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中,“鏘鏘鏘”的聲音響著。
一身青衣的清冷男子站在案桌前,手中拿著跟氣質(zhì)不符菜刀,連帶著周身也被染上了幾分煙火氣息。
沈觀接了水倒進煮鼎,掏出火摺子,迎風(fēng)一晃,鼎器被點燃。
他還是第一次給女子做飯,雖然已經(jīng)很久沒進過廚房了,但好在還記得如何做。
一番動作過後,沒多久,一碗冒著熱煙的湯就做好放到了案桌上。
他從角落裡翻找出食盒,伸手端起了碗,熱氣蒸騰撲在了面上,廚房間也瀰漫著淡淡煙霧,越發(fā)襯得整張臉?biāo)茐羲苹谩?
稍微清理過後,廚房恢復(fù)了起初模樣。
沈觀回到了阮漁屋內(nèi),就看到了縮在牀角的阮漁。
嬌嬌小小的一隻,清澈的眼神蒙著一層水霧,頭上的發(fā)有些散亂,懷中抱著裹成一團的被子,嘴角處…還帶著不明液體的痕跡。
沈觀把飯盒放在桌上:
“過來?!?
阮漁聞言,立馬下牀來到桌前。
打開了冒著飯香的食盒,等看到裡面的帶著荷包蛋的青菜面,有些驚訝。
她剛剛就說了一句隨便,還以爲(wèi)會給些中午剩下的,沒想到廚房這時候還有婆婆在王府,還給了熱飯,真好。
阮漁開始埋頭乾飯,“謝謝王爺?!?
雖然這飯跟平常味道有些不一樣,但鹹淡適中,還香噴噴的,吃著不錯。
“沒事,可還需要別的?”
這麼聽話,看來確實是餓了。沈觀看著阮漁,問完自己就先是一愣。
阮漁停下動作,把嘴裡的飯嚥下去,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對沈觀露出笑:
“那,再來兩碗麪!”
她懂了,沈觀是嫌她吃得少了。
一雙水潤的鹿眸,笑得瞇成了一條縫,眉眼彎彎,鴉羽般的睫毛也跟著輕顫。
沈觀皺眉,有些後悔:“你吃的下?”
時間慢慢過去。
阮漁面前擺著空著的兩個碗,旁邊坐著個一直盯著她的沈觀。
除了她嗦面的聲音,屋內(nèi)靜靜的。
阮漁剛開始只顧吃飯倒還好,等吃飽了,就覺得旁邊那位有些礙眼了。
阮漁放下了碗筷,倉鼠吃食般兩頰微微鼓起,淡粉的嘴脣泛著水潤光亮。
沈觀拿了帕子遞了過去。
同一時刻,阮漁擡頭,到嘴邊的話止住了。
沈觀淡淡道:“吃完了,擦嘴。”
面前多了一樣?xùn)|西,阮漁伸手接過,是沈觀平常隨身帶著的手帕。
阮漁有些受寵若驚,忍不住多瞄了幾眼沈觀,今天待遇怎麼這般好。
她拿著帕子擦了擦嘴,趁機問道:“王爺,孫員外…”
沈觀打斷了阮漁的話,“孫員外的屍體,已經(jīng)找到了?!?
“找到了?”阮漁擦嘴的動作停下。
“被丟在了亂葬崗,找到的時候,皇后那邊的人也在場?!?
“王爺怎麼不早說!”
“昨日你並未問?!?
發(fā)覺阮漁神色有些緊張,沈觀補充一句,“本王已經(jīng)派人在阮府周圍護著了,王府的那些暗衛(wèi)們,也暫時去了阮府周邊。
“那我能回去阮府住幾日嗎?”阮漁神色有些緊張,她這麼輕鬆就從牢裡出來總感覺哪裡不對。
沈觀漆黑的眸中暗芒劃過: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