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
在上午十點整的時候。
漆黑的屏幕有了變化,第二刑事審判庭上的場景出現在了各人的屏幕上。
“秦牧!是秦牧!”
不少人瞬間來了精神。
目不轉睛的盯著直播畫面。
只見畫面里……
秦牧站在李衛國的身邊,被告席上則站著七個人。
原告和被告……
周全民點了點頭,看向了齊亮磊等人。
秦牧雖然描述中,說的是無意中讓魚跑了。
秦牧沒有任何添油加醋,而是如實的將事情原委講述了一遍。
秦牧立即站起身,出示了一系列的證據:“這些可以證明,對方當時從晉河里捕撈到了數桶魚,并且將其帶回了家。”
被告席上。
在陳述事實這個階段。
都準時到達了庭審現場,并未有人缺席。
“請法院查明事實,還我方當事人一個公道。”
“咦?他們的律師怎么是法律援助律師?這也太小瞧秦牧了吧?居然連律師都不請?”
而周全民聞言,微微蹙眉。
對他而言非常重要。
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不能輸。
實際上。
面對秦牧。
正在此時。
卻把齊亮磊七人氣得夠嗆。
每個細節之處,都需要仔細推敲,才能確定。
苗航將證據遞交給了合議庭。
“好家伙,這七個猛士還真的出現了,他們不會還想贏吧?”
“我……盡力。”
原告席旁邊。
秦牧掃了眼齊亮磊七人,義正言辭的說道:“我方當事人當時買了這些魚,正好是幫助我們院的后廚購買的……”
他看向了苗航,示意苗航趕緊把他準備的那些證據拿出來。
而旁聽席上。
就這個律師……
周全民聽完秦牧的闡述,再次看向了齊亮磊七人。
“被告方,對于原告方律師剛才所說,你們有什么要辯述的嗎?”
開口道:“關于本案,雙方的爭論焦點在于是否屬于遺失物,接下來本案將圍繞此點進行審理展開。”
十分無辜。
如果李衛國真是放生的話,那案情就截然不同了。
所有證據都需要各方出示。
“有夢想是好的,只希望他們等會兒不要懷疑人生。”
“這些魚長期缺氧,十分木訥,很好抓。”
齊亮磊七人對視了一眼。
“我們也想找啊。”
“對方的行為,非法侵占我們的個人財產,且拒不歸還,構成了侵占罪,因此我方懇請法院就齊亮磊七人的犯罪行為進行依法判處,判處齊亮磊有期徒刑六個月,判處……”
根本不愿意參與這個官司,都說風險和收益不成正比。
“現在,進入舉證、質證環節,請雙方提交相應證據,證明各自主張。”
齊亮磊七人在這三天里做出了許多努力,同樣搜集了一些證據。
他看著苗航,再次叮囑道:“當然,最重要的是不能讓我們坐牢或者判刑,我兒子正在考公務員,都復習兩年了,要是我被判刑了他這輩子基本上就廢了……”
給任何一個律師來打,都不敢說能贏下秦牧。
隨后。
所以在放生點換水。
齊亮磊滿臉怒容,直接反駁道:“放屁!”
畢竟……
“當時魚跑了大半,我想辦法去撈,但我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根本撈不到。”
名叫苗航。
還是他們煞費苦心,申請到的法律援助律師。
他們找的這名律師,據說幫助過許多打不起官司的人打過訴訟。
原告席上。
便是照常的宣讀法庭紀律環節。
苗航嘴角抽了抽,但并未把話說滿。
當時的現場……
“我們親眼看到他當時在上游放生,于是我們提前在下游占好了位置,就等著他放生的魚被水流沖下來。”
為了這次庭審……
居然也有這么厚黑的一面,連這種不要臉的話都說出來了。
不會差到哪里去。
坐在前方的審判長周全民敲響了法槌,沉聲望著下方:“今日,本院將就李衛國起訴齊亮磊、張春花等七人涉嫌侵占罪一案。”
秦牧點了點頭,當即站了出來:“起因是這樣的,四日前,我方老人在晉河的某段流域內,因購買的魚缺水,打算借助河水換水的時候,不小心導致大量魚兒逃逸。”
李衛國見狀,也十分上道的站了出來。
“他說的都是放屁!”
齊亮磊七人根本沒有還魚的任何打算,即便民警來了,他們也一直拒不歸還。
“由我周全民擔任審判長,依法組建合議庭,共同審理此案。”
“絕對不是他所說的什么換水……”
“現在,正式開庭,由原告方陳述案情,念誦起訴狀。”
他們居然用的是免費的律師!
尤其是……
除了部分老人之外,其他席位都換上了年輕人的身影。
在開庭前,他就詳細了解過這起案子。
苗航苦笑了一聲。
“我方老人在得知情況后,曾主動向七人進行協商,希望起能夠歸還這些魚,可七人態度惡劣,始終聲稱不還……”
都沒去找律師……
這屬于刑事自訴案子。
“咚——”
沒想到這個看似憨厚的老人……
齊亮磊看了眼旁邊的律師,有些欲哭無淚。
法律是講究邏輯的。
“……”
緊接著。
“這里是我方的報案回執,當時民警抵達現場,做出了判定,可七人依舊不服從民警的判定,十分蠻橫。”
這一點尤其可疑。
苗航深吸了一口氣,按照原定的計劃答辯道:“我方認為,這些魚應當屬于遺棄物,而非遺失物。”
若不是他運氣不好,被分配給了齊亮磊,他同樣不想接這個案子的代理。
在這個案子里。
“因此,我方當事人獲取了魚之后,沒有歸還的行為是合理且合法的,并不屬于非法侵占他人財產。”
“被告方,對于原告方的舉證,你們有什么要說的?”
表明了他當時在放生點“換水”的動機。
這些證據……
他們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免費的法律援助律師。
沒有檢察院和公安機關的介入。
還有許多圍觀群眾,都可以證實他所言的真實性。
五分鐘后。
卻出了意外,跑了大量的魚。
周全民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雙方。
“審判長,這里是我方當事人搜集到的,當時的圍觀群眾拍攝的視頻,上面可以看到……李衛國親口承認的,他是來放生的!”
他便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在周全民的主持下,庭審正式開始。
這個量刑……
為了能讓幾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說實話。
在量刑建議上,秦牧給出了一個比較合理的區間。
這個案子……
但……
沒錯。
可以證明對方的確存在了非法占有魚,且不歸還,并將魚帶回了家的行為。
李衛國的聲音,在法庭上回蕩著。
這場庭審。
“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敢在法庭上跟秦牧硬碰硬的存在。”
書記員站了出來,沉聲宣讀法庭紀律。
“但卻被下游的齊亮磊、張春花等人強行拿走。”
“在物權上,這些魚并非任何個人所有。”
“苗律師,等會兒開庭了,記得幫我們講清楚立場,我們其實無意與對方為敵的。”
七人死死盯著李衛國,渾身發顫。
在看到了對方辯護律師的身份后,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晉城現在的刑事案子越來越少,他專門審理刑事犯罪的審判長已經閑好久了。
“咳咳,尊敬的審判長,各位審判員,在這里我要闡述清楚一點的是,這些魚固然是原告方的,但并非是意外流落到晉河中的,而是他們故意放生的。”
一切……
從未經過如此陣仗的他們,只能求助的看向了律師苗航。
他們也想要花錢請律師。
說完該有的答辯后。
結果……
“但我實際上真的是來換水的。”
他們要是老老實實還魚的話,他也不會追著他們窮追猛打。
為了佐證己方觀點。
說著。
旁聽席上的眾人壓低著聲音議論著。
李衛國嘆了口氣,滿臉無奈道:“于是我索性把剩余的魚也放到了河里,所以給了其他人錯覺,誤以為我是來放生的。”
應該……
秦牧準備了充足的證據,全部一股腦的扔了出來。
其實并不重,他也沒有特意給對方加重罪名。
李衛國聽到喊到了自己,下意識的看向了秦牧。
都是齊亮磊七人自找的。
“此外,我方雖然在放生點換的水,但并不能因此就認定我方當事人的目的是為了放生。”
因為當時的魚看起來因為缺氧,快要死亡了,他擔心半路死了不新鮮。
略作總結后。
開始上呈齊亮磊七人搜集到的證據。
已經從人證、物證、口供等方面形成了完整的證據鏈。
“我們一撈一個準!”
無奈之下。
李衛國所換水的區域,屬于放生點附近。
“審判長,這里是當時圍觀群眾所拍攝戲下的圖片以及視頻。”
“這里是……”
好在……
可關鍵是那些律師……
秦牧沒有留手。
合議庭的成員愣了一下,然后將這些證據當庭播放了起來。
果不其然。
畫面里。
正是李衛國“苦口婆心”的勸說齊亮磊七人,讓他們把他放生的魚給重新放回河水里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