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獨臂英雄滿臉的譏諷,其中一個接著說,
“你如果死了,那么戴正勛如何繼續給你解毒?”
“對啊,只有讓他繼續解毒,他才會距離死亡近一點,再近一點,更近一點,哈哈哈哈!”
游落兒氣得渾身打哆嗦,咬牙切齒地。
該死的,這些不要臉的混蛋!
自己在他們眼里,純粹就是坑害戴正勛的武器!
突然之間,游落兒開始憎惡自己了,是她的存在,才讓正勛君如此危險。
自己……到底是誰?
“我想死,會有很多種方法!你們以為可以阻礙我死掉嗎?”
幾個獨臂男人都一怔,“一個戴正勛就夠傻了,怎么還有一個你這樣傻?難道別人替你死,不是遠遠勝過你自己死掉好嗎?我們會像是幽靈一樣,隨時守護著你,直到三天過去,你那時候,愿意怎么死,隨你便了。哈哈哈……”
另一個男人嘀咕,“早知道有這個方法,我們早就用了。”
“笨啊你,早先的時候,戴正勛沒有喜歡的女人啊,再說了,這不是碰巧了嗎,誰知道戴正勛會為了這么一個丫頭做傻事……”
游落兒氣極了,從地上抓起來石頭塊,就向那幾個人砸去。
幾個男人雖然少了一只胳膊,卻還是行動敏捷,輕松就躲過了游落兒發狂的亂砸,仿佛我們兒時躲避沙包一樣當做了游戲。
他們張狂地大笑著,游落兒氣得悶聲哭。
一個男人略略緊張地皺了皺鼻頭,嘀咕,“不好!有人來了!很強大!咱們快走!”
“走!”
幾個獨臂男人說時遲那時快,拔開腿就跑,是那種蹦著跳著快速的移動,只是十秒鐘,游落兒視線里就沒有了這幾個人的身影。
媽媽的,這幾個臭混蛋,跑得速度真是怪瘆人的,仿佛他們是鬼。
游落兒因為衣服全都濕透了,渾身發抖,很冷,她站起來,走到河邊,癡癡地凝望著河水。
河水里,漸漸浮現出兩個人的影子。
一個是她的,一個是一個修長的男人。
游落兒大大的眼睛里,含著大大的淚珠,緩緩轉臉,很憂郁地看了一眼肖承威,然后又去看著河水,悲傷地說,“為什么你會來?”
“因為……你是我的娃娃親小妻子。”
“哧……”游落兒譏諷地冷笑,“我又不喜歡你。”
我喜歡的,只有正勛君。
“可是……有點遺憾……我很喜歡你。”
“那是你的事。”
肖承威抓了抓頭發,嘆口氣,“我不能讓我的小妻子死掉,就這樣。”
“你也會跟他們幾個一樣,幽靈一樣的守著我,守著我三天,不讓我死?”
“理論上講……是這樣的。”
“你這個劊子手!”游落兒氣得握緊拳頭,對肖承威怒目以視,“我惡心你!我鄙視你這樣的劊子手!你也是正勛的敵人!你也是個心懷不軌的混蛋!你是魔鬼!”
“哦不……親愛的,我不是劊子手!我只是不想讓你死掉,我承認我很私心,我不管全世界死掉多少人,我全都不管,我只要你活著,我只要我喜歡的小妻子一直活下去,這就是我要的。”
游落兒抓著自己的頭發歇斯底里,“可是我愛的正勛卻要為了我死去!天哪……啊啊啊啊啊……”
游落兒難過地趴在泥巴地上,嚎啕大哭。
“我不要他死啊,我只愛他,我不要他死……不要他死……”
肖承威迎著風站在那里,看著腳邊哭得痛不欲生的女孩,他突然發現,一切都亂套了,全都喪失了最初的軌道。
“別哭了……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和他,都不死。”
“什么?”(⊙_⊙)
游落兒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肖承威。
“只不過,您會有危險,你有可能會死得很慘,那你也要試一試嗎?”
肖承威眼睛里閃動著痛苦。
“我愿意!死就死,我游落兒孤苦一生,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其實早就該死了,我早在十年前,就該死在東北大街上了,我無所謂!”
肖承威別開臉,一臉復雜的表情,嘆息,“那好吧……還有三天,這最后三天你就不要再喝正勛的血了,否則他就真的沒有救了。”
“可是他每次都是威脅著我喝下去,我怎么辦啊?”
“你到我這里來吧,你和我住在一起。”
“啊?不是吧?”
游落兒撐大眼睛,一口氣沒有提上來。
“是要戴正勛死,還是和我住一起,你自己看著辦吧。”
肖承威轉身就走,其實他希望游落兒不要答應他,畢竟,他不想通過這件事,再一次驗證,她是多么愛戴正勛。
可惜……肖承威又一次失望了。
噠噠的,游落兒跑了過去,很狗腿子地抓住了他的衣服角,“喂,肖瘋子,我選擇和你住在一起,只要可以救正勛。”
肖承威點點頭,滿臉的蒼茫。
游落兒站在街角,給戴正勛打電話,響了很久,那邊才接通,“喂……”很虛弱的聲音。
游落兒差點落淚,“正勛啊,你在哪里呢?我想見見你,我想你了,你讓翔子來接我過去,我要和你說說話。”
戴正勛一頭虛汗,靜思了幾秒鐘,“不是有聯賽嗎?你不是要上場?”
“哦,老師開掉我了,覺得我表現不好,我心情很差,我想見你,就一會兒,好不好?”
“可是……”可是他不想這副虛弱的樣子讓她見到,他不想她擔心。
“戴正勛!你這個臭東西!可是什么可是!你這樣支支吾吾的,我會懷疑你在外面尋花問柳的!你馬上讓翔子來接我,就這樣!”
尋花問柳?戴正勛苦笑。他這副樣子,即便想去尋花問柳,也沒有那個體能了啊。
這個小東西,脾氣每次都是這樣火爆……
“翔子……”
“殿下!”
“你給落兒聯系,把她接到狼堡來,她想見我。”
戴正勛病態的面容上,依舊是一雙犀利幽深的眸子,仿佛深潭,深不可測。
只不過,嘴角邊,浮著一抹淡淡的幸福感。
翔子愣了愣,“是。”
“注意安全。”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