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果沉默了,他與她的這場婚姻延誤了四年,可是如今的她與四年前的她的心境已全然不同。
弈風(fēng)眉頭慢慢擰起,捏了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令他迫視著自己,“怎么?不肯嫁我了?”
玫果平靜的看向他,“我已經(jīng)有了兩個孩子。”
她與他尚未大婚,便已先有了別人的孩子,于情于理都不合。她等著,等他發(fā)火,等他責(zé)罵。
“那又如何?”不料他眼里閃過一抹落寞。
玫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向來霸道,怎么可能容得下別的男人先與自己有了孩子?以前她可以在他面前胡鬧,使橫,但這事不能,試著又重復(fù)了一遍,“我說,我已經(jīng)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老了,二十一歲,花一樣的年紀,已經(jīng)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這換成她的前一世,定會覺得不可思議,但這卻是事實。
他仍緊盯著她,沒放開鉗著她下巴的手,“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玫果抿了嘴不知該說什么,她只是覺得他不會容得下她的孩子,容得下瑾睿,所以才這么慎重的告訴他,只想他明白,她不能沒有孩子,不能沒有瑾睿。
可是他的一句‘那又如何’卻叫她無以回答,過了一會兒才道:“我不能沒有他們……”
弈風(fēng)放開鉗著他下巴的手,將她緊緊按入懷里,面頰緊貼著她的耳鬢,“沒有人讓你離開他們,四年……四年不是短時間……而這四年,我完全不能照顧,保護你。
雖然身為皇家的人,有太多的無奈,但不管怎么無奈,我愧對你……”
玫果慢慢眨了眨眼,沒敢動,無奈?是啊,所有一切都是皇家的無奈……
當(dāng)年她沒有被普皇派去燕國,沒有遇上寒宮雪,釋畫如何會出面?釋畫不出面救自己,他怎么會她和釋畫暴露身份?
他不暴露身份,又怎么會為了普國不被燕虞仇視而選擇舍身成全末凡?
這一切全是皇家的無奈。
“當(dāng)年我沒想過自己會活過來,我當(dāng)真死了,你也是要嫁人,生兒育女的,有一雙兒女有何奇怪?。”他胸口起伏了一下,故作輕松的道:“反正這雙孩兒早晚會有,不過是我的孩兒被意外延后了,不過我們得說好,你得盡快為我養(yǎng)個孩子,我可不能輸給他們,最好多生兩個。”
玫果鼻子發(fā)酸,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吸了吸鼻子,沒能出聲。
弈風(fēng)將手臂放松些,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微皺了眉頭,“你還怕我虐待那兩小人兒不成?”
玫果‘噗’的一聲笑,淚卻滾了下來,“你當(dāng)我是母豬呢。”
他‘呵……’的一聲笑,“那就這么定了,我要趕去助衛(wèi)子莫。”
玫果點了點頭,“你久未上戰(zhàn)場,怕會生疏,悠著些。”
弈風(fēng)撇嘴笑了笑,“怎么?怕我回不來娶你?”
玫果臉色一變,“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弈風(fēng)又‘呵……’的一聲笑,看了看天色,不再逗她,“我送你回去,等慕秋到了,你們便一同離開。”
玫果點頭應(yīng)了。
回到家中,佩衿正抱了瞳瞳站在門口焦急的張望,見她回來才松了口氣,對弈風(fēng)的道來卻是一點也不意外。
弈風(fēng)捏了捏瞳瞳的粉嫩的小臉,“好漂亮的娃娃。”
瞳瞳順手抓了他的手指就往嘴里送。
弈風(fēng)雖極少與嬰孩接觸,也知道對嬰孩不能硬來,沒敢直接將手指抽出,輕撩了撩她的小舌頭。
瞳瞳看著她‘咯咯’一笑,松了小手,手舞足蹈。
弈風(fēng)濃眉一揚,“這娃娃有趣,看來我們甚是有緣。”
從懷里取出一塊小黑竹牌,刮了刮瞳瞳的小臉,瞳瞳毫不客氣雙手抓住那塊黑竹牌。
“你倒是不客氣,送你了。”弈風(fēng)唇角勾了勾,笑了。
玫果不知這是何物,佩衿眼里卻露出一抹詫異。
弈風(fēng)不再說什么,回身凝視了玫是片刻,“我走了。”轉(zhuǎn)身離去。
玫果從佩衿懷里抱過瞳瞳,打算進屋喂奶,瞳瞳手中的黑竹牌跌落地上。
“瞳瞳好大的面子。”佩衿拾起黑竹牌,對光細看,“對夜豹的墨竹令牌早有耳聞,這見還是第一次見,果然不凡。”
“墨竹令牌?”玫果不解。
佩衿拭去墨竹令竹上的塵,遞于玫果,“你幫瞳瞳好好收起來,等她大了再給她。凡是地下王朝的人見了這牌子,不管這持牌子人提什么要求,只要不是為惡天下的事,都勢必全力去辦。”
玫果雖然知道弈風(fēng)的夜豹身份,但沒想到他會把這么重要的一樣?xùn)|西贈給瞳瞳,“你沒哄我?如果這牌子被惡人偷去,那且不是……”
佩衿搖頭笑了,“你太小看地下王朝了,地下王朝的人只認親手接這牌子人,至于他們用什么辦法告知所有屬于,牌子交于何人,就不得而知了。”
玫果抱著瞳瞳愣了半晌,他這么做只怕是怕自己擔(dān)心他容不下瑾睿……以此為證……
“佩衿啊,我想尋瑾睿,瞳瞳不能沒爹爹。”
佩衿看著她點了點頭,他們四年夫妻,讓她如何放得下?“他沒有走遠,你盡管放心,很快會讓他回來。你收拾收拾,我們最遲后日便要離開此地。”
玫果算著明日,慕秋怎么也該到了,后日離開也算合適。
四年沒見慕秋了,心緒難平,怕見到他,又想早些見到他。
喂過瞳瞳,等瞳瞳睡了,摸摸這兒,摸摸那兒,不知這一屋子的東西,該如何收拾,這些東西伴了她和瑾睿多年,哪樣也不舍得棄掉。
佩衿在門口看了她好一會兒,“別收了。”
玫果看了看他,又看那些東西,哪里舍得。
“帶兩件路上換洗衣衫,這院子里的所有東西,我叫人來盡數(shù)移回弈風(fēng),到時他回來,也住得習(xí)慣些。”佩衿站到她身邊,扶了她的肩膀,環(huán)視了下四周,“呃,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得多少輛車。”
玫果心情頓時好了不少,笑著打了他一下,“真的能很快尋到瑾睿嗎?”
佩衿狐貍眼眨了眨,“難道說,你非要與我談交易才肯相信我的能力?如果那樣的話,我不介意索要一筆酬金。”
哎喲,玫果和佩佩孤男寡女獨處,YY一下,邪惡的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