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慧跟隨著衆(zhòng)人上山,一路走一路感覺山勢險峻,等到了第一道關(guān)卡時,守候在此處的景磊忙指揮衆(zhòng)人搬開柵欄,讓進隊伍。
走在後面的苗長青指著高峻的兩狼山對李文慧說:“你看,這裡就是我雁北狼的發(fā)家之地,如何?”
李文慧倒沒說什麼,只是李母原先對苗長青也沒好感,心想,一個土匪得瑟什麼,見苗長青顯擺,就著話說:“再好也不過是一個土匪窩。”一句話咽得苗長青只好把滿心的歡喜嚥到肚裡。
“大當家的,回來了?”景磊問道。
“嗯。”苗長青只是鼻子哼了一聲算是迴應(yīng)。
等大家把武器彈藥扛回朝陽洞時,苗長青先把李文慧託付給周美雲(yún)照顧,然後才顧得上指揮大家打開箱子。
隨著一陣陣驚呼,苗長青先前因爲李母的冷嘲熱諷帶來的不快頓時煙消雲(yún)散。
武器林林總總的有三八大蓋40把,歪把子機槍5挺,十箱日式手榴彈,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居然還有3門迫擊炮和5箱炮彈。
對於槍支大家還不陌生,但一看迫擊炮眼睛就直了,乖乖古隆冬,感情這次還不是一般的發(fā)財,是大大的發(fā)財了。
苗長青臉上泛著紅光,嘴裡吆五喝六的指揮衆(zhòng)人把武器擺了一地,對趕來的馬曉良說:“軍師啊,發(fā)了,賺大發(fā)了。”
楊勝武見苗長青一副沒見多世面的樣子,小心提醒道:“苗兄弟,趕緊把這些武器藏好,現(xiàn)在還不是顯擺的時候,等弟兄們練好本領(lǐng)再說。”
苗長青見狀,知道楊勝武也是好意,就下令讓於遊海和譚佳偉帶人藏在後山一處隱秘的地方。藏好武器後,苗長青就召集大家開始商量隊伍往後的事。在座的除各位當家的外,還有苑仲山和自己的父親苗永紅。
苗長青對大家說:“諸位,兩狼山這幾日可謂鴻運當頭,人強馬壯,要人有人,要槍有槍,全賴在座的諸位幫忙,接下來咱們商量一下下一步該如何發(fā)展。”
馬俊富接著苗長青的話說:“大哥說咋辦就咋辦,小弟惟大當家的之命是從。依我看,咱在這兩狼山當土匪多自在。”
馬俊富剛說完,就聽苑仲山鼻子裡“哼”了一聲,說:“井底之蛙,天下難道就屬兩狼山好?我看,你二當家的也就是當個隨從罷了。”
馬俊富聽後,不敢還嘴,苑仲山是什麼人,是老同盟會會員,資格比他們這些毛頭小夥子要大得多,說實話,人家一輩子吃的鹽都比他們吃得米都多。
苗長青見狀,知道苑老爺子一直不想讓他久當土匪,是想讓他歸順政府軍,也好堂堂正正地有個好出身,見馬俊富一句話就被苑仲山說得啞了,就對馬曉良說:“軍師,依你看咱們往後該如何發(fā)展?”
馬曉良見苗長青點到自己,本不想說,但見苗長青一副熱切的樣子,只好站起來,咳嗽了一聲,說:“諸位,自古土匪一般都沒有好結(jié)果。不是被政府軍剿滅,就是被政府軍收編,要想獨自在這亂世當中有一席之地,恐怕很難,尤其是這抗日關(guān)頭,日本人來拉攏你該咋辦?”
“我們兩狼山的弟兄們死也不當漢奸。”苗長青高聲答道。
“既然咱們不當漢奸,那就只剩一條路了。”馬曉良故意沒說是啥路。
苗長青看著馬曉良說:“你是說咱們投奔政府軍?”
“嘿嘿,我沒說,是你自己說的。”馬曉良一屁股坐下對苗長青說。
“狗日的軍師,花花腸子還挺多,投奔就是投奔,說出來怕啥?”苗長青大罵道。
苗永紅見兒子有點不尊重軍師,站起來對苗長青說:“長青,咋對軍師說話呢,軍師是一支隊伍的靈魂人物,就你那水平,你會出謀劃策嗎?”
苗長青一見父親替馬曉良出頭,尷尬地一笑,說:“我們弟兄們就是這樣,平時習(xí)慣了,顯得熱乎。”
苗永紅對苗長青說:“苑老前輩之前跟我講過,說你們以後走土匪的路不是正路,要你們歸附政府,也好有個正途。眼下,閻錫山的軍隊據(jù)說正在崞縣和原平一帶跟日本人打仗,你們下山後就隨同楊老弟投奔執(zhí)法隊不是一條絕好的路嗎?”
苑仲山也接著苗永紅的話說:“我和你父親都老了,也沒那個激情了,但你們還年青,尤其是孫女苑愛靜是我的一個心結(jié),眼下,咱懷仁是不能呆了,當土匪又非正途,就只好投奔閻錫山的部隊。況且,你們投奔的是張培梅的執(zhí)法隊,也不用親自到前線打仗,這樣就避免了危險。”
苑愛靜見祖父提到自己,想想也是,自己一個姑娘家當土匪名聲多不好,就插話說:“表哥,感謝你收留我們一家,剛纔爺爺?shù)脑捨乙蚕肓艘幌拢_實就像爺爺說的那樣,咱們可是正經(jīng)人家出身,當土匪是迫不得已,名聲也不好聽。我看就依爺爺?shù)脑挳斦姲伞!?
苗長青眼見除馬俊富沒一個支持自己的,知道衆(zhòng)人都支持大夥兒投奔政府軍,但心想自己好歹也是一個大當家的,到了執(zhí)法隊裡哪有這兒威風(fēng),心裡雖有點不高興,但還不能表示出什麼來。
楊勝武冷眼見苗長青只留戀兩狼山,知道是他怕離開此地就不會逍遙自在了,而自己的傷又好得差不多了,只想趕回執(zhí)法隊,也順便也試試苗長青,如果苗長青是一個貪圖快活的人,那就作罷,如果苗長青是一個有眼光的人,就拉攏過來,好歹也是爲抗日多了一支隊伍,當下就對大家說:“諸位,感謝這些天來的照顧,我楊勝武雖爲一介武夫,但知道自己的身份,眼下,國家正處在危難當中,我作爲張總監(jiān)手下的執(zhí)法隊隊長,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我和美雲(yún)已經(jīng)商量過了,等幾天我們就走,找執(zhí)法隊去。”
話剛說完,就聽馬曉良“哎呀”了一聲。
苑仲山趕忙站起對楊勝武說:“楊少俠,現(xiàn)在可不能走。長青的隊伍還要你幫忙呢,再說,你是他們走正途的唯一領(lǐng)路人,咋會一走了之呢?”
苗長青一見楊勝武提走的話,就對楊勝武說:“楊兄弟,我苗長青哪裡得罪你了?”
楊勝武滿臉的不解,說:“沒啊,剛纔不是說了嗎,感謝諸位兄弟的幫忙,我是軍人,軍人自有軍人的規(guī)矩,沒別的意思啊。”
苗永紅也急著對楊勝武說:“楊兄弟,是呀,我兒全靠你走正路呢。”
只有馬曉良馬上明白了楊勝武的心思,不說話。
衆(zhòng)人都在挽留,楊勝武還是不說話,弄得苗長青滿臉的不高興。
這時,馬曉良站起來對苗長青說:“大當家的,要想留下楊大哥,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快說。”苗長青兩眼一亮。
“咱們兩狼山的弟兄們集體投奔執(zhí)法隊。”馬曉良一字一頓地說。
苗長青看著楊勝武說:“是嗎,楊兄弟?”
楊勝武笑笑,還是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啪”的一下,苗長青一拍大腿,嚇了大家一跳,就聽苗長青大聲說:“早說呀,啥也不用說了,我苗長青也不是剛愎自用的人,就聽大家的話,以後就跟隨楊兄弟找執(zhí)法隊去,咱也噹噹執(zhí)法隊究竟是個什麼樣的部隊。”
一句話說得大家都高興異常。事情就這樣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