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蘭覺正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聰明的贏了滄蘭鈺這一局時,腳步聲已經來到了屋門前,隨著開門聲,葉落和滄蘭鈺出現在他面前。
滄蘭覺故意躺在床上不理他們,裝睡著。
滄蘭鈺邁進門檻與葉落雙雙站在門前,再不踏進半步,看見滄蘭覺那齊整的衣擺從錦被下露出來,對視了一眼,只聽滄蘭鈺嘆息一聲道:“落落,我早就說了,你要怎么處置他,我都不管,即使是親弟弟,他敢動我的女人,我也敢大義滅親!你偏要給他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要找什么滄蘭最美,最懂得伺候男人的女人來,送給他消氣,讓我們兄弟握手言歡,可是看來沒人領情,我們還是早點回去歇了吧,不要為了別人的歡愉而耽誤了我們的良宵。”
他冷冰冰地慢慢說完,在別人聽來沒有任何的挑逗和煽情意味,但聽在某人的耳里,頓時心里一顫。
滄蘭覺這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每日夜里沒有美人相伴,就會渾身不對勁,無法入睡,關了這幾天,都是靠著喝酒才能勉強入睡,一聽到美人,根本不由他自己想,那耳朵就自覺的豎了起來,身子忍不住就想溜下床,想去打量來了什么美人,何況那腳步聲的確不止滄蘭鈺和葉落兩人的。
他這點動靜哪里瞞得過葉落和滄蘭鈺的耳目?見魚兒上鉤,葉落嘆息道:“小王爺,我哪知道二公子原來是這么早睡的,真是可惜了我一番苦心從王城托人請來了新晉花魁芳芳姑娘想開導開導二公子。芳芳姑娘見客的時間安排的都到三個月后去了,要不是我誠意打動,她又傾慕二公子,又花了大價錢,才好不容易說動媽媽,除開路程,只許了這么一晚相見的時間,要是再想一睹她的絕代風華,那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
“人已經睡下,這也沒有辦法了,不如我們請芳芳姑娘一起把酒賞月,也是一件美事。”滄蘭鈺難得語音溫柔道。
看來這話是對那位芳芳姑娘說的,滄蘭覺只聽到一個溫柔的不能再溫柔,婉轉嬌媚的一出聲就令男人骨頭全部酥軟的聲音輕輕道:“能得到小王爺的誠意邀請,芳芳已是高攀,恭敬不如從命。”
說著,滄蘭覺見燈火晃動,顯然是手執燈籠帶路的士兵準備送滄蘭鈺一行轉身離去了,不由心里焦急,幾日的清心寡欲一旦被勾動了壓抑已久的欲望,就是一刻也忍不得了,趕緊一聲干咳,裝作剛剛睡醒的翻身迷糊道:“誰啊?這么吵。”
滄蘭鈺看見葉落眼中劃過鄙夷的神情,忙暗暗搖頭,葉落垂下頭,遮掩想笑的模樣。
“好弟弟,你醒的可真是時候,差一點,我就把這么漂亮的美人留給自己享用了,天色不早,你們要風花雪月詩詞歌賦,我都管不著了,落落,我們走。”滄蘭鈺說著,擁著葉落出門而去。
滄蘭覺張口結舌,他這打了幾天的腹稿,準備怎么怎么表示自己清高,奚落滄蘭鈺,上演大義凜然一幕的好戲,滄蘭鈺怎么能就這樣不等他開口就走了?
搭好了架子,打響了開場的鑼鼓,可是觀眾卻消失了,這叫人多掃興?為什么每次滄蘭鈺都能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耍盡威風,將他訓得象孫子一樣,他好不容易逮到一次這樣的機會,還只是在區區幾個人面前想想顯擺一下都不能如愿呢?滄蘭覺真是想不通。
好在,留下的這位叫芳芳的絕色美人不是假的,她雪膚花貌嬌顏玉嫩,真是天生尤物,那聲音甜的膩到了骨子里:“二公子,您在看什么呢?人都走得沒影了。”
滄蘭覺聽到這聲音,馬上回過神來,什么爭權奪利,什么面子里子,什么江山美人……都沒有眼前這個活生生的大美人看得見摸的著重要,滿心的郁悶,一頭的煩惱,頓時化作無窮的欲念從體內重新點燃,屋子里陡然就熱了起來,一把抓住芳芳柔滑白嫩的小手用力揉捏起來,那嘴也顧不得甜言蜜語就親了過去……
滄蘭覺卻不知,葉落與滄蘭鈺出了院子,對那些早已經安排好的士兵們一使眼色,那些人馬上熄滅了燈籠,悄無聲息的又潛了回去,魚貫鉆入了滄蘭覺旁邊的屋子里。
葉落也轉身欲走,滄蘭鈺一把拉住她:“好戲就要開始,你怎么就要走了?不想出氣解恨了?”
葉落拂袖道:“小王爺喜歡看請便,我沒興趣。”
“要不是你告訴我這辦法,我布置這么久干什么?這法子可是只有當場親見才最痛快,債主不在,我討債給誰看?而且這么有趣的事情,落落不和我一起分享,還有什么意思?莫非是你怕滄蘭覺日后報復?還是心存善良不忍見他受苦,或者心里對他有些喜歡,在吃醋?還是……”
明知道滄蘭鈺是在激自己,但是他說的也實在太過分了,滄蘭覺有什么值得自己喜歡,又有哪點能叫自己害怕?說實在的,葉落并不認為龍澈那么得意的妙計真能把滄蘭覺整治成什么樣,畢竟他是個人不是動物,所謂的懲罰也許正是享受呢。
對這計劃的不信不服涌上心頭,葉落忽然就有了那么一點點想看看的念頭,畢竟他們都是男人,應該會有所了解她不曾了解的一些事情吧?
葉落心里想著,腳步就跟著滄蘭鈺挪動起來,他們偷偷地進了滄蘭覺另一側屋子里。
屋子里簡潔干凈,早按滄蘭鈺的命令做了一些很重要的手腳,比如在與滄蘭覺相隔的那面墻上弄了兩個相鄰很近的孔,是那種對面完全發現不了,而這邊看去是近距離直觀好戲的活動地點——正在床的斜上方。果然還是男人最了解男人,知道最精彩的戲應該在什么地方看。
桌子上還擺放著茶水,點心等等新擺放上去的物品。
葉落看到這么“周到”的安排,看看滄蘭鈺神態自若的將眼睛湊到高處正好與他眼睛平齊的孔前開始張望,遲疑了一下,也將眼貼在那剛好適合自己高度的孔前向對面看去。
那邊,芳芳邊笑邊伸了手中的團扇,遮在自己臉上,滄蘭覺一口親在了做扇面的羽毛上,親的太投入賣力,嘴里硬是銜下一撮毛來。
“呸呸,”滄蘭覺吐了毛,毫不氣餒地用力一帶將芳芳那芬芳綿軟的身子摟進懷中,緊緊掐了那細柳蜂腰,又將嘴湊上去:“美人,聽說你仰慕本公子已久,怎么人在你面前了,倒扭捏起來了?”
芳芳笑顏如花道:“傾慕倒是不假,可是奴家現在懷疑此二公子是不是奴家心里那個二公子呢。”
滄蘭覺湊了半天都夠不著,只得問:“怎么不是?滄蘭就我這一個鼎鼎有名的二公子,剛才誰把你帶進來的不會不知道吧?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但是我跟小王爺可是做了這么多年兄弟,閉著眼也不會認錯。”
色令智昏的滄蘭覺為了盡快把美人弄到手,連和滄蘭鈺之間的芥蒂都顧不上,把他搬出來力證自己的身份。
“這個奴家知道,只是見了二公子有點……有點……”芳芳面露難色。
滄蘭覺將手迫不及待的往芳芳衣領里探去,問:“有點什么?”
芳芳按住胸口道:“人都說二公子有情有義,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憐香惜玉最是人中君子,好生的親切和溫柔,小王爺冷酷決伐,叫人害怕。今日一見——奴家說了實話,二公子會不會不高興?算了,就當我沒說。”
她欲語還休,有些失望的蹙眉,卻也別有一番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