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還沒好,三個星期后才能拆石膏,而且到時她不能去那家醫院了,今天顧諾峰陪她去退房時才知道夏宇文已經將前后所有的醫療費全部付清了。自己還要另找一家醫院拆石膏,再付一筆醫療費,想到這里,她忍不住一陣嘆氣。
如果韓風哲在就好了,淡掃了一眼放在客廳里的筆記本,對了,韓風哲,她好象答應那小子晚上發郵件給他的,可結果她一封也沒發。
他肯定會怪她說話不算數,她快步跑回了客廳,打開筆記本,用一只手費力地打著字,發了一封簡短的郵件過去。
肚子有點餓,她起身去廚房里煮了碗面,吃到一半的時候,看到收件箱里出現了一封郵件,點開來一看是韓風哲的回信。
“若若,你的手臂好點了嗎?我回到韓國已經第三天了,一開始是有點想你,后來是很想你……”
她放下了手里的面碗,仔細閱讀著郵件,字里行間滿滿的都是他的思念,一股股暖流從心扉緩緩滑過。
看到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他的那句話上,“若若,我不管,你曾答應過我,要等我交滿九十九個女朋友,你就做我的妻子?,F在我退一步,等我回中國后,你要做我的女朋友,并且我保證,從此以后我只看你,我的眼里只有你,不會多看其它女人一眼……”
可以答應韓風哲嗎?上次在病房里他提出來的時候,當時她覺得自己沒有資格,無法給予他承諾,現在她已經是自由身了,她可以嗎?
按了回信的按鈕,手指輕輕放在鍵盤上,遲疑住了,久久沒有打出一個字,關上筆記本,她泡了一壺茶,坐在陽臺上的軟椅上,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四天后國際機場——
當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機場時,四周不由射來一道道愛慕的眼光。
不羈的褐色發絲,深邃英俊的五官輪廓,一襲修身的精致西服將高大健碩的身形展露無遺,如同藝術家精心雕刻一般,隨著走動的步伐,每一個線條都透著幾分神秘的優雅和危險的氣息。
“總裁?!鼻皝斫訖C的李明恭順地走上前,接過夏宇文手里的手提。
“那個女人真的消失了,到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查到?”他的嗓音低沉而緊繃。
“是的,總裁。”李明有所為難地回答。
夏宇文薄薄的雙唇緊抿成一條直線,幽深的眼眸隱隱跳著慍怒的火苗。
可惡的女人,竟然乘他去韓國的期間逃跑。
他到了韓國的當晚打過電話給她,當時沒有打通,他想到了前天手機被自己摔壞的事,也就沒在意。
這些日子,每晚身旁躺著那個女人,他的睡眠就極佳,一旦離開了她,他發現夜晚對于他來說又成了噩夢纏繞的漫漫長夜,在大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想打電話給她,又不想輕易泄露自己的脆弱。
過了忙碌的兩天,他忍不住打給李明,讓他去買部新款手機送到醫院,然后他又接到了李明的電話,聽到了一個令他怒不可遏的壞消息,在他飛韓國當天就退掉了病房,別墅和租的房子里沒有一點蹤影,那個女人逃了。
“顧諾峰呢?他人在哪里?”他沉聲問著,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知道那個女人逃走了,他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讓李明去辦公室最里層的抽屜里找那份合約,得到合約不異而飛的消息后,他又聯想到之前李明提到那天退房時是諾峰陪那個女人去的,這樣分析下來,他敢肯定這件事絕對與他那個死黨有莫大的關聯。
他現在急于找到諾峰,當面問清楚。
李明低頭回答,“我來接您的時候,副總裁正在主持部門主管會議,他說您回來后,不用您說,他會主動去找您。”
夏宇文一言不發,疾步走向機場外等候的凱迪拉斯,顧諾峰這樣交待李明看來他是有話要跟自己說了,會嗎?會是那小子暗中幫那個女人逃走的嗎?
坐上車后,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徐邦轉過身,遞給他一只小紙袋,“總裁,這是尹小姐放在您別墅客廳里的東西?!?
他伸手接了過來,紙袋里的東西落入了掌心,奢華的玫瑰花型吊墜瞬間映入眼簾,是他從韓國帶回來的那條項鏈。
她還給他,是想徹底跟他劃清界線。
一抹苦楚從心間劃過,她真的就這么討厭他嗎?大手不自覺開始緊握,吊墜的棱角刮刺入掌心,胸口像是感應到一樣隱隱發疼。
“李助理,再開出十倍的酬勞給那些人,盡快給我出查她的下落。”他冷冷地命令著,隨后慵懶地靠向柔軟的車座。
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開了嗎?尹若瑄,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凱迪拉斯??吭谌A盛集團大廈前,李明奔下車,拉開了后車門,高大修長的身影一出現在大廳里,路過的員工紛紛打著招呼。
他微頜首,徑自乘著專屬電梯直達頂樓。
電梯門緩緩打開,顧諾峰的身影斜倚在電梯旁,他幾步就跑了過去,一把揪住顧諾峰的領口?!胺澹嬖V我,是不是你做的?”
“你是指尹若瑄的事。”顧諾峰點著頭,沒有做任何隱瞞,“我承認是我暗中幫她的。那個合約也是我從你抽屜里拿給她的,還有她……”
“她是我的女人,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顧諾峰的話還沒說完,夏宇文低吼著一拳揮過去,顧諾峰沒有防備頓時被擊倒在地。
顧諾峰撫著發痛的嘴角,迅速站了起來,毫不示弱地回了夏宇文一拳頭,“臭小子,你現在知道她是你的女人,當初你珍惜過她嗎?在風哲和她之間,你選擇誰?”
胸口被顧諾峰的拳頭重重擊中,夏宇文唇間發出一聲悶哼,霎時火冒三丈,咬牙一拳又揮向顧諾峰的臉。
“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風哲跟這件事又有什么關系?我只知道是你自作主張把她放走了?!?
“臭小子?!鳖欀Z峰反應快速地避開那只將使這張俊臉掛彩的拳頭,“當然有關系,而且是莫大的關系,你聽后肯定會后悔那樣對她?!?
“收起你這些騙人的鬼話,我現在只要那個女人。”
夏宇文咬牙切齒,又一拳迎了上去,頓時不甘示弱的兩個人你一拳我一拳,扭打成一團。
聽到響聲的文錦鈺急忙跑了過來,“總裁,總經理,請你們不要打了……別打了……”
兩個人互不相讓,哪里還聽進去。
眼看著夏宇文腹部不停地吃著悶拳,而顧諾峰的臉上也掛了彩,文錦鈺束手無策地站在一旁,焦急地跺著腳,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你們別打了,老爺子來了?!?
一聽到那個稱呼,兩個人頓時停了手,氣喘吁吁地瞪著對方,異口同聲地問,“他人在哪里?來多久了?”
文錦鈺縮著脖子,指了指會議室的方向,說話開始結巴,“他……他人在……在會議室里……”
夏宇文撫著有些悶痛的腹部,一眼就看穿了她在說謊?!拔拿貢?,你不知道你自己最不擅長撒謊么?”
“宇,你這家伙,下手就不能輕點。”顧諾峰嘟嚷著擦去嘴角的血漬,走上前來一手迅速勾住夏宇文的脖子?!翱烊臀也咙c藥,不然下午和旭陽談合作的事你替我去?!?
“這是你自找的。”夏宇文沒好氣地白了顧諾峰一眼,反手推開顧諾峰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舉步往辦公室走去。
“哎,我都被你揍成這樣了,你的氣還沒消?!鳖欀Z峰指著自己青腫的臉,不滿地大聲嚷嚷著,緊隨其后走進了總裁辦公室。
夏宇文冷哼一聲,找來了醫藥箱,拿出了藥酒和棉花球放在茶幾上,“自己擦?!?
“我的臉是誰弄成這樣的,誰就負責幫我擦?!鳖欀Z峰懶懶地窩進了沙發里,雙手環胸,一副耍賴的模樣。
“隨你?!毕挠钗耐耆怀运@一套,起身走向了辦公桌,轉動著軟椅坐了上去,想起了剛才顧諾峰沒說完的話,“你說風哲跟那個女人有關系?而且我聽后會后悔?”
顧諾峰眼中劃過一絲狡黠,裝作一臉無奈般地嘆了口氣,“好吧,那你叫你秘書過來給我擦藥,我就把沒說完的話全都告訴你。”
這件事對他來說小事一樁,夏宇文伸手按下了內線,“文秘書,你進來一下。”
“是,總裁?!蔽腻\鈺甜美的嗓音傳來,沒過一分鐘就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夏宇文沉聲說著,轉而挑眉看著顧諾峰,“現在可以說了?!?
“等會,先讓我擦完再說?!鳖欀Z峰一臉笑意地看著走進來的文錦鈺,抿唇示意夏宇文開口。
真受不了顧諾峰這小子,夏宇文瞪了對方一眼,繼而淡淡說著,“文秘書,副總裁受傷了,你幫他擦下藥?!?
文錦鈺臉色微變,扶了扶黑框眼鏡,看了眼正一臉好整以暇等著自己去擦藥的顧諾峰,心里雖有些不情不愿,但還是佯裝聽話似地走了過去。
尹洛寒微轉著軟椅,面向身后偌大的落地窗,腦海里不自覺想起那個女人,她現在究竟躲到哪里去了?她在做什么?
擺脫了他,她現在一定樂不可支了吧。
俊美冰寒的面容上多了幾許刻意壓抑的情緒,放在軟椅扶手上的大手死死地握著,可惡的女人,好大的膽子,他不相信世上沒有錢辦不成的事,他很快就會得知她的下落。
正當他神色冷然兀自想著心事的時候,顧諾峰斜靠在辦公桌旁,一手拍了拍他的肩?!坝睿冶仨氁獑柲阋痪鋵嵲挘趶男¢L大的韓風哲和那個女人之間,你選擇誰?”
“你什么意思?說清楚?!毕挠钗臄苛讼旅迹欀Z峰一再提起,這兩個選擇很重要嗎?
“意思就是,你現在是選擇感情深厚的表兄弟,還是仇人之女。”顧諾峰手指在輕彈著辦公桌的桌角,聲音里聽起來有著勸阻的意思,“我想你應該選擇前者,畢竟你所受的痛苦已經還在那個人的女兒身上,她是無辜的,你做了之前那些事對于她來說已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