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說:“您還記得嗎?死亡國度事件中,在那個鬼空間里,有人救了您,那個人就是我?!?
我這才記起,當(dāng)時王可的力量非常強(qiáng),我和司徒凌都快撐不住了,有個神秘人救了我們。
“那是個男人?!蔽艺f。
紫萱有些不好意思,說:“當(dāng)時我怕您認(rèn)出我來,所以偽裝了一個男人?!?
我頓時無語,無奈地嘆息道:“紫萱,我想要相信你,但我經(jīng)歷了太多的背叛?!?
何況,你的演技太好,到前一刻還在騙我,叫我怎么相信你?
紫萱的臉上現(xiàn)出幾分悲傷,她說:“既然將軍不相信我,那至少讓我送您出去,出了醫(yī)院,到了安全地方,您再晉級。”
我沉默了,要賭這一次嗎?
紫萱急了:“抱歉,您的身體堅持不住了。”她伸手過來,硬將我拉過去,背在背上,快步朝外面走去。
沒想到剛走幾步,就遇到了迎面而來的周禹浩和高云泉,兩人見她滿身鬼氣,面色一沉,周禹浩手中的黑龍電光鞭已經(jīng)打了過來。
紫萱一邊躲閃一邊著急地說:“承皓陛下,請您聽我解釋。”
只打了幾個回合,忽然間,世界又黑了下來。
那種黑,不是不見光的黑,而是一種完全的黑暗,仿佛回到了創(chuàng)世之初,空白靜默。
“不好?!蔽衣牭街苡砗频秃攘艘宦?,然后猛地抓住了我的手,將我從紫萱背上扯了過去,緊緊地抱在了懷中。
他往后退了幾步,應(yīng)該是退到了某個病房之中,他伸手在我身上摸了摸,摸到了一手的血。
“你受傷了?”他身上怒氣翻騰,“是誰傷了你?”
我本來想直接一句“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頂回去,但始終沒能說出口,嘆息道:“小傷而已?!?
“你身上很燙?!彼@道,“你要晉級了?”
“天眼吸收了一個鬼王?!?
他將我抱得更緊了:“等黑暗消失,我就帶你出去?!?
我有些擔(dān)心:“云泉和紫萱呢?”
他湊到我的耳邊,低聲說:“不要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的名字?!闭f罷,他猛地吻住了我的唇。
他的吻有一種攻城略地的霸道,不由分說便用舌頭撬開了我的牙齒,伸了進(jìn)來,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分的猶豫。
我愣了一下,急了,用力地去推他的胸膛,他巍然不動,手上微微加了一點力道,將我抱得更緊,吻得也更深。
這個吻,讓我感覺到了他的深情,仿佛他對我所有的愛與執(zhí)念,都在這一吻之中。
這個吻,吻得我心都疼了。
吻了整整半分鐘,他離開了,然后再次貼著我的耳朵,低聲道:“如果再讓我聽到,你在我面前叫別的男人,可就是不是這么一點小小的懲罰了。”
我腦子里一片空白,愣了好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怒道:“混賬!你特么耍流氓!”
他邪邪地笑道:“從咱們第一次見面開始,你不就知道我是流氓了嗎?”
第一次見面?
前世還是今生。
今生就不說了,一個大寫的流氓。前世嗎?第一
次見面的時候,他似乎還是個鬼王。
那是在戰(zhàn)場之上,我要討伐一個作惡多端,大規(guī)模殘殺鬼物的鬼王,他帶兵來支援。
當(dāng)時的他,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高頭駿馬之上,身上沒有穿盔甲,反而穿著一身黑袍,留著一頭長發(fā),沒有束起來,而是披散在腦后,看起來不像是來打仗,而是來踏青的。
他策馬上來,與我面對面,然后用一種很流氓的眼神上下打量我,臉上帶著邪氣的笑容,說:“早就聽說飛炎將軍是個絕世美女,看來名不虛傳?!?
我當(dāng)時臉就黑了。
想起當(dāng)時的情景,我嘴角忍不住露出一道笑容,眼睛卻有些酸澀。
人生若只如初見,我們早就回不去從前了。
“小琳,你走神了?!彼拖骂^又來吻我,我側(cè)過臉去,他吻到了我的臉頰,碰到我臉上的淚水,他的身體一僵,低低地嘆了口氣:“小琳,你到底要我如何做,你才能原諒我?”
“我做不到?!蔽业偷偷卣f,“我無法原諒你?!?
說著,我在他胸口一按,他臉色一變,迅速后退了兩步,我乘機(jī)跳了下來。
就在這時,黑暗消失,四周再次亮堂了起來。
但是,這一次一切都不同了,地獄侵蝕得更深,醫(yī)院的墻壁也變成了暗青色,遠(yuǎn)處隱隱有不知名的鬼物在咆哮,還有幸存者凄厲的慘叫。
我再也撐不住了,臉紅得像番茄,跌跌撞撞地走出去,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抱住了。
“云泉?”
“小琳,我這就帶你走?!备咴迫獙⑽覚M抱而起,大步朝外走去。
周禹浩臉色陰沉,追了上來,我腦袋暈暈乎乎,高聲道:“我不想再見到他。”
紫萱,也就是宋宋,一閃身擋在他的面前,冷聲道:“承皓陛下,將軍現(xiàn)在不想見你,還請你回避?!?
周禹浩身上彌漫著森然之氣:“你是什么東西,也敢攔我?”
宋宋抬起頭,渾然不懼:“陛下,如果您真的喜歡將軍,就不要去亂她的心神,免得害將軍走火入魔?!?
周禹浩臉色變得很難看,卻又無可奈何,只得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后面,凝望著我,眼中滿是傷痛。
我們很快出了住院部,高云泉徑直沖進(jìn)黑霧之中,他穿過厚厚的黑霧,再次走出來時,卻發(fā)現(xiàn)又回到了醫(yī)院里,醫(yī)院頭頂上的天空,已經(jīng)變成了血紅色。
“糟了,我們被困在里面了?!彼嗡谓辜钡卣f。
“去樓頂?!敝苡砗普f,“我布一個陣法,小琳已經(jīng)撐不住了?!?
我的意識已經(jīng)有些模糊,眼中紅光閃爍,眼看就要走火入魔。
高云泉咬了咬牙,只好同意,電梯已經(jīng)被一種詭異的植物占領(lǐng)了,只能走樓梯,周禹浩在前面開路,宋宋在后面斷后。
醫(yī)院里除了原本的鬼魂之外,地獄鬼物也越來越多,周禹浩的鬼氣放出去,低級鬼物都紛紛退避了,但總有一些不怕死的地獄土著,發(fā)了瘋似的朝我們撲過來。
一路披荊斬棘,好不容易才爬到了天臺,周禹浩割開自己的手腕,殷紅的鮮血洶涌而出。
他現(xiàn)在是魂體,魂體是沒有血液的,因此,那些
并不是血,而是魂髓,靈魂之精髓,相當(dāng)于人類的血液。
他不要錢似的將自己的魂髓灑在地面上,繪畫著高深的陣法,他的速度非???,不過短短幾分鐘,一個鮮紅的大陣就出現(xiàn)在了面前。
“把小琳放在陣法的中心?!敝苡砗聘呗暤?。
我在陣法之中盤腿坐下,開始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靈氣,可不知道為什么,那靈氣桀驁不馴,我根本控制不住它。
它如同野馬一般在我體內(nèi)橫沖直撞,讓我痛苦不堪,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
就在這時,一股寒氣彌漫上來,天臺開始快速結(jié)冰,地面生長出冰花,朝著我們席卷而來。
高云泉目光一沉,將長刀一舞,用力斬下,狠狠打在冰花之中,地面上又生長出一層新的冰晶,這些冰晶是深藍(lán)色的,圍繞著陣法長了一圈,將那些冰花生生隔絕在外。
“不愧是軒轅族的后裔,的確厲害?!笔煜さ纳ひ繇懫?,周禹浩的眼睛里生出一抹森然的殺意。
“穎初?!彼蘼暤馈?
穎初從天臺外飛了上來,落在水塔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
“陛下,許久不見了。”他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優(yōu)雅地朝周禹浩行了一禮,周禹浩冷笑道:“別再裝模作樣了,看著惡心?!?
穎初眼底閃過一抹隱痛,但轉(zhuǎn)瞬即逝,又換上了那副冰冷虛假的笑容:“陛下不想知道,我玩得這么大,將整個醫(yī)院都變成地獄,目的究竟是什么嗎?”
周禹浩聲音冷淡:“你還沒有這樣的本事,是你背后的人干的吧?”
穎初勾了勾嘴角,連連鼓掌:“不虧是陛下,果然聰明,沒錯,我的實力還沒有恢復(fù),暫時還沒這個本事,至于我背后那個人……”
他神秘地笑了笑:“陛下,你再猜猜,我背后那個人,到底想干什么?”
周禹浩冷笑道:“不如,你來告訴我,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穎初笑容中透出一抹陰狠殘忍,一字一頓地說:“走火入魔?!?
周禹浩三人都是一驚,穎初臉上的笑容綻放,如同美艷的罌粟:“那位大人的目的,就是讓姜琳走火入魔。”
高云泉大怒,高聲道:“憑你們,也想讓飛炎走火入魔,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穎初笑道:“姜琳是九陰之體,又有天眼護(hù)身,要讓她走火入魔的確很難,所以我精心策劃了一個計謀?!?
周禹浩似乎想到了什么,驚道:“難道溪梨是你們故意安排?”
穎初的笑容更加深邃:“溪梨是我安插在她身邊的一枚棋子,我知道,這枚棋子,我遲早用得上。”
她不屑地嗤笑了一聲,道:“溪梨恨飛炎入骨,可惜是個十足的蠢材,我讓她動手的時候,她興奮莫名,根本沒有想到,她不過是一個餌料,專門送給天眼吃的。天眼吃了溪梨的本命鬼晶,積蓄了太多的力量,飛炎就會晉級,只要現(xiàn)在擾亂了她的心神,我們的目的,就達(dá)到了?!?
“休想?!敝苡砗贫读艘幌卤拮?,厲聲道,“穎初,不管你現(xiàn)在的實力恢復(fù)到什么地步了,但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小琳,你想要過去,必須踏過我的尸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