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注定是一個無眠的夜晚,這些無眠的人中,包括擔驚受怕的漢堡市民,包括歡慶血祭的哈迪斯堡家族,包括因為漢堡一個市區爆炸案而搞的灰頭土臉的政客。
蘇塵沒有心情去理會這些政客處理那件事的方式,不過當他第二天起床后,便注意到早上德國鏡報新聞頭版頭條,德國遭遇恐怖襲擊!
下面是一片像模像樣的媒體分析以及滿篇對恐怖分子的譴責,再夾雜著一些若有若無的煽動,蘇塵看完之后就將報紙隨手扔到了一旁。
這就是所謂公正客觀的西方報紙?滿篇胡言亂語,除了隱隱的對所謂人權言論自由的高傲,再無其他。
蘇塵冷笑一聲,以前他就聽說記者都是一群毫無節操的婊/子,如今看來,倒是絲毫也不為過。
給廖俊凱打了一個電話,廖俊凱立刻就為蘇塵安排了兩張今天回洛市的機票,雖然廖俊凱對蘇塵要求兩張機票有些好奇,但他卻什么也沒問。
對于他來說,人生只有短短數十年光陰剎那,與其生命浪費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倒不如靜下心來享受人生。如今的廖俊凱一直在淡化自己異能者的色彩,更多以一個成功商人的身份顯露人前。但他卻也不敢與龍朝劃清界限,要知道無論他怎么隱瞞自己身上的異能者色彩,但還是會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因此閔王道約對他們的制約性就不復存在,而龍朝則是他最大的保護符。
這就是他為什么如此悉心照顧蘇塵的緣故,想通了這一點后,蘇塵就對廖俊凱的照顧再無抵抗之意。
機票到手后,蘇塵牽著曉月的手,兩人開始向機場走去。半路上,蘇塵心中一動,眼睛看向自己視野的右下方。五個紅色的數據瞬間出現在他的眼前。
“宿主:蘇塵。(已綁定)力量18。45,敏捷17。87,智力17。11,體質18。54。潛能223%。實力評價:d級初階+。
已修煉功法《魔決》(入門+)。分岔功法:《太上劍訣》。掌握劍法:太劫劍。寸劍,一劍西來。劍法評價:登堂入室+。
劍道評價:已入微,未得意。
《魔念煉神決》(入門·登堂入室)”
自己現在已經邁入d級了嗎?蘇塵望著視野上的數據,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他知道對于已經將體內氣能完全轉化為劍元的自己來說,這種對于異能體系的評價方式已經不再適合于自己。自己現在所修煉的,是另一種文明的進化方式,而且很明顯,另一種文明的進化速度遠遠超過了地球異能文明,而他們所邁出的步伐,也比地球要遠的多。
對于擁有劍元的自己,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所表現出來的那般,例如自己在e級的時候,就能誅殺已經d級中階的麥倫。
單憑實力來說,蘇塵自認為自己如今已經能夠與那些d級高階的異能者想抗衡。而這些,則都是劍元帶給自己的實力增幅。
不過面具對自己劍道的評價,已入微,未得意。這點讓蘇塵心里有些迷惑,何謂得意?得劍意?
是否,這才是另一個文明的進化方式?
蘇塵不清楚,不過當他看完這些數據的時候,心念一動,剛準備把這些數據收起來,卻看見一身白裙子的蘇曉月眨巴著自己漂亮的藍眼睛,正好奇的望著數據所在的地方。
是巧合嗎?想起曉月身上的特殊能力,蘇塵皺起眉頭,看著曉月問道:“曉月,你能看見那些東西?”
“那些東西?是指飄在半空淡紅色的那些神秘符號嗎?”曉月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好奇的問道。
“淡紅色?神秘符號?”蘇塵心中一動,他的猜測果然沒錯,蘇曉月果然與面具存在著某種聯系!
蘇塵牽著曉月拐進了一條無人的小巷道里,蘇塵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掀起自己的衣衫,露出健康白皙的腹部,而在他的腹部上,一道道青色的花紋以肚擠眼為中心向四周蔓延,最終形成了一個神秘面具的圖像。
“曉月,你能看清楚這個面具嗎?”蘇塵略有些緊張的看著曉月,他心中有些擔心,他并不知道提前讓曉月看到這個面具會出現什么意外的事故。
“嗯?”曉月好奇的盯著蘇塵腹部的花紋,神情慢慢變得疑惑了起來。
“哥哥,我看見了一個不知是哭是笑的人臉,一株正在生長的黑色植物,嗯..還有一泉瀑布!一泉從下而上倒流的瀑布!還有..不行啊,哥哥,再向后的東西都籠罩在一層黑霧中,小月只能看到這些了。”
“似哭似笑的人臉?正在生長的黑色植物?倒流的瀑布?”蘇塵喃喃的重復了一遍曉月所說的話,他心中愈發疑惑。
是面具中的世界?還是面具只是一扇門,曉月看見的是面具背后的異度空間?亦或者,曉月看見的根本就是蘇塵自己!
蘇塵不清楚,不過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有些略急的看著曉月:“曉月,告訴哥哥,你有沒有看見一個黑色的靈魂?一個沉睡著的黑色靈魂?”
“黑色靈魂?”曉月眨了眨眼睛,然后搖了搖頭,“哥哥,我能看見的就是剛才那些了。”
沒有沉睡著的靈魂?這個回答顯然有些出乎蘇塵的預料,蘇塵放下衣衫,穿上外套,牽起曉月的手繼續向機場走去。不過他的臉上卻慢慢醒悟,似乎明白了什么。
整個空間不停幻化著歲月,在一須臾間卻似乎已歷千年。亙古悠悠,她站在了一座極高的樓上俯視著街上密密麻麻如同螻蟻的人們。
何苦何哀,何樂何哉。
一處粉紅色的房間內,一個美麗的少女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身上蓋上了一層厚厚的被子。
睡夢中的少女眉頭緊蹙,此時做了什么特別不愉快的夢一般,粉嫩的唇瓣被緊緊咬住,少女臉色蒼白。
突然少女額頭滲出冷汗,她下一刻就忽的睜開了眼睛,一下坐了起來。
有些迷茫的掃了四周一圈,林珊終于反應了過來,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家具,周圍熟悉的一切,自己這是在自己的臥室里!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自己怎么會在這里呢?
林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有些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有些不記得昏迷前的事了。而且不僅是昏迷前,最近一個月的記憶對她而言似乎都變得模糊了。
是因為父親與哥哥都去世了,自己這一個月過的渾渾噩噩的緣故嗎?林珊想起自己的父親和哥哥,頓時一股極大的悲痛就傳來。
這種心痛的感覺來的是如此劇烈,讓林珊不由的握住了胸前,一時間不能呼吸。
為什么會這么傷心?不,不僅僅是對父親與哥哥的去世傷心,自己的身體還在為另一件事傷心,但那件事是什么事呢?自己怎么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林珊敲了敲自己的頭,想了半響,她什么也想不起來,只好放棄了繼續想下去的念頭。她從床上下來,在浴室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澡之后,她這才注意到墻壁上掛的電子表,顯示今天的日期已經是十二月中旬了。
已經過了這么久了嗎?林珊搖了搖頭。穿好衣服打扮后之后,林珊有些癡癡的望著桌子上擺放的父親的照片,照片里,父親笑的十分開心。
父親,你也不希望我繼續渾渾噩噩這樣下去吧。林珊暗自祈禱,父親走后,自己便只剩下了一個人,自己要振作起來,從此,自己就只能一個人活下去了。
不過,在父親與哥哥走后,自己的生命中似乎還曾經出現過一個對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人,但那個人究竟是誰呢?自己怎么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算了,或許只是過度想要依賴別人所以產生的一種記憶錯覺吧。林珊搖了搖頭。
洛市的另一處,龍朝酒店的最上方,康千嘴中流血,滿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對面,他抬起手指,語音顫抖。
“你..。你..。竟然..。”
司徒上前,冷冷的捏住康千的脖子,他的目光滿是冷酷殘忍,還帶著若有若無的嘲弄。
“生氣?無奈?憤怒?傷心?康千,你真是太天真了,真的以為我是中央派系的嗎?不,你,張大鵬,蘇塵,都錯了,我誰都不是,我只忠于我自己,誰能讓我更進一步,我就幫誰,懂了沒?”
說完,司徒再也不想看康千滿是怒火的眼神,他右手一下用力,瞬間捏斷了康千的脖子。
站起身,司徒沒再看躺在地上冰冷的尸體,而是拍了拍手掌,司徒望著門口站著的周光,嘴角彎起。
“周光,走吧。”
周光身子一側,讓開了門口。他有些同情的望了房間內康千的尸體一眼,然后就恭謹的跟在了司徒的背后。
現在的司徒,已經不是他能夠匹敵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