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和康千與司徒說了一聲關(guān)于席櫻成為自己秘書的事,司徒兩人明顯沒把此事當(dāng)做一回事,他們此時另有一件煩心事。
“麻煩?”蘇塵望著桌子對面的康千與司徒,暗暗思索了起來。
司徒點了點頭,沉聲道:“張大鵬的手下我已經(jīng)收拾的差不多了,這不看不知道啊,竟然有那么多人私底下偷偷聯(lián)系了張大鵬,要不是咱們下手的早,估計還真的要被張大鵬給翻局了。”
司徒的語氣中滿是后怕。
蘇塵笑了笑,心中卻十分不屑。人心不就是如此嗎?如果不是天大的恩情誰又會跟著你一條道走下去呢?以前司徒能聚起如此多的人一方面是他的確有相當(dāng)大的人格魅力,另一方面便是其他人相信他會成為洛市龍朝社長。而既然張大鵬空降成了社長,大家跟著司徒也沒有什么光明的前途,自然會慢慢的離去。
估計只有司徒自己把自己當(dāng)成一回事吧。
不過可以想象,這次事件之后司徒手下又會重新聚起一群人,而且聲勢將比以前更加盛大,這則便是勢的緣故了。
“那些人你沒怎么樣吧?”蘇塵隨口問道,洛市龍朝本來就沒幾個人,他擔(dān)心如果司徒非要揪住那幾個人不放,反而會失去民心。
“怎么會,我全部既往不咎,還專門找他們談過心。”司徒輕聲道。“原來洛市龍朝一共四個d級,現(xiàn)在張大鵬已死,你,我,康千,咱們?nèi)耸峭魂嚲€,剩下的周光即使不滿也沒法做什么,現(xiàn)在我們可以說已經(jīng)將洛市龍朝牢牢控制了。不過我們依然有一個大麻煩。”
“崔振?”
蘇塵問道。
司徒與康千都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康千憂心忡忡道:“蘇塵,我們這種行為已經(jīng)算的上是公然挑釁崔振了,崔振可以說是一方諸侯,即使他要坐鎮(zhèn)o市過不來,但他絕對會派他的手下來給張大鵬報仇,我們這次可以說了捅了大簍子了。”
“放心,那些d級以上的人絕對不會過來。”望著面色沉重的司徒與康千,蘇塵雙手交叉,撐著自己的頭,饒有興致的道。
司徒眼睛閃過一道亮光,康千急忙問道:“蘇塵,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們絕對中央會放過崔振嗎?”蘇塵雙手交纏,抬頭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
司徒與康千對視一眼,眼中都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表情。
“雖說崔振已經(jīng)有了獨立的心思,但他卻萬萬不敢表現(xiàn)出來,他的實力與中央差得太遠(yuǎn),崔振應(yīng)該感謝中央,他現(xiàn)在依然活著還是靠著中央的內(nèi)部爭斗,等到中央打成共識或是某方勝出的時候,崔振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既然已經(jīng)加入了中央,蘇塵也就不介意多宣傳宣傳中央的實力。
“崔振對這一點心知肚明,因此他也不敢明著違反中央下達(dá)給他的命令,他也不想給中央以口實,因此對于洛市龍朝的事,崔振會報復(fù),但絕對不會派d級以上的人來。但凡d級以上戰(zhàn)斗動靜都太大,崔振不敢冒那個險。”
“因此,最有可能的,是崔振派出兩個或三個d級初階的人,或許可能有一個d級中階,但可能性不大,他的目標(biāo)應(yīng)該是我和司徒,而我們兩個人不值得d級中階以上的人出手。”
一聽到蘇塵說崔振還會派人來,還有可能是d級中階,司徒的臉就苦了下來。他望著蘇塵,笑容滿是苦意:“蘇塵,兩個d級初階已經(jīng)夠讓我們受不了了。你想一下,兩個d級初階的人隱藏在幾百萬人的洛市中,我們根本無從去尋找,只要他們兩個人聯(lián)起手來,趁著我們兩個人誰落單的時候下手,我們不是根本沒有勝利的希望嗎?”
“所以。”蘇塵眼神露出一絲冷芒,他聲音沉了下來。
“我們要趕在他們進(jìn)入洛市之前,就盡量殺了他們!”
...........。。
林珊抱著一個小箱子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她臉上蒼白,眼睛紅腫,發(fā)髻有些散亂。
此時在她手中的箱子中,是周璨生前的留下的一些遺物。周璨小時喪父,一直與母親相依為命,這與林珊驚遇頗為相似。不過周璨十分爭氣,考上了警官大學(xué),又被分配到了洛市,自己父親就很欣賞他,一直打算將周璨培養(yǎng)成為自己的接班人。
只可惜,自己父親走后,周璨哥哥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死亡。
在父親還在的時候,周璨哥哥就經(jīng)常來自己家里,那時自己在廚房里做飯,而周璨哥哥與父親則坐在沙發(fā)上抽煙,或談天論地,或抨擊時事,或討論案情,林珊從來沒有想過那種場景竟然也對自己來說變得奢侈,只賦予了自己不到幾次就奪去了自己的所有。
自己的母親,自己的父親,對自己而言如同親哥哥的周璨,都已經(jīng)死了。
從此,這世上也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林珊腦子想著,心中一陣揪痛,眼淚就又流了出來。
她始終想不明白想父親那樣如山的男人竟然也會有死去的一天,他可是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啊!從小時候起,自己就一直崇拜自己的父親,尤其是自己的父親經(jīng)常上報紙的頭條,林玉山警官又破了哪個無頭公案,林玉山警官又破了連環(huán)兇殺案,每當(dāng)有案子,他總是沖在最前面。
這也是林珊整個童年驕傲的來源,是的,她的確不像其他同學(xué)一樣都有自己的父母,但她有一個英雄老爸,雖然這個英雄老爸不經(jīng)常回家,但他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會給林珊帶一些小玩具,然后帶著林珊出去吃東西,買好看的裙子,去游樂場玩,慢慢的,心里因為長時間見不到他而生出的芥蒂也就消失了。
她是青春期十分寂寞,父親不會有時間了解女孩兒的心思,她也慢慢的學(xué)會將所有的心思都壓在心底。父親因為任務(wù)經(jīng)常不在家,林珊也就慢慢學(xué)會了自己給自己做飯,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自己去拒絕那些幼稚的男生。
的確,父親不能經(jīng)常陪她,但林珊卻不怨林玉山,她知道父親已經(jīng)盡自己所能給自己最好的了,所以她很堅強(qiáng)。她要想父親一樣,當(dāng)見過父親一樣的男人后,她又怎么能瞧得上學(xué)校里的那些裝酷扮帥的男生呢?
可是為什么,父親為什么會突然逝去!父親是自己唯一的支柱啊,父親如果都去世了,自己活著還有什么用呢?
林珊心中痛苦無以復(fù)加,她像是丟失了魂魄一般,直直的向著馬路走去。
蘇諾此時正在街上走著,他已經(jīng)愈發(fā)不耐去上課,用那些時間去學(xué)那些毫無意義的知識,他十分反感。
心里煩惱著,蘇諾不知道自己未來的方向,他下意識的轉(zhuǎn)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一邊無意識掃向周圍。
這只戒指是那天在那處爛尾樓發(fā)現(xiàn)的,蘇諾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突然就想戴上這枚戒指。不過蘇諾也不會去刻意壓抑自己心中升起的感覺,他知道一個道理,凡是起浪,必會有風(fēng)。
心里這種感覺來臨必有其自己的道理,即便是毫無道理,只是戴上一個破爛的戒指而已,自己也沒損失什么東西。
懷著這種感覺,蘇諾抬頭掃視周圍,突然他的目光牢牢黏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那是一個臉上蒼白的女孩兒,女孩兒穿著洗的發(fā)白的牛仔褲,上身是一件紅色的上衣,此時抱著箱子走在路上,宛如一只盛放在夏夜的白蓮。
不知道為什么,蘇諾心中突然一動,仿佛是被重錘敲擊了一下一般,蘇諾一時間暈暈乎乎,仔細(xì)注意著少女,他感覺到少女心中似乎藏著什么心事,她臉上自然而然流出的憂郁讓人心痛。
突然少女轉(zhuǎn)向,朝著馬路這邊走了過來。少女目光毫無焦距,似乎正在思索著什么,她臉色蒼白,眼睛紅腫,似乎正處于極大的悲痛,望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少女,蘇諾不由雙手顫抖,他竟然罕見的緊張起來。
一聲尖銳的鳴笛聲突然打破了蘇諾的緊張,他不由抬起頭向汽笛傳來的方向看去,然后心就猛地揪了起來!
那竟是一輛滿載東西的大卡車,直接朝著女孩兒沖了過來,透過車窗,蘇諾能夠望見駕駛座上那個青年臉上的恐懼,無措,以及呆愣。
女孩兒似乎完全沒有聽見卡車傳來的汽笛聲,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神情憂郁。
已經(jīng)顧不得會驚世駭俗,蘇諾在望見卡車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朝著女孩兒跑了過去。
“喂..”聲音被空氣分散成了許多段,蘇諾身子如同一道虛影,艱難的擠過空氣,下一刻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女孩兒的面前!
女孩兒驚愕的抬起頭,有些不解和恐懼的望著直沖過來的蘇諾。這時候蘇諾已經(jīng)顧不得考慮那么多了,雙手摟住女孩兒的腰,像是在半空中提起一般,蘇諾快速向著馬路對面跑去,在蘇諾剛剛跑到了馬路對面后,那輛大卡車從女孩兒原來站立的地方碾過,然后疾馳而去。
這一幕被少數(shù)人望見,只是低聲討論了幾句,投給了蘇諾幾個奇異的目光,就沒再理會。而林珊經(jīng)過一開始的無措與迷茫,下一刻已經(jīng)明白了剛才的事情,心中是一陣陣的后怕。
注意到蘇諾此時還摟著自己的腰,林珊蒼白的臉染了一絲紅意,如同染上了最美麗的胭脂一般,一時間竟然蘇諾看呆了。
林珊推了推蘇諾,蘇諾這才注意自己的不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蘇諾就放開了林珊的腰,向后退了一步。
“同學(xué)..。,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你。”林珊蒼白的笑了笑,然后低頭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望著對面的林珊,蘇諾有些手足無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張了張嘴,這才突然冒出了一句:“沒關(guān)系的,那個,同學(xué),你吃飯了沒?”
“嗯?”林珊驚奇的抬起頭,望著蘇諾,眼神全是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