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不堪的虎豹軍終于是逃出了生天。
“團長,大人會不會有什么事情啊?”站在雷狂身邊的大牛擔心地看著遠處的轉角,在他們的身后的是岳云率領的岳家軍,所有人都在翹首以盼,陳天放究竟會不會有問題?和金人的作戰究竟能不能逃出來。
雷狂聽到自己這個憨厚的手下,皺了皺眉頭,然后有些生氣地說道:“你這個臭小子,說的什么話呢!給我老實點,大人不會有事情的,不會有事情的,你少在那里給我使嘴絆子!”
“是,是,團長,大牛錯了,大牛說錯了,陳大人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
大牛的話剛剛說完,在遠處的轉角處便傳來一陣嘶喊聲。
聽到這個聲音,無論是雷狂還有朱司馬技等人都情不自禁地張大了自己的眼睛,死死盯著遠處,生怕從轉角處出現任何一個金兵,如果是那樣的話,陳天放等人可就兇多吉少了!
“一定要是大人,一定要是大人!”在聽完雷狂的話后,大牛再也不敢在心里面有任何多想了。現在的他一心只想好好看著陳大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大牛將雙手放在自己的面前,然后左手兩只手來回不停地揉搓著,眼神中充滿了期盼之色。
突然,前方走出了第一個人。
而這個人的突然出現讓在場的虎豹軍眾人大聲呼喊了起來。
“大人來了,大人來了!哈哈,老子就知道,老子就知道大人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鐵槍威武!鐵槍威武!”雷狂大聲呼喊了起來。
對于雷狂這么不顧及自己形象的行為,其他人并沒有覺得任何不妥!他們非但沒有阻止,反而一個個還跟著呼喊了起來。
“鐵槍威武!鐵槍威武!”大牛率先喊了起來,跟隨著他們的是朱司馬技,到了最后,就連剛剛逃出來的吳玠等人還有梅天也大聲叫喊了起來。
“好樣的,不愧是陳天放,我就知道,陳天放不會這么輕易地被金兵打敗的!”岳云拍了拍身邊的牛皋和張憲,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是啊,這個陳天放真的是一個角色,如果岳元帥在這里的話,一定會非常開心的,宋朝有了這么一個福將,絕對會大漲軍心的!”牛皋大聲地說道。
牛皋和陳天放因為先前有了一次合作,所以心中對于陳天放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那一次陳天放展現出來的實力更是讓牛皋整個人吃驚不已,現在擺在自己面前的這些事情更是讓牛皋對陳天放整個人改變了看法,原先的自己和陳天放是平起平坐的,但是現在,牛皋覺得自己對于陳天放應該抱有一絲尊敬和崇拜的意思。
“是雷狂和岳云他們!”狼狽不堪的陳天放看著遠處的大軍,臉上露出了輕松的笑容,終于是逃出生天了。
不過這僅僅是剛剛開始,真正的戰斗已經是悄然到來!
營帳內,陳天放和岳云還有吳玠三方將領聚集在一張桌子上面,看著上面的地圖各自商量了起來。
“你們看,這里是安義縣城,已經被金人攻下,但是我們已經是將所有的戰略物資都銷毀了,所以說,金人攻下的安義縣城僅僅是一座空城,哎……就是那些百姓有些可憐!”親眼看見了金人攻進安義縣城后濫殺無辜的慘狀,梅天現在想想都覺得是自己的無能才導致了一切。
看見梅天一個人在那里自責,陳天放和岳云對視了一眼,然后向梅天說道:“梅大人,其實你們已經是英雄了,要知道,金人可是有整整十幾萬的軍隊,如果換成我們的話,就算是支撐了下來也不會比你好多少,所以,梅大人,你真的沒有必要自責,金人的勢頭實在是太強勢了!”
聽著陳天放安慰的話,梅天似有所悟地點點頭,然后低頭看著桌子上面的地圖,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就在梅天陷入沉思的時候,陳天放和岳云三人也在討論金人下一步的動向會是什么。
就在這時候,朱司馬技從營帳外面沖了進來。
“幾位大人,金人有異動了!”朱司馬技氣喘吁吁地說道,明顯是跑了很久才過來的。
聽到朱司馬技的話,陳天放立馬站了起來,時時刻刻在他身邊的諸葛明也瞪圓了眼睛,似乎是感受到什么不好的氣氛。
朱司馬技先是長舒了幾口氣,然后對著陳天放說道:“陳大人,我們的斥候剛剛發現金人的大軍已經離開了安義縣城,由騎兵開頭,直接沖向大散關方向去了!”
朱司馬技的話如同平地驚雷一般,在眾人心中泛起了陣陣漣漪。
“當真如此?”陳天放問道。
朱司馬技肯定地點點頭,這下子連諸葛明也保持不了冷靜了。
“陳大哥,我們必須馬上起身,如果讓金兵先行掌控大局的話,我們將會限于非常被動的地位!到時候大散關就真的保不住了!”諸葛明非常擔憂地說道。
陳天放點點頭,諸葛明說的就是現實,和岳云對視了一眼,然后看向吳玠,懷著疑問的語氣說道:“吳大人,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吳玠一愣,點點頭,示意陳天放說話。
“是這樣的,吳大人,我想問下你,現在大散關內的糧草可以支撐多久?”
“一年,整整一年的時間!”吳玠毫不猶豫地回道,看來吳玠對于大散關內部的情況非常了解。
陳天放和岳云滿意地點點頭,然后說道:“一年的話,那死守就完全沒有問題,但是為什么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大散關會出事情!”
岳云一聽,趕緊問道:“什么不詳的預感。”
眾人都是朝廷命官,不會相信神鬼之說,但是在現在這個氣氛,慢慢成為中心的陳天放說的每一句話都讓眾人揪起來心臟。
陳天放深深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地圖,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兩個字。
奸細!
在古代,無論是什么朝代,即使是鼎盛時期的唐朝也是存在奸細的,更別提戰亂紛飛的宋朝,敵中有我我中有敵的情況此起彼伏,無論是怎么防備都防止不了的。
這兩個字自從從陳天放的心中升起就一直揮散不去,但是為了大局,陳天放并沒有說出來。而是選擇了一個較為婉轉的方式。
“吳大人,大散關近些日子有沒有什么特殊的人或者事情發生?”
吳玠一怔,他不知道陳天放問這個問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還是非常盡職地想了想。
眾人看著吳玠的眉頭是皺了松松了皺,看那樣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關鍵問題。
陳天放微微握緊拳頭,靜靜地等待著,過了一會兒,吳玠的聲音終于是在營帳里面響了起來。
“陳大人,要說奇怪的人,我仔細想了想,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但是要說奇怪的事情的話,那就有一件事情了。”
陳天放一聽,雙手撐在桌子上,然后身子靠前,雙眉夾緊,但是其中多少可以看到點喜色。
“什么事情,快說,一定要非常詳細地說清楚!”
吳玠點點頭,然后在心里面組織了一下語言,接著對陳天放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就在我率領出來增援的時候,金元鎮守使大人曾經開了一個會,在會議上面,我向金元大人提議增援安義縣城,但是就在這時候,一位以往非常抗拒金兵的將領突然臨陣變卦,反對我的建議,并且要求金元鎮守使大人固守大散關,不必出去,這點讓我非常懷疑,那家伙以前明明不是那樣的。要說變化,這前后的變化幾乎是太大了,當時我和金元鎮守使大人也沒有反應過來!”
陳天放眉頭一翹,趕緊說道:“那個將領叫什么?”
“從七品翊衛郎張達!”
“張達?”聽到這個名字,陳天放先是回憶了一下,在腦海中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印象,看來這個人在歷史上并沒有掀起多大的風浪,但是陳天放并沒有就此放松警惕。
“從前的張達是什么樣的?”陳天放不死心地問道。
吳玠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對著陳天放說道:“嗯……以前張達張大人是個敢做敢拼的人,但是自從被金元鎮守使大人訓了一頓后,就一直郁郁不得志,后來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郁郁不得志!”陳天放身體一震,這幾乎就是做奸細最大的潛力啊。既然我伺候你不得,那我就去伺候別人,總有慧眼能識得我這個英雄。
張達心里面肯定是這么想的,這時候,陳天放已經是想通了金人為什么要突然改變方向直接沖向大散關,而且速度如此之快。
“不好,金人有了內應,但是大散關的金元不知道,如果被張達得逞的話,那大散關不就危險了?”陳天放想到這里,將心中的疑問朝在場的所有講解了一遍。
眾人聽了之后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個張達有可能是奸細,雖然這只是猜想,但是猜想總比什么都沒有好。
“那陳大人,你說我們現在最好的辦法是什么?”岳云問道。
陳天放想了一會兒,眼珠子來回轉了幾圈,然后猛地瞪大,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們可以借力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