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王漢生夫妻兩人商量的最后結果是選擇了逃兵,雖然這家伙也不是一個好鳥,但在二人的心里,他還是要比其他三個更接近正常人一點。
張漢杰對此并無異議,不管逃兵愿意不愿意,他都必須貼身保護艾倫,而殺手秦少賓則與逃兵調換位置,他則負責在外圍jing戒,以及前進路上的偵查。
秦少賓欣然接受這個新的崗位,相比做保鏢而言,他更喜歡遠離自己的目標,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發揮出他的能力——遠距離攻擊!殺手的殺傷力在于攻擊而不在于防守,也只有不懂殺手的人才會把殺手當保鏢用。
接下來,艾倫又提出了新的要求,“張先生,下午我們想出去走一走,希望您能答應,你要知道我們已經連續走了四天,再不出去散散心,我絕對我會瘋掉的!”
我擦,你每天都在旅游、每天都在散心好不好?張漢杰抱住腦袋,聽見艾倫的聲音他的腦袋就想爆炸,這個女人一路上總是在抱怨,不停地抱怨,真不知道她為什么要來中國!
在上海的時候因為整天都提心吊膽唯恐自己夫婦倆被ri本人和英國人抓走,因此并沒有表現出來,可是一離開上海,環境寬松了,陽chun三月路上景sè宜人,女人的天xing就爆發出來,整天想到處走走看看,話也多了起來。
張漢杰并沒有拒絕,他不想跟兩個金娃娃鬧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出來。他只能在沒有危險的情況下盡量滿足他們的要求。
張漢杰點了點頭道:“好的,請允許我布置一下!”
艾倫高興道:“噢。當然!”
張漢杰接下來便開始布置保護措施:“逃兵,你的任務是寸步不離他們兩人身邊,一旦出現他們兩個分開的情況,你必須跟著王夫人,如果王夫人進入個人區,比如上廁所、在服裝店買衣服換衣服的時候都必須先檢查環境是否安全,然后才能讓王夫人進入!而王先生則交由殺豬佬貼身保護!殺豬佬,你的任務也是一樣。不能離開王先生半步!”
逃兵和殺豬佬兩人同時點了點頭:“明白了!”
張漢杰又道:“大盜,你去那二十五個受過軍事訓練的兄弟當中選出十個人,全部帶手槍,子彈帶足,由你負責指揮,五個人在王漢生夫婦前面,其余的人在后面。讓他們始終在你們中間,無論發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確保前后各五個人不能遠離王漢生夫婦三十米之外!如果發現有大股敵人,立即派人回來尋求支援”。
江洋大盜點頭道:“好的!我先去選人了!”
張漢杰又對殺手秦少賓說:“你跟著他們,ziyou行動,如果發現有人試圖接近他們對王漢生夫婦不利。立即開火!我會留在這里隨時給你們支援”
秦少賓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安排好之后,張漢杰走入王漢生夫婦的房間說道:“王先生,王夫人,我們的人已經準備好了。你們現在可以出去,但前提是不能出城!而且五點之前必須回來!”
王漢生夫婦走了之后。張漢杰又去客棧后院檢查了一下貨物和騾馬的情況,三十輛大車,運送的貨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雖然這有專門的二十名護衛隊守衛,但他卻絲毫不敢大意,因為他知道這趟貨拉的是什么!
這些護衛貨物的守衛不歸他指揮,歸商隊負責人沈儒宏指揮,商隊正常行走路線都由沈儒宏制定,一旦發生戰斗或者發現遇到了危險,則整個商隊的指揮權由張漢杰接管。
最近這幾天行走的路線上每一個城市都有楊年華設置的聯絡點,實際上這些城市的最高守衛軍官都被楊年華收買、腐化成功,因此一路上非常順利,沒有遇到任何危險,但張漢杰絲毫不敢大意,因為他已經接到東方霸發來的電文,ri本的特務部門在上海被東方霸連削帶打,損失慘重,事后ri本人卻并不甘心失敗,他們已經覺察到王漢生夫婦已經離開了上海,因此土肥原賢二已經命令通往武漢最近的路線上各個城市的特務機構嚴密關注王漢生夫婦的行蹤。
三十輛大車,每輛大車兩匹騾馬,一共六十匹騾馬,它們的安置喂養都是一個繁雜的活計,此時十來個大車車夫們正在用豆子夾雜著剁碎的草料喂養著被并排栓在一起的騾馬,幸好這家客棧的后院足夠大,否則還不能裝下三十輛大車和六十匹騾馬。
后院并是只有一片空地,除了馬房這一邊,其他三個方向都是小獨院,專供有講究的客人居住。空地上大車的周圍站十個商隊護衛將三十輛大車圍了起來,其他人都不能靠近。
這時一個從客棧正房走進來一個穿著長袍,戴著黑sè蛤蟆鏡的老先生,這老先生下巴上一縷長長的山羊胡子,身后跟著一個相貌非常猥瑣的小個子年輕人。
不知怎么的,山羊胡子老先生與一個正要出去的中年壯碩的客人正面撞在了一起,老先生當下一聲慘叫倒在地上,鼻孔處流出了大量的鮮血,嘴里直哼哼叫罵道:“你這人怎么走路的?有沒有長眼睛吶?”
這中年客人卻是非常郁悶,我好好的走我的路,你走這么快撞到我身上自己撞倒倒了怪得了誰?中年人心說是老先生您自己撞過來的,怎么能怪我呢?當下就開口把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這話一說出來,老先生立即大叫:“哎呀呀,你撞了人還倒打一耙?這還有沒有天理啊?大伙都過來評評理!”
老先生一叫喊,后院幾個小院子的客人們都走出來看熱鬧,當有人看見老先生躺在地上,鼻子上還流著血,圓圓的蛤蟆鏡也掉在地上,鏡片摔碎了一地,頓時有人就幫著說話了。
可睡知道中年人也不是老實人,當下理論起來,這年頭但凡在外面跑單幫的都不是省油的燈,膽子都大得很,而且中年人并沒有覺得自己理虧,因此絲毫沒有讓步。
老先生和中年人越吵聲音越大,沒一會兒功夫周圍就圍上了一群人,就連守衛打車的護衛們都忍不住離開大車周圍前去觀看。
誰也沒有注意到老先生后面那個猥瑣的年輕人這個時候已經摸到其中一輛大車旁邊,他微微蹲下,翻開貨物上的防水油布,發現大車上碼著一只只整齊的木箱子,這些箱子全部都是三尺多長。
他用手去揭最上面一只箱子的蓋子,卻發現蓋子文斯不動,起身一看才知道蓋子已經被鐵釘釘死了,他不禁暗罵自己怎么來之前沒帶小刀之類的家伙,這被釘死了沒有工具根本撬不開。
后院鬧出這么大動靜,張漢杰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聽到吵鬧聲和沈儒宏兩人立即從房間里出來看看到底出了什么狀況。
從客棧正堂走入后院一看,才知道原來是兩個住客鬧起了矛盾,不對,大車周圍怎么沒有人守衛了?再一看卻發現守衛大車的護衛們基本上圍在看熱鬧的人群外圍,咦,那輛大車車輪下怎么有一雙腳?
這一發現讓張漢杰心驚不已,沈儒宏是商隊主事人,他當然明白這次運送貨物的重要xing,車上的東西足夠讓所有人掉一百次腦袋了,他發現張漢杰神sè有異,順著張漢杰的眼光看去,當看到大車車輪旁邊一雙腳時差點就要大叫。
張漢杰立即阻止了他:“別聲張!找兩個人跟著那家伙,看看他在什么地方落腳!”
沈儒宏神sè嚴肅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猥瑣的年輕人正準備去其他大車旁看看,卻突然看見其中有一只木箱子上有一條指頭寬的縫隙,一個管狀型的黑黑物件露出一截,他湊近一看,眼睛頓時瞪得老大,心中狂叫:“我滴媽呀,這是槍!”
猥瑣年輕緊緊捂住自己的胸口,唯恐自己的心從胸膛里跳出來,這么多大車基本上有一大半碼的都是這種箱子,那不是說這些箱子裝的全部是槍?而其他的箱子呢?那肯定裝的都是子彈了,槍和子彈那必定是配套的!要是能將這么多槍和子彈全部搶下來,我滴個娘,這得要賣多少錢吶?
這一發現讓猥瑣的年輕人幾乎要跳起來,但他還是忍住了,他伸出腦袋看了看,發現那些人還在圍觀,老先生和中年人還在爭吵,他不動聲sè地從大車停放處走出來從圍觀的人群旁邊經過走進了客棧的正堂,而他卻不知道兩個人已經盯上了他。
猥瑣的年輕人從客棧出來之后就蹲在旁邊的小巷子里,過了十幾分鐘,剛才那位被撞得鼻子流血的老先生竟然在這里跟他會面了。
看見老先生走過來,猥瑣的年輕這才站起來道:“哎呀,師爺,怎么才回來啊?你的鼻子怎么樣?”
原來這兩家伙是一伙的!師爺掏出手帕抹干凈鼻子下的血漬,笑道:“沒事,這就是一點雞血!對了,看清楚是什么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