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趙鐵軍三人悄悄的摸到了靠近鐵道線的樹林邊??粗阱氤叩蔫F路。余樂醒看了一下懷表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再過二十分鐘就有一列火車從我們的面前經(jīng)過。這列火車的終點(diǎn)站是奉天。”
趙鐵軍瞄了余樂醒一眼,問道:“余大哥,你怎么對鬼子的列車時刻表那么熟悉???!”余樂醒說道:“跟著你經(jīng)常爬火車,我能不把火車時刻表弄熟嗎?!”趙鐵軍笑了笑說道:“余大哥,你不要生氣嘛!我這也是隨口問問?!?
“隨口問問?!你這是隨口問問的樣子嗎?!”余樂醒嘟囔了兩句說道:“算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
趙鐵軍聽到余樂醒的話,沖著胡杏兒做了一個鬼臉,隨后聳了聳肩,露出了一副無奈的表情,問道:“余大哥,這次回重慶,老蔣不會再弄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余樂醒笑著打趣道:“我又不是老蔣,你問我不等于白問!”接著余樂醒又說道:“不過據(jù)我對老蔣和戴笠的了解,這次你回重慶他們一定不會再讓你出任務(wù)了!畢竟你的出場費(fèi)太高了!”
趙鐵軍說道:“不是我的出場費(fèi)高!而是我實在見不得貪!現(xiàn)在中國老百姓提起四大家族,沒有一個不是咬牙切齒的!”
“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些沒意思的了!”余樂醒眼睛不時左右張望一下,問道:“你下一步準(zhǔn)備做什么?!你知道你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趙鐵軍回答道:“那里有鬼子,我就會出現(xiàn)在那里,或許我會去東京轉(zhuǎn)轉(zhuǎn),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余樂醒說道:“去東京?!我看還是算了!我勸你也別去。小鬼子對你可是恨之入骨!他們要是知道你去東京一定會弄一張大網(wǎng),等著你上鉤!”趙鐵軍輕笑了一聲,忽然臉色一變,提醒道:“火車來了?!?
趙鐵軍的話音剛剛落下,火車的汽笛聲響了起來。看著快速駛來的列車,趙鐵軍率先站了起來。當(dāng)列車從趙鐵軍面前開過的一剎那,趙鐵軍縱身一躍跳上了火車。接著余樂醒和胡杏兒也學(xué)著趙鐵軍的樣子,跳上了飛馳中的火車。趙鐵軍抓住列車的車沿凸起的地方,一點(diǎn)點(diǎn)向左側(cè)移動,就在胡杏兒抓不住快要掉下火車的時候,趙鐵軍一把抓住了胡杏兒,用力一甩,把胡杏兒甩上了車頂,接著趙鐵軍一腳踹開了貨運(yùn)車廂的門,跳進(jìn)了貨運(yùn)車廂。
喘了一口氣,趙鐵軍從地上爬了起來,抓住車廂里的拉手,探出半個身子,把手伸向了余樂醒。雙手抓住車廂邊沿凸起的地方,在空中晃悠的余樂醒看到趙鐵軍,笑了打趣道:“鐵軍,你可要接住我啊!別把我丟了!”
趙鐵軍說道:“少廢話!還不快跳!”余樂醒一咬牙在空中晃了晃,借力飛向了趙鐵軍,趙鐵軍一把抓住了余樂醒的腰帶,咬著牙把余樂醒提了起來丟進(jìn)了車廂,說道:“你太胖了!回去該減肥了!要不然嫂子就要把你趕下床了!”
“你嫂子才不會趕我下床呢!”余樂醒慢慢的爬了起來,問道:“要不要我?guī)湍惆严眿D抱下來?!”趙鐵軍笑著說道:“不用了!我的媳婦還是我自己抱吧!”說完趙鐵軍活動了一下手臂,探出頭向車頂上望去。
這時胡杏兒已經(jīng)爬到了趙鐵軍的頭上,下半身慢慢的向下滑。趙鐵軍抓住胡杏兒說道:“丫頭,放手!”胡杏兒非常聽話的,放開了手,趙鐵軍一用力把胡杏兒抱進(jìn)了車廂。
“報告大佐閣下,剛剛接到公主嶺哨卡的報告,兩個小時前公主嶺哨卡十六號段,遭到襲擊。守備十六號段哨卡的十一名士兵全部受傷,目前還在治療!”
“納尼?!”聽到報告,川島建一拿起了放大鏡在地圖上找尋了一番,終于在地圖上找到了遇襲哨卡的位置,問道:“襲擊哨卡的人有幾個?!”秘書回答道:“人數(shù)不詳!”
“八嘎!”川島建一怒吼一聲,隨手把手中的放大鏡丟了出去,吼道:“豈有此理!哨卡上一個班十一個人,難道一個人都沒有看清楚襲擊的人嗎?!”過了一會川島建一冷靜了下來,吩咐道:“備車!去公主嶺哨卡!”
站在窗前,看著川島建一急匆匆乘車離去,阿南惟幾背對著石原莞爾問道:“石原君,你覺得襲擊公主嶺哨卡的會是什么人?!”石原莞爾回答道:“除了東北抗聯(lián)也只有趙鐵軍了!因為公主嶺附近仇視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土匪在偽滿洲國成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全部被剿滅了。”
“趙鐵軍?!”阿南惟幾轉(zhuǎn)過身看著石原莞爾說道:“趙鐵軍去公主嶺有什么目的呢?!”石原莞爾說道:“有一種可能不排除。那就是趙鐵軍得到了藏寶圖,去尋找寶藏?!?
阿南惟幾猶豫了一會說道:“如果真的按照你的設(shè)想趙鐵軍去尋找寶藏,那么只要我們跟在趙鐵軍的身后,不是沒有藏寶圖也一樣能夠找到寶藏嗎?!”石原莞爾說道:“理論上是這樣。但是趙鐵軍詭計多端,很多地方都不在我們的預(yù)料之內(nèi)?!?
“石原君,你太高看趙鐵軍了!”不等石原莞爾的話說完,阿南惟幾打斷道:“他一定會去尋找寶藏。”……
下午三點(diǎn)左右,川島建一抵達(dá)了公主嶺哨卡。負(fù)責(zé)公主嶺守備的長崎一郎少佐看到從車上下來的川島建一急忙迎了上去:“大佐閣下!一路辛苦了!”川島建一微點(diǎn)了一下頭,問道:“那幾個受傷的士兵在什么地方?!”
長崎一郎少佐回答道:“在醫(yī)務(wù)室!大佐閣下,請隨我來!”
在長崎一郎的指引下,川島建一走進(jìn)了不遠(yuǎn)處的醫(yī)務(wù)室。正在照料傷員的軍醫(yī)看到川島建一和長崎一郎立刻走到了兩人的面前,行了個禮。長崎一郎問道:“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軍醫(yī)回答道:“目前還沒有恢復(fù)意識?!?
聽到軍醫(yī)的回答,長崎一郎看向了川島建一。川島建一在受傷的士兵周圍走了一圈問道:“按照你的經(jīng)驗,他們需要多久才能夠恢復(fù)意識?!”軍醫(yī)回答道:“對不起,大佐閣下!我無法確定!”
“納尼?!”川島建一猛地轉(zhuǎn)過頭看向了軍醫(yī)。軍醫(yī)低著頭回答道:“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詭異的傷勢。所以沒有辦法判斷!”
“要西!”川島建一走到了長崎一郎的身邊,說道:“長崎君,我們?nèi)ツ愕霓k公室吧!”
“嗨!”長崎一郎應(yīng)了一聲帶著川島建一走出了醫(yī)務(wù)室,走進(jìn)了隔壁的辦公室,親自給川島建一倒了一杯茶,在川島建一的面前坐了下來。川島建一盯著不遠(yuǎn)處的地圖看了一會問道:“長崎君,出事的十六號段離開鐵道線有多遠(yuǎn)?!”
長崎一郎回答道:“離開鐵路最多兩公里?!?
“兩公里、兩公里!”川島建一閉著眼睛嘀咕了兩聲,忽然睜開走到了長崎一郎的辦公桌邊,拿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我是川島建一,給我接關(guān)東軍總司令官阿南惟幾將軍的辦公室!”
過了一會接線員把線接通了,阿南惟幾問道:“川島君,你那么急打電話給我有什么事嗎?!”川島建一回答道:“將軍閣下!我請你命令所有火車站加強(qiáng)戒備和搜查!我懷疑趙鐵軍已經(jīng)上了火車?!?
“納尼?!”阿南惟幾略微遲疑了一會,說道:“川島君,這個命令我會下達(dá)!但是如果抓不到趙鐵軍,這個后果將由你來承擔(dān)!”說罷阿南惟幾直接把電話掛了。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忙音,川島建一傻站了一會,走出了長崎一郎的辦公室。
有心算無心,再加上趙鐵軍不喜歡招搖,所以沿途趙鐵軍非常的順利。兩天后,趙鐵軍帶著胡杏兒和余樂醒抵達(dá)了多倫。住在多倫的一家名叫多順的旅館里,余樂醒邊喝著茶邊說道:“鐵軍,從這里道綏遠(yuǎn)傅作義的地盤最多還要走五天。為什么你故布疑陣???!”
趙鐵軍回答道:“就是越快要到安全的地方,就越是要小心!小鬼子可不是省油的燈,在新京它們連續(xù)吃了我兩個虧,難道他們會那么容易放過我們嗎?!”余樂醒想了想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是我疏忽了!”趙鐵軍笑著說道:“余大哥,不是你疏忽了!而是你安逸的太久了!”
余樂醒嘆了口氣說道:“我們軍統(tǒng)的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們這些軍統(tǒng)的老人越來越不受戴老板待見。我估計如果不是你還看得起我,一直拉著我。我早就被丟到那個清水衙門去養(yǎng)老了?!?
“咚咚咚、咚咚咚”余樂醒的話音剛落,敲門聲響了起來。趙鐵軍急忙站了起來打開門,說道:“進(jìn)來!”胡杏兒提著剛剛在街上買的糕點(diǎn)走進(jìn)了房間。趙鐵軍問道:“外面有什么不對勁的嗎?!”
胡杏兒點(diǎn)頭道:“城門貼了告示,今天晚上七點(diǎn)鐘后開始實行宵禁。而且駐扎在城外的部隊已經(jīng)開進(jìn)了城?!壁w鐵軍沉吟了一會說道:“追擊我們的小鬼子一定是聞到了味道追上來了!看在這里不能待了。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