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出去。”端木槿黑褐色的眼眸里好像有風暴在旋轉(zhuǎn)。
嚇得對面的經(jīng)理雙腿打顫,不知道為什么自家的少主會突然生這么大的氣。結(jié)結(jié)巴巴,顫顫巍巍的把人都帶了出去。
沒有幾秒鐘,她趕了進來了,哈著腰,皺著臉都快哭出來了:“少主,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把這些不干凈的人污了您的眼,您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就在端木槿一直沒有理睬她的時候,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端木槿身后的三個女人眼里都是詫異,她們有些不明白她這是搞得那一套。怎么簡單的一句話就把在幫會里有一定地位的經(jīng)理嚇成現(xiàn)在的熊樣。
“起來吧,說說娛樂城的情況?!鼻浦槐貞?yīng)付那些小哥了,同時面前的經(jīng)理好像也沒有懷疑,端木槿心情很好,臉色也緩和了。
地上的經(jīng)理趕忙感恩戴德的站在一邊開始介紹著娛樂城進錢情況,以及和其他幫會之間的那些摩擦。
等到端木槿從娛樂城出來已經(jīng)快要午夜十二點了,告別了那娛樂城的經(jīng)理,她們幾個人坐車離開。
這一次端木槿去的居住地方不是連長那里,而是屬于花幫的一處高檔別墅。
別墅很大,里里外外防御措施十分到位,不過外面還是有經(jīng)驗熟稔的人每隔半個小時就巡邏一次,高大威猛的狼犬也有七八頭。
通過和身邊三人的眼神交流,端木槿知道在別墅是可以安全的。坐在客廳,一直忍著的三個人終于開頭詢問端木槿在娛樂城為什么突然那么行事。
“你們是說為什么趕走那些小哥?”端木槿小口抿著傭人送上來的茶。眼角上翹的掃了對方幾眼。
雖然她們語氣沒有情緒,端木槿還是感覺出她們一定覺得自己太冒失了,責備的心已經(jīng)有了。
事情重來一次,端木槿依舊會那樣行事,雖然她不是一個有道德底線的女人,但是答應(yīng)娶張樓,就不想讓他再生活的每日郁郁寡歡,對于出任務(wù)還是其他客觀情況下,她依舊不想去碰張樓以外的男人。這是兩輩子都是人渣的她唯一想要堅持的東西。
其實也不是不能留下那些小哥在身邊演一演,但是根據(jù)資料上說,花家少主幾乎沒有跟下面的人有過接觸,對于她的事情也都是流言。
那么她為什么不用自己的方式給世人展示一下花家神秘少主是什么樣的。
“你們知道花家少主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的嗎?”
“我們也都沒有見過那位?!?
端木槿抿嘴繼續(xù)道:“那么你們怎么能確定我今晚所作所為就是不對的?”
被問的三個女人突然愣住了,幾秒后才回過味兒來,三人都自嘲的一笑,對著端木槿多了一絲尊重。
“少主,是我們唐突了?!?
端木槿此時才微微一笑:“沒事,你們也是為了我好。”
“少主,明天你需要回老宅一趟,而且當家可能會介紹您給幫會內(nèi)的長老們。”
至于當家的會不會這樣做,就要看面前的少主能不能過當家的眼。
“嗯,大家都休想吧?!?
臥室裝飾的中規(guī)中矩,經(jīng)常有人打掃,沒有一點灰塵的味道,被子也是暖呼呼,松松軟軟,應(yīng)該是白天曬過太陽。
端木槿一天神經(jīng)緊繃,挨著被子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同一片夜空下,張家一處臥室內(nèi),穿著睡衣的張樓站著窗戶望著漆黑的外面,心里空落落的。
心知她在執(zhí)行任務(wù),為了任務(wù)的安全,她也不能打電話給自己。只是他一顆一直懸著,久久睡不著。
“小樓,你還沒有睡?”突然門外響起了張夢的聲音。
回神的張樓:“三姐,我沒睡呢。”
“那我能進來嗎?”
進門瞧著自己寶貝弟弟那微紅的眼眶,張夢直接不厚道的笑了,指著他:“你呀,端木槿才離開幾天,你就想成這樣?以后我們家小樓不會變成紅眼兔子吧?”
“三姐,不知道她有沒有危險,現(xiàn)在在做什么?”
“有母親在,不會讓她受傷的。只是你要休息好了,養(yǎng)足了精神,人才漂亮,小心端木槿回來看見你蒼白的臉,黑眼圈嚇得跑掉了。”
張樓知道張夢是在打趣自己,不過他還真的不希望自己變丑了,當下就決定睡覺。
走出張樓臥室的張夢臉色一點也不好看,因為她突然想起從父親那里聽來的事情。
那是關(guān)于年輕時候自己母親執(zhí)行的各樣任務(wù)。其中自己母親也因為任務(wù)經(jīng)常出去尋歡作樂場所,偶爾有小哥在旁做戲也是常有的事情。
好在自己母親定力好,心里愛著自己的父親,沒有做出什么骯臟的事情來。不知道端木槿那家伙能不能潔身自好一下。
想到這里張夢慘然一笑,出任務(wù)又哪能隨自己的喜好。
不論多少人牽掛著端木槿,或者有多少人希望她死,太陽再一次從東方緩緩升起。
端木槿上身皮質(zhì)夾克衫,下身塑身黑色鱷魚皮的休閑褲,腳上穿著錚亮,堅硬的大頭皮鞋下了樓,早就等在客廳的三個手下看著她,嘴巴大張著,滿眼的驚艷。
“少主,早餐已經(jīng)準備妥當。”
“辛苦了?!?
因為身份問題,客廳的三個人不能跟端木槿同桌吃飯,她們吃得是廚師另外準備的食物。
對于這些生活上的細節(jié),端木槿也了解,簡單跟她們點頭,獨自去寬敞的餐廳開始慢慢吃著早餐。
因為管家詢問過端木槿的口味,所以一頓早餐吃的她很滿足。
坐上車后,端木槿得知去花家老宅需要有兩個多小時,因為老宅在郊外的山上別墅。能夠住在這一片都是非富即貴的大人物。
閉著眼睛的端木槿根本沒有睡著,她在想花家真夠慘的。追溯起來,花家也是有著三四代輝煌的家族,只是因為人丁凋零,后輩子孫不爭氣,家族一步步從黑道一把手退居第二。能居第二也不是花家人的能力力挽狂瀾,只是受了老一輩留下的資本的庇護。
花家一天不如一天,老宅這邊留下的老傭人們越來越少,加上國家花大力氣讓自己人成為花當家的,老宅里里外外都已經(jīng)是她的人。
至于花少主為什么一直沒有在世人面前出現(xiàn),開始是真正的花當家保護著花家少主,在她沒有能力應(yīng)付黑道上的事情之前,不讓外人知道。之后國家的人控制花家以后,因為沒有必要讓花家少主出現(xiàn),倒是方便端木槿在老宅不會被人懷疑身份。
因為資料上說老宅的人也沒有見過真正長大的花家少主。
到達花家的時候,門口已經(jīng)有人好幾個人等著了,站在最前面的應(yīng)該是老宅的老管家。
端木槿下車以后臉色緩和,給了老管家應(yīng)有的客氣,老管家也是老眼淚花花,欣喜的望著她。
“少主,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當家的已經(jīng)等您好久了。瞧我在這里念叨,少主您里邊請?!?
端木槿微微一笑,抬步走在了前面。
此時她心里不忐忑那是不可能的,剛才老管家可是從她臉上看了一圈,倒是沒有是異樣。幸好目前自己這張臉還跟那花當家有幾分相似?
當踏進門后,看見那客廳坐在那里的婦人,端木槿不由的好笑,自己跟她還真有幾分相似。不過要說不像也不像。
“回來了?!被ó敿业穆曇粲行┥硢?,但是周身的氣勢還是告訴端木槿對方經(jīng)歷不一般。
“是,母親。您還好嗎?”
端木槿坐在離花當家最近的沙發(fā)上,神情緩和的讓對方仔細的打量著。
花當家的心里也不平靜,瞧著端木槿的臉,如果不是知道花家的家事,她還真的會認為花微就是花家的人。
還有她從進門行住坐臥的神態(tài)也像極了道上環(huán)境長大的孩子。被自己看著能夠淡定自若面對,花當家的心里滿意了三成。
“我能吃能睡,就是老了干不動了?!?
“母親放心,以后有我呢?!?
“你真的長大了?!被ó敿胰滩蛔∨牧伺乃氖郑骸巴砩辖o你舉辦了歡迎宴會?!?
“母親放心?!?
“跟我來書房吧?!?
走進書房,里面一股書墨香味,端木槿忍不住深吸了幾口。
“這里的東西,我一直沒有動過,添置的東西也沒有幾件,坐吧?!?
管家親自送茶點之后,花當家突然說了一句沒人想到的話。
正要喝茶的端木槿,突然被這句話搞糊涂了,抬頭看了對方一眼。
對方和藹的微微一笑,但是又好像笑得有幾分冷,應(yīng)該是道上待久了,骨子里也多了幾分道上人冷冽的氣質(zhì)。
“花家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家破人亡,它還有存在的價值。花家少主入了世人眼,別人就記住了這個人。”
恍然之間,端木槿明悟了花當家說的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她這個花家少主需要一直當著,直到?jīng)]有了價值。
“當著也不錯。”端木槿展顏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臉心里就更加高興了,誰讓她現(xiàn)在的臉可是被她自己動過了手腳。
眼里變換眼眸紋路的隱形眼鏡,更加有肉的腮幫子,高處原來一定比例的顎骨,整張臉直接比她原本的更加棱角分明,站在人群中更加讓人不能忽視,為了這些她卡上直接花掉了二十萬。
她做的這些手腳,雖然沒有跟偵察連連長打過招呼,但是端木槿猜想自己現(xiàn)在樣貌的照片,應(yīng)該在和那三個手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連長以及上面的人都已經(jīng)拿到手了。
至今她們沒有說什么,說明上面也默許了她的動作。
“年輕就好。”花當家的微微一笑。
隨后兩人在書房待到中午才出來。端木槿同時也已經(jīng)把花幫幾大長老,以及其他事情知道的更加詳細。
吃午飯的時候,端木槿時不時會給花當家的夾一筷子菜,惹得對方眼底淚花花的。
不久以后,端木槿才知道原來這位為了國家做了整容手術(shù)的人,是一個孤兒,年輕時候成家立業(yè),但是因為工作原因,家人被人報復(fù),夫郎和孩子都慘死,如今孤身一人在這個世上。
端木槿不著痕跡對她的關(guān)心,讓她枯竭的心再次感受了暖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