!?
當即,他雙手一拍,一道金光爆射而出,元力不斷匯聚,形成一把亮金色大斧。他手持金光大斧,狠狠向秦升腦門劈去。
這元力凝聚的斧,具有斬裂泥丸宮的作用,可以攪亂人的心神意志。中招者,輕則瘋癲,重則立時斃命。
軍官何許人也,實力強悍,自然一眼看出秦升在精神力方面的造詣。就算秦升能抵禦這金斧,不至瘋癲、斃命,但泥丸宮破損,精神力必然渙散,他這多年來在煉丹術方面的努力,可就全白費了。
軍官知道,這種結局,比殺了他更殘酷。
金光閃閃,元力匯聚,整個室內一片風雲涌動??植赖耐合拢鸶匝该椭畡菖鼇恚静唤o秦升絲毫躲閃的機會。
然而,就在軍官自以爲要得手的瞬間,周遭的元力、元氣卻忽然變成亂流漩渦,並不斷盤旋著流向秦升周身。
他手中這把斧子,也是元力凝聚,自然無法逃脫這一命運。幾乎是在不動聲色間,斧子脫離軍官控制,飛向秦升。
秦升周身騰起赤紅色的光芒,飛來的斧子頃刻間融化在這光芒之中,與其它的元力、元氣混做一處,化爲秦升所需要的養分了。
雖然天武境的實力讓秦升一時間難以承受,並且口角流下鮮血,身體忍不住晃了晃,依牆才能勉強站立。但這一切,還是讓軍官無比震撼。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歷?”他不能不震撼,斬宮金斧,這可是他苦練百年的技能,生平第一次失手。
天武境的實力,讓他可以輕鬆看透秦升的力量結構和實力境界,當然,這是在這一幕發生之前。
當時,軍官認爲自己要對付的不過是一個區區地武境八層的年輕人罷了,這樣的犯人,他對付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太清楚地武境的弱點了。
可是,秦升竟然是個例外!軍官目光中充滿惶惑,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就在這時,咚咚咚敲門聲傳來。
“開門!”門外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明明近在眼前,但聽起來卻像是來自虛空。冰冷毫無感情的聲音,讓軍官身體忍不住抖了抖。
門打開,一個藍衣蒙面人出現在門口。秦升很是認得此人,那日在山谷幫他解圍的,不就是這位麼?他記得馬勇明稱呼他爲‘聖使’。
藍衣人邁步而入,反手取出一枚令牌在軍官跟前晃了一下,軍官神色一凜,打算請安??伤{衣人沒給他機會,他轉頭看了一眼正捂著胸口貼緊牆壁的秦升,再看看面色惶恐的軍官,冷冷道:“放了他?!?
簡單三字說完,他便轉身離開,頃刻間就消失無蹤。軍官呆愣地站在那裡,還保持著打算請安的姿勢。
“這傢伙到底什麼來歷?居然連聖使都出面了……”他心裡無法想象,像秦升這樣一個年輕人,有什麼機會去結識聖使,那可是聖使??!
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這小子背景不俗!當即,軍官臉色變得凝重,他咳嗽一聲,不顧剛纔的罅隙,對秦升道:“既然聖使出面,我便放了你。你須知道,你犯了重罪,就算是聖使保你,我若不放,你也只有在這裡等死的份兒?!?
說完,大約又覺得自己話說得太重,軍官聲音變得更柔和一些:“年紀輕輕,血氣方剛可以理解,這一次出去後,就不要再鬧事了。你不是想參加奪寶大賽麼?我會出面幫你做保,保你能拿到參賽令牌?!?
字字句句,軍官都在往自己身上拉人情,彷彿放走秦升不是聖使的功勞,而是他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