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車長室,西山次郎把車長室里的人全部趕出去。中年人拿出了另外半枚銅錢,問道:“白川大佐怎么沒有來?!”西山次郎回答道:“白川大佐臨時有事不能來!從現在開始由我暗中配合你行動?!?
中年人皺了一下眉頭,也不多說什么,直接推門走出了車長室。中年人剛剛走出車站,一輛黃包車出現在了中年人的身邊,說道:“馬國策同志,我是奉命來接你的!請上車吧!”中年人點了一下頭,上了黃包車。
坐在車上,中年人問道:“現在我們去什么地方?!”車夫回答道:“按照上級命令,我送你去祥云旅社,晚一點負責上海情報工作的吳大姐回來跟你接頭?!敝心耆宋櫫艘幌旅碱^,說道:“不是老韓和我接頭嗎?!”
車夫回答道:“老韓臨時有事,所以讓吳大姐來跟你接頭。”
“哦!”中年人淡淡地應了一聲,坐在車上發起了呆。一個多小時后,車夫拉著中年人來到了祥云旅社的門口,車夫塞了一把鑰匙給中年人,說道:“房間已經幫你開好了,二零三號!”
中年人接過鑰匙,摸出了錢,遞給了車夫,說道:“不用找了!”
目送著中年人進入旅店,車夫拉著黃包車離開了旅社,找了一個電話亭給吳云霞打了一個電話:“吳大姐,客人已經接到,并且已經把他送入了旅社?!?
“我知道了!”吳云霞掛了電話,拿起了手提包離開了住處,叫了一輛黃包車趕往了祥云旅社。
“大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聽著悠揚的歌曲,趙鐵軍買了一張門票走進了百樂門歌舞廳。負責看場子的人看到趙鐵軍,急忙上了二樓,敲開了陳恭澍的辦公室的門,稟報道:“老板!趙鐵軍來了,現在在樓下!”
陳恭澍走到了落地窗前,向下望去,看到坐墻角邊的趙鐵軍,陳恭澍猶豫了一會,對自己的手下說道:“去把趙先生請上來!”
“是!”負責看場子的人應了一聲,快步走出了陳恭澍的辦公室,來到了樓下:“趙先生,我們老板有請!”趙鐵軍向上看了看,手一撐站了起來,跟著負責看場子的人上了二樓。
“趙老弟,這次你可是長了我們中國人的臉啦!”陳恭澍笑著向趙鐵軍拱了拱手。趙鐵軍回答道:“恭澍兄,謝謝你這次提供的情報。小弟還想有事麻煩你!”陳恭澍臉色一變,說道:“趙老弟,你經管說!只要我能夠辦到的一定不推辭!”
“我要重光堂的平面圖!”趙鐵軍目不轉睛的看著陳恭澍。陳恭澍不自覺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暗道:“趙鐵軍要重光堂的平面圖干什么?!”猶豫了一會,陳恭澍說道:“老弟,你能告訴我原因嗎?!”
趙鐵軍回答道:“我看重光堂不順眼!而且我當初跟小鬼子說過,只要他們建立一個漢奸的窩,我就端掉他們一個。現在七十六號關門了,又開了一個重光堂?!?
不等趙鐵軍的話說完,陳恭澍笑著說道:“好了!趙老弟,你不要說了!重光堂的平面圖我現在就能夠給你。不過……”
“不過,這份功勞要記在你的頭上!”趙鐵軍接著陳恭澍的話說道。
“爽快!”陳恭澍笑呵呵的說道:“我們各取所需!這次你只要端了重光堂,上面撥下來的獎金全部歸你!”
“好!一言為定!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趙鐵軍接過了陳恭澍交給他的重光堂平面圖,放進了西裝的內側口袋,跟陳恭澍打了一個招呼離開了。等趙鐵軍走后,余樂醒忽然出現在了陳恭澍的辦公室。
余樂醒說道:“趙鐵軍今天來你這里,一定另有目的。不只是想端了重光堂那么簡單!”陳恭澍說道:“在其他的地方我不清楚。在上海,gcd給他的幫助遠遠的比我們的大!不過不管怎么說,有趙鐵軍出手,我們就可以穩坐釣魚臺,坐等功績了!”……
離開百樂門舞廳,趙鐵軍坐在車里拿出了從陳恭澍那里得到的重光堂的平面圖,借著路燈的燈光看了起來。過了將近半個小時,趙鐵軍發動了轎車返回了別墅。
“咚咚咚”聽到敲門聲,馬國策打開了房門,看到站在門口的吳云霞,問道:“小姐,你找誰?!”吳云霞回答道:“我找杭州來的馬先生。”馬國策盯著吳云霞看了一會,說道:“小姐,恐怕你找錯房間了吧?!”
吳云霞接口道:“對不起,我剛剛說錯了!不是杭州來的,是從合肥來的!”馬國策探出頭向外張望了一下,讓開了一條路,等吳云霞走進了房間,馬國策急忙關上門,說道:“你好!是叫馬國策!奉上級命令,配合老韓同志把專家送回太行山?!?
吳云霞點了一下頭,說道:“老韓臨時有事情,所以讓我來跟你接頭?!瘪R國策問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吳云霞笑了笑,說道:“暫時沒有!因為專家我們還沒有找到!”馬國策小心的試探道:“吳同志,專家不是就在上海嗎?!怎么會沒有找到?!”
吳云霞打量了一下馬國策,打了一個哈哈,說道:“自從上次日本人進攻租界,很多人都失蹤了!而且還有很多人都搬了家,原來的住址和現在的住址對不上,所以需要費些時間!”
“原來如此!”馬國策嘀咕了一聲,默默的觀察著坐在面前的吳云霞,暗道:“不對勁!這個女人一定有事情瞞著我!我該怎么從她的嘴里掏出我想要的信息呢?!”馬國策略微遲疑了一下,說道:“吳同志,你們的人手夠不夠,要不要我幫你們一起找?!這樣也可以快一點!畢竟根據地急等著專家?!?
“這個人一定有問題!”原本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的吳云霞,聽完馬國策的這番話,立刻下定了決心。心中有了懷疑,吳云霞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了旅社。
“上車!”吳云霞走到了離開旅社大約兩條街的十字路口,正好從百樂門歌舞廳往回趕的趙鐵軍看到有人跟蹤吳云霞,于是立刻把車停到了吳云霞的身邊。吳云霞聽到趙鐵軍的叫聲,二話不說打開了車門上了車。
上車后,吳云霞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趙鐵軍說道:“你后面有人在跟蹤你!”吳云霞立刻轉過頭向后面看去。趙鐵軍淡淡地說道:“你別看了!他們現在還跟著!坐穩了!”說罷趙鐵軍原地調頭,和跟蹤的轎車擦肩而過的時候,掏出了裝著消音器的手槍,對著駕駛室的位置連開了三槍,隨后又打爆了后車輪,開車轎車絕塵而去。
擺脫了跟蹤,趙鐵軍問道:“吳大姐,你要去什么地方,我送你!”吳云霞回答道:“送我回住處吧!”
“好吧!”趙鐵軍加大了油門。在路上,趙鐵軍看著心事重重的吳云霞問道:“吳大姐,是不是又出事情了?!”吳云霞點了一下頭,把自己的判斷告訴了趙鐵軍。趙鐵軍聽完吳云霞的敘述,停下了車,說道:“吳大姐,要驗證你的判斷,很簡單!我們現在回旅社,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
“好吧!就按照你說的辦!”吳云霞想了想,同意了趙鐵軍的想法。
一刻鐘后,趙鐵軍把車開到了離開旅社大約兩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從手套箱里拿出了一副望遠鏡和一把手槍,遞給了吳云霞說道:“你待在車里,多加小心!我進去看看!”說罷趙鐵軍打開了車門。
大約過了三四分鐘,趙鐵軍走進了旅社。正趴在服務臺上打盹的伙計,聽到腳步聲,抬起了頭看著趙鐵軍問道:“先生,有什么可以為你效勞的?!”趙鐵軍回答道:“我要一間房間!”
“好的!先生請稍等!”伙計急忙打開了賬本,簡單的記錄了一下趙鐵軍的信息,收了押金帶著趙鐵軍向房間走去。
到了房間,趙鐵軍給了伙計一些小費,打發了伙計后悄悄的走到了二零三號房門口,耳朵貼著房門聽了一會房間里的動靜,確定里面沒有聲音,趙鐵軍摸出了一根細鐵絲捅開了門鎖,躡手躡腳的走進了二零三號房間。
“什么人?!”半個小時前,剛剛送走西山次郎的馬國策躺在床上一直翻來覆去睡不著,當趙鐵軍用細鐵絲捅開門鎖的時候,馬國策立刻跳了起來,準備伸手摸枕頭下的手槍時,趙鐵軍的槍已經頂到了馬國策的頭上。
馬國策故作鎮定的問答:“你是什么人?!如果是求財,前就在衣櫥的箱子里。請你拿了錢放我一條生路!”趙鐵軍用日語說道:“八格牙路!你的已經暴露了,白川大佐讓我送你去見天照大嬸!”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馬國策邊說邊在心中嘀咕道:“難道我剛剛真的暴露了?!到底是什么地方讓那個女人看出不對勁了?!”趙鐵軍冷笑一聲,繼續用日語忽悠馬國策:“大佐念你為帝國圣戰的苦勞上,讓我給你機會留下最后的遺言!”
馬國策聽到趙鐵軍拉動槍栓的聲音,再結合西山次郎剛剛離去時的表情,馬國策的心立刻懸了起來,再也無法保持鎮定,用日語說道:“我要見白川大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