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淺汐看著面前的林茗，神色淡淡的。
林茗忍不住笑了：“看來念小姐不喜歡我說的話。”
“是你的好好亦初辰學長啊，”林茗看著沉默不語的念淺汐，含笑說了下去：“你不覺得很奇怪么？為什么你的學長會出現在我們的劇組，為什么你的學長會來做制片人？”
念淺汐蹙眉看向林茗，蕭越澤下意識想要過來，卻被念淺汐攔住了：“沒事的，你繼續說。”
后面的半句，是對林茗說的。
林茗的臉色很難看：“你不打算問我點什么嗎？”
封霂凜看向林茗，淡淡道：“林茗，別太過分。”
“抱歉，”林茗猶豫了一下，這才低聲應了：“不好意思啊，我忘記了，你的心理很脆弱。”
她說著，走到了封霂凜旁邊，這才坐了下來。
林茗的表情滿滿的都是復仇的快意，蕭越澤將手中的餐單放下了，淡淡看向封霂凜：“封先生，我不知道你是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很確定一件事，你在挑戰我的容忍度。”
封霂凜嘆了口氣，將茶杯放下：“蕭少，你這可是誤會我了，我怎么會這樣做？這對我沒有半點好處不是嗎？”
蕭越澤淡淡蹙眉：“沒有半點好處？”他看向封霂凜的眼神很冷很冷：“沒記錯的話，你之前和亦先生關系也不錯。”
封霂凜輕嘆了口氣：“蕭少，你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這個人一直和大家關系都不好，蕭少應該也是知道的。”
蕭越澤微微笑了笑：“是么？不如這樣說，我之前看到了一些東西，想要讓封先生幫我確認一下。”
他說著，將手中的照片平平攤開。
那是封霂凜和亦初辰的照片，有一起打保齡球的，也有一起去私人會所的。
每張照片看起來，兩人的關系都是相當不錯。
封霂凜看了蕭越澤片刻，無奈地笑了：“蕭先生根本沒打算和我合作。”
“不，我只是想要確認，和我合作的人是不是真心實意而已。”蕭越澤將照片收了起來：“事實上你應當也知道，我和亦先生最近水火不容，倘若封先生和亦先生是至交好友，那么我們的合作或許就該告一段落了。”
林茗在旁邊忍不住看了封霂凜一眼。
最近封霂凜的公司股價大漲，其中有很大愿意就是爆出了可能要和蕭家合作的原因，倘若封霂凜這筆合作沒談成，那么一切就都跟著泡湯了。
想到這里，林茗也不禁緊張起來。
封霂凜卻淡淡笑了：“蕭先生，我知道蕭先生關注我的私交，是為了防止合作中被蒙蔽，但是很明顯，我不會這樣做，希望蕭先生相信我。”
蕭越澤蹙起眉頭。
這樣的話，每個人都會說，封霂凜并不是第一個。
他的神情映在封霂凜眼里，封霂凜就知道結束了，他很是無所謂地站起身，看了蕭越澤片刻，又看向念淺汐，忽然彎唇笑了：“其實我很好奇，蕭少這一次不和我合作，是因為我和亦初辰的事情，還是因為我帶來了林茗。”
“這有什么區別么？”蕭越澤的語氣很冷淡。
“當然有區別，”封霂凜笑出聲：“如果是前者，那么蕭先生還是和從前
一樣殺伐果斷雷厲風行，如果是因為后者，那么就只能說，蕭少也難過美人關啊。”
蕭越澤淡淡看向封霂凜：“所以，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沒什么關系，我喜歡觀察人類，蕭少作為一個人來說無疑是很出色的，可是是反人就總會有弱點。”封霂凜含笑道。
“封先生呢？難不成已經自詡擺脫了作為人的本能？”蕭越澤嘲道。
封霂凜笑了：“我沒有這么說，只是相比于其他人，我沒有太多不必要的情感，所以不會被人脅迫吧。”
他說著，看向蕭越澤道：“既然蕭少不愿意和做那就算了，我還要去找能合作的人，那我先走了。”
“哎，封少……”林茗慌了，連忙抓起包跟上去。
封霂凜站在門口想了想，干脆將門一并關上了，就這樣將措手不及的林茗隔在了里面：“算是送給蕭少的禮物吧。”
林茗簡直驚呆了！
封霂凜的確一直做事都不怎么考慮他人想法，但是這也太過分了？！
自己可是把封霂凜當成是靠山，才這樣囂張的！
現在這是怎么回事啊？
蕭越澤看向林茗，有點無語：“林小姐。”
“我沒別的意思。”林茗低聲道：“那個，我就是……我就是……”
蕭越澤淡漠地看她，居高臨下的。
“你可以回去了。”
“謝謝蕭少！”林茗嚇得簡直都想哭了，連忙沖了出去。
念淺汐看向蕭越澤，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沉默片刻，蕭越澤方才道：“吃東西吧。”
“那個，關于亦初辰學長的事情……”
“我說吃東西吧。”蕭越澤蹙眉。
念淺汐只好默然吃起來。
本來是四個人的飯局，忽然少了兩個，桌上一大堆的菜，念淺汐卻一點興致都提不起來。
剛剛聽到的話，像是一記重錘，將之前所有的幻想全都砸滅了。
蕭越澤見念淺汐不怎么動，這才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學長怎么了，學長不該是這樣的人。”念淺汐低聲道。
蕭越澤淡淡笑了：“是么？我說過，你根本不了解你那所謂的學長。”
念淺汐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吃東西。
她覺得有點委屈，有點難受，但是不知道怎么去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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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淺汐本來就不是一個擅長辯駁的人，而現在面對著蕭越澤這樣熟悉的人，念淺汐的戰斗力直接戰五渣。
蕭越澤看了念淺汐一會兒，忽然道：“今天亦初辰的公司在本市有活動，我看看，用的應該就是我們公司旗下的產業展廳。”
那可不是么？
念淺汐在心底想著，蕭越澤幾乎壟斷了本市的房地產業，如果用的不是他的展廳，那才叫一個奇怪。
蕭越澤慢條斯理地說道：“倘若我現在出去，將亦初辰這次的活動破壞掉，怕是就符合了封霂凜最初的設想。”
“為什么要這樣？”念淺汐終于忍不住了。
蕭越澤笑笑：“我現在在封霂凜的眼里，大概是一個可以為你付出一切的人。他怎么會放棄這樣一個挑撥離間的好機會
？”
念淺汐呆了呆，沒聽懂。
蕭越澤看向念淺汐，忍不住微微笑了：“你想想看，亦初辰知道我為了你撤資，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再注資進去？”
念淺汐覺得自己的智商已經基本沒辦法掌控了。
蕭越澤慢條斯理道：“封霂凜想要借刀殺人，但是很可惜，我并不相信他說的話。”
見念淺汐還是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蕭越澤有點無奈，伸手輕輕彈了一下念淺汐的頭：“我不會針對亦初辰的。”
停頓了片刻，蕭越澤說了下去：“至少，亦初辰對你很好。”
念淺汐咬住下唇，良久方才輕聲道了一句：“謝謝。”
蕭越澤笑笑，伸手揉了揉念淺汐的頭。
念淺汐猶豫了一下，方才又問道：“不過我覺得很奇怪，為什么你最開始沒有說？”
“最開始？”蕭越澤裝傻。
念淺汐不給他裝傻充楞的機會，蹙眉問下去：“明明最開始你就有機會當場拆穿封霂凜不是嗎？可是你沒有這樣做，甚至剛剛……我覺得你就是生氣了。”
蕭越澤微微蹙眉：“沒有這回事。”
“真的么？”念淺汐挑挑眉。
蕭越澤無奈：“你不相信我？”
“就是因為太相信你。”念淺汐輕嘆了口氣，道：“如果我不相信你，也就不會有這種問題了。”
“淺汐，亦初辰或許不是個好人，可是他對你不錯，我只是不太習慣……你似乎處處都很偏向他。”蕭越澤看向念淺汐，輕聲道。
念淺汐盯著蕭越澤看了一會兒，搖頭：“你大概不明白我對學長的那種感情，學長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也不曾拋棄過我，他從來沒有求過回報，卻一直對我很好，這樣的人，我沒辦法辜負。”
念淺汐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蕭越澤聽了一會兒，忽然一伸手將念淺汐攬進懷里。
他一直都知道，念淺汐是個缺愛的孩子。
在一個沒有愛的家庭里面長大，被重新找到了新生活的養父母匆匆拋棄。
在她前十八年，念淺汐從來沒有感覺過被人愛著，被人珍惜著的感覺。
也正是因此，亦初辰的出現才讓念淺汐感覺那樣溫暖。
“那唐源呢？”蕭越澤哄著念淺汐說話。
念淺汐想了想，搖頭：“唐哥給我的感覺，更像是一個上司，或者說……我的債主？我將那么多年的資金和利息還給唐哥以后，就不覺得自己欠唐哥什么了。”
“你對人已經夠好了，知恩圖報做到你這種程度，其實很不容易。”蕭越澤笑道。
念淺汐抬頭看他：“可是你也很好啊。”
蕭越澤一怔，知道念淺汐要說什么。
念淺汐果然吃味道：“像是你對陌云暖，簡直下一步就是以身相許。”
蕭越澤笑出聲，伸手輕輕揉了揉念淺汐的頭：“你不懂。”
念淺汐沉默著，享受這難得輕松愜意的一刻。
沉默了一會兒，蕭越澤淡淡問：“要去亦初辰那邊么？”
念淺汐錯愕地看向蕭越澤：“為什么？”
“我以為你會自己對我說，亦初辰的生日，對吧？”蕭越澤含笑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