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理由倒也充分。
云景一時有些無語了,他能不能請旨再回北地去?
或者說,干脆直接就先去顧家提親下聘?
不行,現(xiàn)在的時機不對。
云景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好吧,他忍,再忍一忍。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皇上舅舅也是為了你好。”
“嘖,果然是親兄妹,之前不是還對皇上滿是怨氣的嗎?怎么這一回京,被皇上兩三句好話一哄,你就不知道東西南北了?”
“臭小子,跟誰說話呢?”
長公主將座位上的一個靠枕拎起來就朝著他砸了過去。
“母親,總之,皇上那里你自己想辦法吧。除了顧之念,我是不可能再娶旁的女子為妻的。”
“你真就認準那個丫頭了?”
云景全身放松下來,有些不顧形象地癱坐在了椅子上,“那個丫頭,真是讓我既好奇,又佩服,到了后來,竟然就慢慢地轉(zhuǎn)變成了一種喜歡。哪怕是看到她給我做的荷包,我都能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長公主聽得一臉的不悅,作勢還抖了抖自己身上的小疙瘩。
“問題是,人家顧丫頭不是沒看上你嗎?”
云景臉上的表情微動了一下,笑得有些古怪,“誰說她沒有看上我?”
話是這樣說著,可是腦子里,卻不斷地回憶著那天晚上,他偷親她時的滋味,以及后來那丫頭傻傻懵懵的表情。
“你是不是又欺負人家小姑娘了?”
“母親,你到底是誰的母親?我哪有欺負她?我只是幫著她認清自己的本心,然后好想法子早日將她娶進門來。”
“可她的身分……”
長公主雖然不愿意提及這一點,可是云景的身分在這兒擺著,怎么能娶一個出身如此低微的姑娘為妻?
對于其它的家族來說,或許顧之念的出身還是可以的。
可是對于戰(zhàn)王府來說,顧家的門第,實在是太低了。
異姓的鐵帽子王,云家,豈是這樣的小門第的女兒,可以
嫁進來的?
就算是她同意,王爺同意,只怕,那位老夫人,也是不會同意的。
“母親放心吧,若是我現(xiàn)在真的要娶一個名門世家之女,只怕皇上才會有所顧忌。畢竟,云家非皇室,一個鐵帽子王的身分,就已經(jīng)足以令滿朝文武嫉妒艷羨了。若是我們再拉攏了一個世家,皇上的龍椅,就會覺得熱了。”
“你考慮地,倒也周全。”
長公主雖然非朝臣,可是這些年,在北地,許多的一些民生政務,她也都有參與。
想想也是,云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盛極,若是云景再娶一個出身太過高貴的,反倒是容易引起天家多疑。
皇室無情,這一點,長公主自然是早有體會。
即使是現(xiàn)在有她在,可是云家只要是稍有不慎,仍然是會被皇上下旨問罪的。
所以說,云景的顧慮,都在情理之中。
可是,即便如此,這個顧之念的出身,也還是太低了。
“母親不必憂心,我會想法子讓顧家的地位再往高提一提,可也不會提得太過。現(xiàn)在,不是我去提親的好時機,畢竟,邊關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顧將軍的安危,才是顧家人最惦記的事。”
“你長大了,一切就由著你自己作主吧。不過,我還得提醒你一句,你的那個祖母若是知道了你要娶顧家女為妻,只怕會氣得跳起腳來。”
云景眨眨眼,沒吭聲。
倒不是云老夫人與顧家有仇,只是依她的那種性子,只會覺得顧家門第太低,配不上他的。
“母親放心,我自有主張。反正現(xiàn)在老夫人也在北地,我成親的事情,有皇上在,她是做不了主的。”
云景從屋里出來,抬頭,看到了一只百靈鳥正在樹梢上東張西望著。
云景挑了下眉,能說這只百靈鳥,看著太眼熟了嗎?
搖搖頭,不以為意,大步離開了。
再說顧之念這廂,自從得知了是那家古玩店有問題之后,她便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將好不容易調(diào)教出來的小麻雀給放出去。
她主要是擔心小鳥兒們被放出去后,再入了歹人的手,那樣的話,她
豈非是害了這些鳥兒?
顧之念將云景告訴她的話,仔細地想了一遍,誰能想到,在京城并不算是很起眼的顧家,竟然還能引人如此算計。
一個美人計,竟然使了五年,這到底是怎樣的局?
凡此種種,顧之念沒想過要告訴李氏。
一來,李氏如今也是事務纏身,畢竟劉氏成了這副模樣,顧家上上下下,現(xiàn)在都還是由李氏打理著。
二來,就她的心思,太軟了些。
即使是知道了這些事,除了受些驚嚇,只怕也沒有什么幫助。
顧之念的心思突然一動,想著現(xiàn)在劉氏是徹底地翻不起大浪來了,可是保不齊,還會再有旁人對她下手。
思來想去,還是將青檸叫了進來。
“這些日子,我也不出門。你也不必跟著,倒是我母親那里,要麻煩你多多照顧。”
青檸也是聰明人,一聽便懂了。
“小姐可是擔心夫人會被人算計?”
顧之念點點頭,“上次,還是多虧了你。如今雖然我大伯母應該是起不了事了,可我總是有些擔心。長房,只怕是沒有我們之前想像地那么簡單。”
“好,奴婢明白了。”
顧之念沒細琢磨青檸話里的意思,只以為是她懂了,所以會在母親那邊多留些心思。
“咕咕!”
顧之念的眉心一動,臉上立馬有了喜色,將窗子推開,果然就見一只雪白的鴿子飛了進來。
一見到了顧之念,那鴿子便直往她的懷里鉆,就好像是看到了親人似的,腦袋還一拱一拱的。
“辛苦你了,來,厚待你一下。”
顧之念說著,將她腿上的一個信箋給解了下來,先放下后,手心上多了一捧碎玉米。
小白鴿吃地那叫一個歡實,又喝了些水之后,才咕咕地叫個不停。
顧之念將信上的內(nèi)容看了,是哥哥的筆跡,大意就是說一切正常,勿念。
不對,這信上的東西,也不過就是尋個安慰。
哥哥這人,向來都是報喜不報憂,所以,還是得聽聽這小白鴿怎么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