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少爺,他們就是那個女人帶回來的嘛?好煩,一點都沒素質?!币粋€少年道。
“就是,分明是客人,居然還對主人這么兇!”另一個道。
原來這個領頭的少年,今年十五歲,是歐家族長弟弟家的兒子,歐云翔。說來也怪,歐族長自身兄弟十幾個,人丁可謂興旺,他的兄弟們成親后,每個人都有兒有女,最少的也有兩個兒子,唯獨他,妻妾成群,卻只生下兩個女兒,那便是歐小雪和歐小曼。
因為繼承家族需要男丁,所以族長的兄弟們便蠢蠢欲動起來,每每把自己的兒子往族長跟前推?,F在族長忽然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他們就更加肆無忌憚,欺負孤兒寡母了。
本來這個大宅子,只有歐族長本家在居住,但現在,各房涌入,開始侵占地盤。
當然,這都是歐家的家務事,秦升對此不感興趣。只要這些人不欺負倒和他有關的人頭上,一切就都好說。
“手帕還回來?!鼻厣目跉庠桨l低沉,阿星知道,師兄這是要爆發了。
秦升現在達到元武境六層,比歐云翔高了不是一點半點。這樣的差距,再加上秦升刻意掩藏,所以對方反而覺得他很弱,至少歐云翔是這么認為的。
“切,還你?你是誰?我為什么要聽你的?這里是我們歐家的地盤,我在自家院子里撿到東西,當然就是我自己的?!睔W云翔一臉的傲氣,非??床黄疬@幾個鄉巴佬,唔,那個小妞還不錯。
實際上,這些歐公子們和他們老爹一樣,平時對黃紫煙姐妹也是非常瞧不起。因為黃紫霜并非正室。此時黃紫煙帶了人來,自然也就被他們所排斥。說白了,歐云翔今天就是來搞他們的。
歐云翔把手帕翻來覆去的看,看完又在指尖玩弄,哧啦!一個‘不留神’,手帕裂了一個口子。
“喲,壞了,不要了。”歐云翔故意將手帕丟到草叢里,撫掌大笑,轉身就要離開,“沒意思,沒血性。”
可他還沒邁步,一只手就搭在了他肩頭。當下,歐云翔就覺得自己的肩膀被一只鐵鉗鉗住。
雖然鐵鉗還沒有用力,但是可想象,一旦其用力,那肩胛骨必定粉碎。
“撿起來,道歉?!鼻厣樕弦呀浺黄?,冷靜得可怕。
“哼,哪里來的野小子,敢對我們翔少不敬!”歐云翔沒動,他身后的幾個少年已經按耐不住,想要表現一番。
四五個人搶出,爭先恐后、雜亂無章地向秦升撲來。他們實力都在氣武境五、六層,一起撲來倒也頗為嚇人。然而還不等他們湊近,就聽砰砰砰幾聲悶響,幾個人已經各自倒飛出去。
一片哀嚎聲中,歐云翔看到手下們有的掛在樹上,有的跌進水里,簡直是一個比一個狼狽。
更可怕的是,歐云翔就站在秦升對面,可他卻根本沒覺得對方動過,那只手還鉗著他的肩膀呢。
沒有元力波動,沒有華麗的招式,秦升就這么解決了四五個人。奧妙在他的腿部,一年來,他已經連續打通兩個穴道,此時體內已經有四條血線,連通五個龍象之基。
十四鼎之身的力量,再加上刻苦修煉的腿功,現在他的戰斗力,可輕松敵過真武境中期的對手,毫無懸念。
只可惜,歐云翔沒有這個眼力介兒,否則借他十個八個膽子也不敢來找茬。
此時,這位歐家的少爺還在動心思,他一邊說些話來刺激秦升,一邊猛地回頭就是一拳。
他以為這里是歐世家,秦升無論如何不敢對自己怎樣,所以就潑出性子來欺負人。
此時如果換作別人,哪怕是靈兒甚至黃紫煙,可能也會如歐云翔所愿。只可惜,現在站在這里的是秦升。
歐云翔剛一動作,就聽到咔嚓一聲清脆的響聲,緊跟著肩膀處就傳來陣陣劇痛。那真的很痛啊,他頓時滿身是汗,抱著肩膀倒在地上。
“這是你欺負阿星的代價,以后離他遠一點?!鼻厣龘炱鸬厣系氖峙粒仡^遞給阿星,“別哭了,手帕拿回來了。”他帶著師弟往回走去,丟下歐云翔在那里打滾、哀嚎。
這里畢竟是歐世家,很快歐云翔的慘叫聲就引來了下人。大家一看,這還了得,自家少爺被人傷了,還是在大院里。于是大家吆喝著,抬走他,并叫來他的父親、兄長,還趕緊請了黃紫煙過去。
而這個時候呢,秦升正在另一處地方作畫,他全神貫注起來,外面就算打雷也驚動不了他。
阿星到底是個孩子,不多時就把這件事忘記了。兩兄弟在外玩的盡興,晚飯時才回去。
黃紫煙居住的院子,相對歐府其他地方,算是比較偏僻、簡陋了。秦升和阿星說說笑笑,走了很久才穿過紫竹林,回到院子。但遠遠的,他就發現不對勁了,怎么平時很幽靜的小院子,今天門口站了這么多人?而且這些人看起來并不是平時服侍他們的丫鬟、仆從,而是一些全副武裝的護衛之類。
這些人身穿皮甲,腰胯戰刀,足足有十個實力在元武境以上的護衛,分列在院門旁。
阿星有些緊張,他忍不住牽著師兄的手:“師兄,我們闖禍了?”
秦升也覺得這件事跟那坨翔絕對有關系,但卻笑著安撫阿星:“沒事,天塌下來有我呢,走吧?!?
說完,他牽著師弟,兩兄弟昂首挺胸,并肩穿過這十個護衛所在的路徑。十個人,二十只眼,每一只眼都透著兇光。在這樣的注目禮下,淡定自如的行走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秦升做到了,他泰然自若的進門,向師徒四個居住的,原本屬于黃紫煙閨閣的小二樓走去。
還在涼亭的時候,他就聽到一個女人哇哇的哭聲,還有一個男子的咆哮聲。間或還能聽到靈兒的辯論,只不過很快就被女人撒潑一樣的哭鬧掩蓋了。
“阿星,你就在這里玩,不要過去?!鼻厣幌胱屇暧椎陌⑿菗胶瓦M來,便讓他獨自一人在外玩耍,自己則深吸幾口氣,虎著臉走了進去。
客廳里有一屋子人,有男有女,黃紫煙正端坐在座位上,左手拿著一本線裝書,右手撥動串珠,旁若無人的閱讀著。靈兒站在她身旁,雙手叉腰,活脫脫一個美麗的小母老虎。
地板上,一個穿著十分華麗的貴婦模樣的中年女子正在打滾,眼淚鼻涕抹得滿臉都是。她一邊哭一邊罵:“天殺得,有娘生沒爹養的,怎么敢動我寶貝兒喲……”
“你這個瘋女人,你兒子自己打不過別人,被人打傷,你跑來我們這里撒什么潑?”靈兒怒道。
“混賬!”女人身邊坐著一個中年男子,黑發長須,風度翩翩,一看就知道在這家族里地位非比一般,“哪里來得野丫頭,敢對我娘子如此說話!黃紫煙,你還管不管了,你這幾個徒弟,怎么一個比一個不堪?”
“哪里是她徒弟,我看不是她跟野男人生的,就是她的野男人!”躺在地上的女人掙命般的嚎叫,出口傷人,字字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