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李道長叫我和清玄子師兄一起過去,他對我們說:“清玄子,你衛師弟遇到難事,爲師要跟他下山去趟北京,你就留在道觀,照顧好兩個小師弟,小明小月年紀還小,不要兇他們。此趟下山,情況萬分兇險,萬一我遇到不測沒能回來,你就接替我做明月觀的掌門人,那把屬於掌門人的青銅劍就放在我牀底下暗道裡,到時你取出來便是?!?
清玄子一下子“噗通”就跪地上了,他戰戰兢兢地說:“師父吉人自有天相,萬萬不會有事。徒兒資歷尚淺,不敢擔當掌門人一職。”
李道長說:“我這是以防萬一,你不必如此,快起來吧!”
清玄子這才起身:“弟子謹遵師父之命?!?
李道長說:“那麼小魏,我們即刻下山。”
清玄子說:“師父,我送你和衛師弟到山下車站吧?”
李道長阻止說:“不用你送,我們搭旅遊小巴下山?!?
我告辭清玄子師兄,和李道長一起離開了明月觀。到了山頂停車場,李道長並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又繞到後山去了。
我問:“師父,旅遊小巴在哪裡坐?”
李道長說:“我們不坐車,往後山走下去?!?
我說:“鶴鳴山這麼高,要走多久???再說您身體還未復原,吃得消嗎?”
李道長說:“無礙,咱們快走吧。”
既然李道長一定要走路下山,我只得跟隨他一起做好受累的準備。他在前面帶路,我在後面緊緊相隨,只見他往後山遊步道走了沒多久,就在剛出景區的時候,一個拐彎就進了樹林,樹林裡並沒有路,我們枝枝蔓蔓的走得很辛苦。
我問:“師父,這路好難走,這是條近道嗎?”
李道長說:“你跟緊了,記住地形?!?
師父讓我記住地形,我不知其意但也不敢怠慢,便仔細看清周邊的標誌物,這樹林裡雖然都是樹木,但各種樹木的分佈很有規律,我發現李道長帶我走的這條道穿梭在銀杏帶中,我暗暗記住這一特徵。
走出約莫五十米樣子,來到懸崖邊上,前方已經無路可走。
我們停下腳步,李道長說:“你往上看!”
我擡頭往上看,看到懸空的半座道觀。
我說:“這不是咱們明月觀嗎?”
李道長點頭:“正是!”
原來我們已經下到明月觀的底下。李道長找到一顆特大的銀杏樹,樹幹裡面釘著暗鉤。只見他從樹洞裡掏出一副纜繩,一端掛在銀杏樹的暗鉤上,一端綁在他自己身上。他說:
“我先下去,等我鬆開繩子,你就把繩子拉上來,也照著我的樣子的下山。”
我點點頭:“好,師父小心!”
李道長攀爬下巖壁,順著纜繩就溜了下去,一下子就站到了山下的一個平坡上。
我先把行李放下去,再把纜繩拉上來系在自己腰上,學著師父的樣子也下了懸崖。
師父解下我腰上的纜繩,綁在一個小樹上。他說:“上面那棵樹的位置,你記準了?”
我說:“記準了,是一顆銀杏王?!?
李道長點頭道:“從明月觀可以直接下到銀杏樹,從銀杏樹可以直接下到這裡。這條密道,清玄子我都沒有告訴過他。”
我說:“那您爲什麼要告訴我呢?我又不會常來?!?
李道長呵呵道:“我讓你記住,你記住便是了,無須那麼多廢話?!?
我們站的這個平臺,已經快到山腳下了,這確實是一條捷徑。比從前山開車下去都要快。
到了山下,有很多摩的在攬客,我們叫了兩部摩的,把我們送到大邑縣汽車站。然後坐到成都的大巴原路返回機場,一路順利回到北京。
出了機場,我問:“師父,我給您在我住的附近找個酒店吧?”
李道長說:“那得多浪費錢,我還是去我上次住的那個道觀歇著吧!”
我心裡過意不去,但師父執意要替我省錢,我也只能由著他,把他送到了道觀裡。
臨別時我問:“師父,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李道長說:“我須得先去會一會那個馬大少爺,你告訴我他住哪裡?”
我說:“行,您先歇著,我明日一早就帶你去?!?
告別李道長,我回銀豪築境自己家。因爲事情還沒辦完,我先不打算回去上班,反正已經請了十天事假了。
家裡沒人,他們都還沒有下班,我躺在牀上思考明天帶李道長探馬府的事,我愁的是李道長功力未恢復,不能穿牆進去,如果才能見到馬陪俊呢?我既要解決炎月的困境,也要保證李道長的安全,絕不能真的犧牲了師父的生命。
晚飯時分,梓萱先回來了,她看到我便問:“你旅遊這麼快就回來了?我看到你朋友圈發的照片了,四川風景好美,峨眉山去了沒有?”
我說:“這次時間緊,只去了鶴鳴山,也很美。”
梓萱說:“也是,太著名的風景區遊客太多,已經失去了原來的風味,我旅遊也喜歡去小衆的地方?!?
看著梓萱燦爛的笑容,我估摸著給她佩戴的符咒起作用了,再看她
的眉頭,那塊青紫已經消失。
我說:“看你氣色不錯,那倆東西應該沒跟著你了。是不是肇事兇手找到了?”
梓萱說:“沒有!我們護士長的老公就是交警隊的,還在查呢!”
剛和梓萱聊了幾句,金載新小兩口回來了,梓萱馬上回自己屋裡關上房門。
金載新見到我也問:“聽梓萱說你去旅遊了?”
我看到一旁的金靈臉色大變,可能聽到她男朋友提梓萱,又醋瓶子打翻了。
我對金載新說:“其實不是旅遊,是去鶴鳴山找我師父去了?!?
金載新眼睛一亮:“你師父也來北京了?”
我說:“正是?!?
金載新說:“可否讓我拜會他老人家?”
我說:“過幾天再說吧,我師父他還有正事要辦?!?
金載新說:“行,我等你消息?!?
其實就算是他不要求,我也會讓李道長來見金載新,看看他究竟有多少道行。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道觀接李道長。李道長上車後,我按照炎月告訴我地址向馬氏別院駛去。
那天炎月告訴過我,她和馬陪俊現在住在西城區某衚衕一座隱秘的四合院中,這座四合院門面看起來跟其他普通民宅無異,但裡面卻都改裝過了,可以說是機關重重。
我把車停在附近的停車場,和李道長一起進入衚衕,我數著門牌號,在這幢四合院前駐足。
我說:“師父,炎月就關在這裡,馬少二十四小時監視著她,一定也在裡面。”
李道長拉著我邊走邊說:“我們快走,別在他門口停留。萬一他在監視著門口的一切,會對我們起疑心?!?
我們快步走出馬宅五十米遠,李道長說:“你不能再過去了,就在這裡等我,我進去會會他!”
我急忙拉住他說:“師父,您現在功力未恢復,也不能穿牆,怎麼進去會他?”
李道長說:“無礙,你不必擔心,你遠遠站在這裡便好。”
他不由分說地把我推進一家奶茶店裡,自己疾步而去。
我坐在奶茶店靠窗的位置,正好能看到馬家四合院的門口。
只見李道長走到四合院前,毫不猶豫地伸手就按門鈴。
不一會兒,四合院的門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馬仔出來打量著李道長。
不知李道長和他說了些什麼,馬仔微微一躬身,就把李道長請進門去。
我驚異萬分,李道長究竟說了什麼,就這麼輕易進入戒備森嚴的馬家別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