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洗手間。
“寶貝,你好歹哭一哭,不要這樣嚇媽媽……”音彌蹲下來,摸著兒子的頭發,眼眶紅紅的。
她把沾濕的毛巾敷到他腫起來的小臉上,那雙恐懼未褪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她。
“小年那么不喜歡墨阿姨嗎?”
小小的身子動了動,點點頭,小手攀上她的臉,為媽媽擦干淚跡,聲音糯糯的,“小年不哭,媽媽也能不哭。”
她撲上去,緊緊環住他的小身板兒,哽咽著,“寶貝乖。媽媽不哭?!彪m然背負了一段不堪的婚姻,卻得到了小年這個寶貝。
正怔忪間,門被推開。一個女人踉踉蹌蹌闖了進來。Burberry黑色風衣里是吊帶晚禮服。那人低頭從包里翻找著什么,長發遮住面目。若不是那一聲鏗鏘有力的‘混蛋’,音彌也不知道是她。
“淚瞳?”
那人慌慌張張抬頭,“音……”話音未落,匆忙轉身想跑。
音彌追過去,“你丫沒犯病吧?今兒可是傅行止和藍君汝大秀恩愛的日子!你來這找抽?”
倪淚瞳擦掉眼角的淚跡,回身換上笑容,“音彌,好巧?。 ?
“巧你個頭??!”音彌揪了揪她的臉,恨鐵不成鋼。折回身抱起小年。
“喲!小年怎么啦?這小臉兒被誰摧殘了?”
音彌臉色幽暗,“還能是誰……”
“傅凌止那個王八羔子?我找他理論去!”說完真要走。
音彌擔心這丫頭沖動過了頭,連忙阻止,“你給我安分點,藍君汝要知道你來了還不得翻了天!”
“兩兄弟沒一個好東西!都他媽薄情寡義的負心漢!”
音彌嘆氣,“你嫌自己眼淚不夠多是吧,專門找哭的地兒來了?!?
兩個女人絮絮叨叨,熱鬧的大廳與她們格格不入,干脆拿了外套往偏院走去。
“音彌,你聽我勸,傅凌止也不是好東西,易醉墨那婊子守一天寡他都會心猿意馬。你趁早離了!”
“離了能去哪里?小年怎么辦?”音彌寵溺的親了親懷里熟睡的小臉兒,笑意溫柔。
“蘇妄言那貨不還等著你么?雖說當初被傅晚燈拐跑了,可人現在浪子回頭了。”
“浪子回頭,我還不愿意吃回頭草呢?!彼嘈ΑP」米訍鄣哪腥耸亲约旱那澳杏眩膺@層關系就夠復雜了。
“你丫別跟我說你愛上傅凌止了!”
音彌笑得極淡,愛不愛的,年紀早過了。她的疲憊是從他一次一次拋下她累積的。再深的容忍也不能讓他回頭,那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