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舔的一口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我覺得自己像是被什么東西給電了一下,渾身都有些顫抖。
“好吃。”姜珂朝我眨了眨眼睛,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所說的好吃,不是指的京果子,而是指的我的手指。
周禹浩臉都要黑出水來了,他捻起一塊京果子,咬在嘴里,然后乘我不備,抓住我的后腦勺,然后一口喂到了我的口中,同時還不忘咬上一口,牙齒劃過了我的嘴唇,我頓時就懵了,整個人完全死機,腦中一片空白。
姜珂瞇了瞇眼睛,什么都沒有說。
逛了一天的街,我們都有些累了,便在路邊找了一處飯館,進去吃飯。
我們點了幾樣日常飯食,剛剛吃到一半,就聽見隔壁房間有爭吵聲,全是用日語喊的,我完全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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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坐在我身側的周禹浩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忽然,我感覺到對面一股鬼氣涌動,接著便聽見“砰”地一聲響,似乎是有人重重地倒地,然后,一道虛影從門外一閃而過,逃逸而去,
接著,便是一群人沖進了那個房間,然后我聽到了純正的中文:“會長,會長,您醒醒。”
姜珂忍不住問我:“姐姐,好像是華夏人,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周禹浩沖我們搖了搖頭,示意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等等,這是什么玩意兒。”那邊傳來一聲大叫,接著便是嘈雜的喝罵聲,鬼氣翻涌,我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不過,我們這次來日本,畢竟是為了鬼棺而來,這個時候多管閑事,恐怕不太妥當。
就在這時,我們聽見刺啦一聲響,紙質的墻壁被撞破,一個男人倒在我們的腳邊。
我一看,那個男人渾身是血,身上裂開一道道深深的傷口。
詭異的是,那些傷口都是自己裂開的,像有一個看不見的人,正拿著刀子在他身上切割。
我抬頭一看,隔壁房間里的,都是些粗壯的男人,身上紋著紋身,很像日本幫派,但從他們尖叫喝罵的話語中,卻能聽出他們全都是華夏人。
這些人全都像是被詛咒了一般,渾身都是刀口。
周禹浩站起身來,徑直走過去,來到那個渾身是血的老男人身邊。
那個老男人大概五六十歲,頭發花白,看起來不像是幫派,反而像是生意人。
周禹浩伸手將他給拎了起來,將手猛地伸進了他的肚子之中。
周禹浩是靈體,因而手可以穿透他的身體,而老男人的身體完好無損。
在那老男人的肚子里翻攪了一陣,他猛地收回手,手中抓著一團黃色的東西。
那老男人身上的傷口居然開始奇跡般地復原,如果不是身上到處都是血,都讓人以為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而其他的人也同樣如此,他們從劇痛之中掙扎了出來,滿頭霧水。
“你們是什么人?”一個胸膛上紋著青龍的年輕男人用日語喝問。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說:“我們是華夏人。”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地上那個老男人道:“阿龍,來扶我起來。”
龍紋身的男人連忙將他扶起,老男人打量了我們三人一眼,說:“多謝三位的救命之恩。”
周禹浩淡淡道:“不必,都是華夏人,出門在外,當然該互相幫助。”
老男人欣賞地點了點頭:“說得好,可惜啊,不是所有華夏人都這么想。”說完,他又看了看我們,說:“恕我直言,三位是不是法師?”
周禹浩道:“略懂一點法術。”他張開手,從老男人肚子里翻出來的東西掉落在地上,居然全都是黃色的菊花花瓣。
“老先生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周禹浩問。
老男人眼中閃過一抹恨意,說:“這些混賬,我不過是不肯妥協,他們居然在我身上下這樣惡毒的詛咒。”
周禹浩淡淡道:“是陰陽寮?”
老男人一驚,再次認認真真地打量他:“三位到底是什么人?”
周禹浩淡然笑道:“我們與陰陽寮有仇,各位如果畏懼陰陽寮,就當今天我們沒有見過。”
說罷,也不等老男人說話,回身朝我們使了個眼色,我們便跟著他從飯店里出來。
我忍不住問:“這些是什么人?”
周禹浩說:“他們是京都華人幫派青龍幫的人,那個老人,就是青龍幫的創始人,京都的華人店鋪,都在青龍幫的管理之下。”
青龍幫,這名字好挫啊。
周禹浩繼續說:“這個幫派其實是華商們抱團組成的,不然會受到本地幫派的擠壓,沒有生存之地。”
沒多久,這個幫派就被我們拋到了腦后,我們繼續閑逛,完全像是來旅游的游客。
“姐姐,那是能劇。”姜珂忽然興奮地說,“我在漫畫里看到過,不如我們去看看?”
能劇是日本的傳統戲劇,產生于八世紀,隨后的發展又融入了多種藝術表現形式,如雜技、歌曲、舞蹈和滑稽戲。
能劇的表演者都會戴一種白慘慘的面具,我一直覺得那種面具很可怕,日本人的審美我真理解不了。
但既然小珂喜歡,好不容易來一次,我當然愿意陪他去看。
古老的戲劇館里上演的是能劇的常備劇目——《葵之上》,它是由世阿彌根據11世紀的一部由紫氏部撰寫的小說《源氏物語》改編成。
劇目內容主要講的是源氏的正妻葵,被丈夫的失寵情人六女的鬼魂附身,最后山里的苦行僧幫助葵驅散了鬼魂,葵安全生子。
戲劇館里人山人海,我們找了個位置坐下,唱詞一句都聽不懂,看得我昏昏欲睡。
不知怎么,我居然真的靠在周禹浩的身上睡著了。
在我睡著之后,姜珂像是忽然感覺到了什么,眼神變得空洞,然后站起身,如同被鬼魂附身了一樣,朝著后臺緩緩地走了過去。
周禹浩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勾,露出一道神秘莫測的笑容。
姜珂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來到了能劇后臺,詭異的是,此時后臺里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化
妝室里還掛著一面女鬼的面具。
忽然,頭頂的日光燈閃爍了一下,徹底熄滅了,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那女鬼的眼睛,亮起詭異莫名的綠光。
女人凄厲的笑聲在四周響起,墻上的面具緩緩地飄了起來,朝著姜珂撲了過來。
那面具懸停在姜珂的面前,面具下出現一道虛影,像是一個古代的女人,她張開雙手,朝著姜珂抱來,將他緊緊抱進了懷中。
“嘻嘻嘻。”女鬼陰笑著,原本以為已經抓住了姜珂,誰知姜珂忽然笑了:“你們陰陽寮要抓我,應該派一個厲害的鬼魂來,區區一個初級攝青鬼,也想抓我,真是找死。”
說罷,他抬起手,按在女鬼的面具上,咔噠一聲,面具上出現了一道裂痕,女鬼發出痛苦的慘叫,姜珂臉上卻露出興奮的光。
女鬼的靈體開始滋滋生響,冒起陣陣濃煙,女鬼痛苦莫名,在他手下不斷地掙扎。
“真是可惜啊,你進階為攝青鬼也不容易,誰叫你運氣太差,落在了我的手中呢。”姜珂湊到她的面前,笑得妖詭莫名,“我最喜歡看人痛苦受刑了。”
整整過了五分鐘,女鬼才魂飛魄散,面具跌落在地上,咔吧一聲脆響,碎成了一地碎片。
殺死了女鬼之后,他忽然笑了笑,朝著某處虛空之中望了一眼,手腕一動,一條大紅色的絲帛從他的袖子里飛了出去,在虛空之中纏住了某個東西,用力一拉。
那東西跌落在他的腳邊,竟然是一個穿著陰陽師服飾的年輕男人。
“嘖嘖嘖,長得還挺英俊,可惜啊,今天你就要死在這里了。”姜珂笑道。
年輕陰陽師使出了渾身解數,想要掙脫出來,那紅色絲帛卻越纏越緊。
“別白費力氣了。”姜珂笑道,“你越掙扎,只會越痛苦。”
年輕陰陽師色厲內荏地說:“你敢殺我,我是陰陽寮的人,你要是殺了我……”
姜珂將絲帛一拉,年輕陰陽師轉瞬間便化為了一堆白骨,隨著飛舞的絲帛跌落在地上,發出叮叮咚咚的脆響。
“廢話這么多,真是聒噪。”
姜珂不屑地嗤笑了一聲,轉身朝外面走去。
我揉了揉眼睛,醒了過來,卻一眼看見旁邊姜珂的位置沒了人,急忙問:“禹浩,小珂呢?”
“別急,他可能上廁所去了。”周禹浩道。
我更著急了:“你怎么能讓他一個人去呢。”我想要起身去尋找,忽然看見姜珂又走了回來,手中拿著幾串關東煮:“姐姐,這個很好吃,你嘗嘗。”
我松了口氣:“以后不許亂跑。”
“知道了。”姜珂吃得滿嘴流油,周禹浩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而此時,在某個石室里,一個穿著陰陽師服飾的人跪坐一處祭壇之前,祭壇上火焰跳動,每跳動一下,都仿佛有一個鬼魂從火里冒出來,發出凄厲的慘叫,然后消散在空中。
另一個身穿陰陽師服飾的男人走了進來,向他行了一禮,說:“陰陽頭大人,我們派出去的鬼魂,都失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