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霖鈴咯咯笑著,伸手向慕容歡握去。后者面如死灰,已經(jīng)放棄了抵抗。就在這時,天穹中伸出一只大手,撥開了暮雪霖鈴的修長的玉手。
“傻!”
隨著話聲,一黑衣修長的男人從空間中擠出來,順手把臉色慘白的慕容歡攔在身后。
暮雪霖鈴瞇眼看著那個黑衣男人,從牙縫里迸出三個字:“石曉懷!”
石曉懷目光帶著嘲諷的笑意:“正是在下。”身后的慕容歡看著眼前偉岸的男子背影。似乎忘記了思想。一瞬間,所有的失落和安全感重新降臨。
她好像想起什么,向著石曉懷喊道:“你不是她的對手!快走。”
石曉懷紋絲不定,扭頭對她笑笑,忽然伸出手去在她俏麗的小臉兒上輕輕捏了一下。道:“沒事的。”慕容歡臉上浮現(xiàn)一絲紅潤。低頭吃吃地笑起來。兩人似乎忘記了正面的暮雪霖鈴。后者面色被氣的慘白,“我要殺了你。”
所謂知恥而后勇,暮雪霖鈴這些日子來,除了修煉便是修煉。憑借著無數(shù)靈丹妙藥的支撐,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金丹三重境界。
一條黑色軟劍出現(xiàn)在暮雪霖鈴的手中,其冷笑一聲,身子向空中飛去。微微抖動的黑色軟劍宛如一條擇人而事的黑色蟒蛇,迸發(fā)森森的劍芒,向石曉懷攻出九百九十九劍。如果是以前的石曉懷,恐怕便在這一劍先倉皇逃跑了。
但是暮雪霖鈴馬上便發(fā)現(xiàn)自己自信必殺的一劍好像觸及到了什么東西。抬頭看時,眼神不由愣住。她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自己的黑色軟劍正家在石曉懷伸出的食中二指之間......
暮雪霖鈴來不及變招,一記撩陰腿向著石曉懷的致命處踢去。她不求有功,只求無過。希望能夠逼的石曉懷放棄夾著的黑劍。但是她馬上失望了。因為自己意在解圍的一腳竟然被石曉懷夾住了。
這樣的話,即使想要棄劍后退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尤其現(xiàn)在她的姿勢曖昧之極,一條修長的美腿竟然被一個男人夾在雙腿之間。這對暮雪霖鈴來說,絕對是破天荒的事情。她的面色已經(jīng)變了。
好在石曉懷并不是想要她難堪。而是想要她的命。嘴角浮現(xiàn)一絲冷笑。石曉懷手指微微用力,兩指間夾著的黑劍啪的一聲斷成了兩截。他順手推在前者的身上,暮雪霖鈴的身體便向后飛去。鮮紅的血已經(jīng)染紅了前胸......
看上去隨手幾招,卻令對面的幾人看呆了雙眼。舉重若輕,殺人無形。正是對石曉懷此刻的描寫。
白青皮等人的神情由最初的震驚變得興奮起來。他們齊刷刷地跪倒在地上,口中喝道:“參見石府主人。”
石曉懷淡淡一笑,沉聲道:“免了吧。”慕容歡看著眼前幾乎長了一個頭的男人,雙眸中閃爍著難言的異彩。石曉懷身上散發(fā)著真正男人的氣息。再也不是最初那個略帶青澀的大男孩兒了。嘴唇上已經(jīng)長出了一抹黑須。更增添了三分魅力......
大妖烏山嘴角桀桀一笑,“你就是石曉懷?”
石曉懷身形晃動一下,向前走去。白青皮張嘴想要提醒主人小心。旁邊刀魔好像知道他要干什么,沉聲道:“不用了,主人變了。”他和旁邊的劍皇同樣的感覺。石曉懷似乎已經(jīng)變了一個人。讓他們從心底里感到震撼。這必須是高等級的強者才能感覺到。修為低的人看石曉懷只是感到前者更是氣定神閑而已......已經(jīng)欺進對方十丈之內(nèi),沉聲道:“把孩子放了。我今天饒你一名。回去告訴天魔殿主九山擦干屁股等著受死。”石虎的死,讓石曉懷把賬記在了天魔殿身上。他發(fā)誓一定要滅了天魔殿。
大妖烏山桀桀笑了一聲,“癩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
“放了孩子。”石曉懷重復(fù)了剛才說的話。大妖烏山似乎要跟石曉懷較勁。兩手用力便要撕了賀蘭牛。眼中看向石曉懷的目光充滿了嘲弄和不屑。一個人族強者也能命令老子......
當(dāng)大妖烏山把賀蘭牛舉向空中的時候,賀蘭牛的身影忽然自他手中消失不見了。烏山瞪起了眼睛,有如白日見鬼。
“誰,是誰在耍老子!”
“呵呵,是我!”
一個穿著紫色衣衫的美麗女子從空中徐徐現(xiàn)身,宛如散花的玉女。夜華公主微微淡笑,她的氣質(zhì)中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神秘。自從和石曉懷歷經(jīng)劫難,離開三生石萬載陰泉后,不知不覺那種刁蠻的氣息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此刻的夜華公主看上去就像變了一個人。這時候,一頭黑色的麒麟也隨之現(xiàn)身,它的背上馱著昏迷的賀蘭牛。遠處,天妖師公良術(shù)的眼神微微瞇起......“這個小子果然得到了墨麒麟。”
大妖烏山向紫衣的夜華公主問道:"你是誰!?”
“你不配知道。”夜華公主和墨麒麟已經(jīng)站在了石曉懷的身后,面對著對面幾人。
石曉懷呵呵笑了一聲,“你已經(jīng)錯過了活命的機會!”
大妖烏山畢竟是生性殘忍的魔族,即使心中有了忌憚,不過卻也不會為石曉懷的幾句話嚇走。他狂吼一聲向著石曉懷撲過來。周身帶起的罡氣化為黑色的旋風(fēng)。
石曉懷身形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現(xiàn)在了烏山的后面。然后,狠狠的一腳揣在對方的背上。烏山高大魁梧的身形踉踉蹌蹌地向著前面撲去。擦過的亂石碎為齏粉,數(shù)十丈外的一叢林莽在轟然巨響中變成了碎屑......
“借力使力。”公良術(shù)眼神微微收縮。對石曉懷有了重新的估計。他乃是金丹境界修為的高手,自然能夠感受到現(xiàn)在石曉懷的可怕。
皮糙肉厚的烏山從亂石堆中沖出的時候,已經(jīng)變成了一條百丈長的黑色蜈蚣。身體烏黑發(fā)亮,眼神如血色的紅燈籠一般,死死盯著石曉懷。
石曉懷淡淡笑道:“聽說你救走血妖王,有移山之能。今天便看看你的修為。”黑色的永鎮(zhèn)幽冥已經(jīng)握在手中。
暴吼一聲,一股黑煙從烏山的口中噴出。黑煙中令人作嘔的味道。這正是它吞噬了無數(shù)毒物修煉的萬毒魔功。
石曉懷身形向后急退,并且封住口鼻。這樣的話,他只靠心中一口元氣。只要不呼吸,就不怕對方放出的毒氣。
石曉懷雙手在空中劃出幾道弧形,手印飛舞間凝成一個金色的星辰。然后化為金色流光,向著對方射去。巨大的黑色蜈蚣竟然不閃不避,只憑借著自己強悍的肉體去抗衡石曉懷破空而來的七殺印。
轟然巨響中,黑色武功竟然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隨著他身體的翻滾,地面上的石頭碾碎為粉末。然后隨風(fēng)飛舞。大妖烏山終于忍不住發(fā)出一聲痛呼。他紅燈籠一樣的眼睛充滿恨意地盯著石曉懷,恨不得吃了他。他繁密的百足在空中飛快地動作,一個身子竟然快如閃電。隨著它的動作,地上無數(shù)的碎石飛了起來,然后化為億萬道暗器,飛沙走石般籠罩了石曉懷。
遠處的白青皮等人看得目眩神迷,石曉懷所施展的修為令他們驚喜交加。慕容歡的眼睛卻定格在那個神秘的女子身上,神情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石曉懷喝道:“風(fēng)來。”
他含著天殺印的喝聲剛剛落下,周身忽然刮起一陣龍卷,無數(shù)飛沙走石被吹上了天。石曉懷又喝到:“地煞印!”
一個黃色土元素八角盾出現(xiàn)空中,對方無數(shù)的砂石被擋了開去。他面對著獰惡的黑蜈蚣喝道:“現(xiàn)在該看我的了。”
石曉懷順手一拋,黑色的永鎮(zhèn)幽冥化為一道光影飛向空中。他以心為引,手中掐印,劍指指向遠處的大妖烏山。
天穹上巨大的黑劍帶著亮麗的尾焰劃空而去,轉(zhuǎn)眼已經(jīng)到了黑蜈蚣身前。后者伸出其中幾個巨足飛快地劃出罡氣,意圖撥開飛來的黑劍。但是永鎮(zhèn)幽冥中已經(jīng)灌入了石曉懷得自星之心的氣息。
在眾人驚駭?shù)哪抗庵校魂嚧棠康牧凉忾W過,巨大蜈蚣的幾個巨足便飛上了天空。石曉懷目光淡然,手中劍指再變招。永鎮(zhèn)幽冥在天穹中彎出一個u形狀的弧形,凌空射向黑蜈蚣。后者著實怕了空中的飛劍。飛快地滑動剩下的巨足,想要逃脫了去。但是黑劍的速度實在超出了人們的目光。只是一晃便出現(xiàn)在大妖烏山身前。亮光閃過,又是幾根黑足斷在塵埃之中......
永鎮(zhèn)幽冥在空中如織布的梭子往來不斷,半個時辰后,那大妖烏山的百只長足都被砍斷。傷口處汩汩地往外流出黑血來,轉(zhuǎn)眼已經(jīng)他巨大的身體已經(jīng)浸在血泊之中。一個巨大的身體疼的直顫抖。只有一雙紅燈籠的血目怨毒地盯著石曉懷。
后者渾然未覺,“殺人就要有被殺的準備!”
當(dāng)說完這句話后,石曉懷順手一指,永鎮(zhèn)幽冥飛向空中。然后以筆直的架勢向著大妖烏山的頭部落下。
大妖烏山就這樣被釘死在青柯寨前。劍上的氣機震斷了他全身的靜脈。再也沒有一絲氣息......
這時候,受傷的暮雪霖鈴和人妖虛無已經(jīng)失去了蹤影。看樣子是見機不對,腳底抹油遛了。遠處只剩下一個仗著修為強大仍然想找些便宜的公良術(shù)。
石曉懷腳步一動,出現(xiàn)在想要溜走的公良術(shù)身前。眼中的殺機清晰可見。
公良術(shù)下意識地說道:“我可沒有殺你青柯寨的人。”
一抹潮紅的詭異笑容浮現(xiàn)在石曉懷的蒼白的面頰之上,讓他的整個人更加有一種戾氣。不用說話,卻讓人韓澈心扉。
“老先生,我們似乎認識。”
公良術(shù)雞皮一樣的老臉上浮現(xiàn)出溝溝壑壑的笑意,“好像吧。”他的腳步卻悄悄地向外挪移。石曉懷混如未查,讓他心中竊喜。這時候,天穹上忽然現(xiàn)出一個身材偉岸,氣虛軒昂,滿頭銀發(fā)的男子。其身上滿是邪魅的氣息。他的身旁是一個妖氣森森,笑語如花的女子。
公良術(shù)的目光微微收縮,“血族和骨族!”
目光傲然的血幽冰微微笑道:“老先生好眼光!”
滿山箭弩的弓弦呀呀聲響徹天地,公良術(shù)感到無數(shù)縷的殺氣罩定了他。他心中清楚這些箭鏃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現(xiàn)在想要溜走,必須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尤其是眼前的小子讓他不敢輕動。
“殺了他!"
"殺了他!殺了他!......"
震耳欲聾的盛行如山呼海嘯一般彌漫在天地之間,令公良術(shù)眼中變色。肌肉緊繃起來,活了幾百年,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令他難堪的形式。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貪心之下他逃走完了一步。落到了現(xiàn)在的境地。
石曉懷輕輕把手輕輕一揮,呼喊聲停止下來。
公良術(shù)強做笑容,笑道:“小子,即使你能夠殺我,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的。呵呵,我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你可是有不小的家業(yè)喲......"
他還在向著用三寸不爛之舌說動對方。給自己一條生路。
石曉懷目光凝視對方,靜靜問道:“說完了?”
公良術(shù)道:“我們無怨無仇,只要你今天放我一馬,他日我會報答你的。”
“說完了?”
“嗯......"
等到對方再也無話可說,石曉懷輕輕伸出兩個手指道,淡淡說道:“你貪心不足,咎由自取。兩條路,你來選。”
“哪......哪兩條路。”
公良術(sh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在對方如山一般鎮(zhèn)定的面容下竟然有些慌亂。這可是無數(shù)年沒有的事情了。
“第一,留下你的命歸順我石府。”
石曉懷曲下一根手指,接著說道:“第二,自斷一臂,然后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