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冽風偏過頭,淡淡的看了一眼這小太監,冷冽的目光忽然染上一層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她若是死了,便也就不好玩了……
“王,要不要去救人?”小太監又大膽的問了一句,心想著他已經做到份上了,拖若是大王不想救,他也犯不著再繼續央求下去。盡管在皇宮這種地方不需要有善良之心,但是突然親眼看到一個活生生的女人就那樣倒在地上,萬一真的死了,還真是太可惜了。
絕冽風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個小太監,嘴邊泛起一絲清冷的笑意:“那笛子你聽了之后沒什么不舒服?”
“回大王,沒有啊!”小太監不解于大王怎么這么問。
天玉竹笛,他倒要去看看究竟有什么蹊蹺!
絕冽風趕到玉錦宮時,那帶有濃重戾氣的笛聲悠遠而清脆的響徹了整個宮外。絕冽風瞇起眼,靜靜的聽了這聲音許久,如同那小太監說的一樣,他也同樣是沒有感覺到一點不舒服。
那天玉竹笛,難道還要針對誰吹才會傷害誰不成?
絕冽風走到玉錦宮外,見玉妃的貼身宮女小紫正匆匆的走了出來,一見果然是大王來了,心底一驚,眼神悄悄的閃爍了一下,忙跪下身:“大王萬歲。”
絕冽風淡淡掃了一眼小紫故意壓低的腦袋,剛剛她臉上閃過的那一絲驚慌他不是沒看到,他冷冷一笑,沒去問她,直接大步走了進去。
剛剛小紫那句大王萬歲其實是故意大聲的給正在里邊吹笛子的玉妃聽得,玉妃突然地轉過身,站到窗前,故意像是已經吹了很久,一直都沒有回過頭去看到已經不省人世的倒在地上的長孫綺煙一樣。
絕冽風走進去時,雙眼先是觸及到正站在窗前吹的正怡然自樂的玉妃,毫無感情的眼神微微凜了一下,隨即轉頭,看向倒在不遠處的桌子一邊,整個身子都已經癱軟,嘴邊帶著駭人的血跡,臉色泛著青白之色的長孫綺煙。乍一看到長孫綺煙此時的模樣,絕冽風的眉頭一瞬間皺的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到了什么程度。
那女人……他不喜歡看到那女人那么虛弱的仿佛下一瞬間就要消失的模樣!
反之,他更喜歡看到她跳起來大罵他,更是拿著劍勇敢的指向他時那雙明亮的眼里閃過的光芒。
“王……”一直跟在絕冽風身后的小太監小心的看向他突然冰冷萬分的臉,只見絕冽風突然將手置于身后,食指與拇指把玩著手里的那個黑玉扳指。
突然,絕冽風出其不意的將手里的扳指向前一彈,玉妃的手上瞬間被突然飛過去的扳指打到,手里的笛子差點因為她沒拿穩而落地,猛的轉過身驚愕的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絕冽風。
“王……”玉妃故做驚訝,抬起被不知是他拋來的什么東西打紅的手,委屈的看著他:“王,您拿什么東西傷了臣妾的手,好痛……”
絕冽風瞇起眼淡淡看著她,緩步上前,目光清冷的看了一眼她手里緊握著的玉笛:“孤王突然想起愛妃在寢宮里呆著無聊,便想過來看看愛妃在做些什么,卻沒想到愛妃竟然在宮里玩起了殺人的游戲!若是孤王晚到了一會,綺煙她不就是一命嗚呼了?”
玉妃臉上故意泛起驚訝的神色,忙轉過頭看向那邊昏迷不醒的倒在地上的長孫綺煙,快步走了過去:“妹妹!妹妹這是怎么了?”
絕冽風緩步走了進去,目光冷然的看著玉妃扶起長孫綺煙,一臉擔心的拍著她蒼白的小臉。
絕冽風瞇起眼,看向長孫綺煙嘴邊的血跡,忍住突然想上前看看她究竟有沒有死的沖動,凝眉冷視的看著那張蒼白著的小臉。
突然,長孫綺煙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睜開了眼睛,轉過頭冷冷的看向玉妃臉上的擔心:“可能要姐姐失望了,綺煙沒死!”
正擰眉看向她的絕冽風一聽,突然嘴邊露出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
玉妃一楞,扶在長孫綺煙肩上的手輕輕一抖,驚愕的看著她明明是已經快要睜不開的雙眼。
長孫綺煙咧開蒼白無色的嘴低低一笑,抬起滿是鮮血的手,讓玉妃看向她手心里的五個尖銳的傷口。
那是她剛剛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時狠狠的將指甲完全嵌入手心里的杰作,她一動不動,是真的沒有力氣,但是她至少保持著清醒!
笛子音不是毒藥,那杯茶也不是毒藥,但是她自己心里非常明白,只要她不暈過去、只要不被那奇怪的笛音勾去神智,她就死不了!所以,當玉妃的笛音停下來時,她在心里就一直在等著這一刻……
她是第一個在聽了整整半個時辰的天玉竹笛的殺人笛聲卻沒有死的女人!
玉妃皺眉,這殺人笛聲普通女人聽上一刻鐘的時間就可以五臟具碎,一個普通的男人也挨不過一個時辰,若是一個武功高強的男人,則需要聽上三個時辰才會七孔流血而死。可是這都整整半個時辰了,她居然……
玉妃雙眼一瞇,眼里閃過一絲痛恨的殺意,她悄悄的在長孫綺煙身后抬起手,知道她現在就算沒死也已經五臟具傷沒有反抗能力。
一旁冷眼相看的絕冽風見玉妃手里突然有銀光閃過,頓時凜起冰冷的雙眼看向她接下來的動作。
當玉妃手握銀針正要向長孫綺煙身后的要害刺去時,絕冽風突然冷笑道:“愛妃,你還沒有向孤王解釋。”
玉妃手下一頓,轉過頭看向絕冽風,眼里閃過一絲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