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司就是他們馬家的,馬韋就是老總,他非要給自己封一個總經理的稱號,那也是人家的愛好呀。我們兩家公司干的雖然是同一行業,但體制不同,就有不一樣的地方,你不能以一蓋全哪。”王濤干咽了一口唾沫。他的神態不好,應該是勞累過度的原因。喉頭咕嚕了一下后,王濤繼續說:“一億美金對任何一個公司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數字,那簡直可以用天文數字來形容。不是我們不想賠償,而是您要價太高,我們真的賠償不起!”
這位老大媽明顯是個胡攪蠻纏的主,她非常想要那一億美金,說:“那為什么一臺機器都價值千萬美金?”
“那是公司很重要的商品,幾乎是獨一無二的。它就和世界上的第一臺電腦一樣貴重,你說能不貴么?”王濤打著比方,希望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得到她的理解。
但老婦人并不買他的賬,繼續叫囂:“別糊弄我,我不是好糊弄的。你既然說上面還有老總,那我就要見見他。你不能做主,他總能做主吧。”
王濤為難地說道:“我們老總很忙的,平常人基本看不到他的人影。”
老婦人聽到這樣的話更生氣了,“呦,又不是Z府官員,一個經商的而已,譜擺得蠻大的啊。我不管,就要見他!”
關客聽到這里,覺得不能讓她繼續胡攪蠻纏下去。她兒子的眼睛畢竟是盼月戳瞎的,要負責任也應該是由他來負才對。
“我沒有一億美金,但這里有十萬美金,就當作給你兒子的賠償吧。”關客從兜中掏出了那張金卡。王濤認得這張金卡,因為卡就是他給關客的。他動了動嘴唇,但終究還是什么也沒說。
關客也不知道這些錢用做賠償夠不夠,但不夠也得夠,因為他身上就帶這么多錢了。
“你當我是乞丐,打法叫花子呢?”老婦人流露出兇狠的神情,一把推開關客的手,說,“我和王經理說話呢,你算哪根蔥就過來插嘴!”她圓睜著眼睛,能看到大半的眼白露了出來。
“他是我要好的朋友,他的話代表我的話。”王濤適時的插了一句。
“你不是說你的話不管用嗎?那他能代表你又有什么意義?”老婦人轉過頭來,繼續怒視加訓斥著王濤。
王濤頗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不吭聲了。
關客知道還要自己來善后,于是說道:“你兒子的眼睛就是被我身邊這位戳瞎的,有什么要求盡管找我談。不管我身上所有的錢都在這張金卡里,能賠償的也就這么多,你要是想拿就留著,你要是嫌不夠我也沒有更多,那我就把這張金卡拿回去了。”
打了人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老婦人是從來沒見過的。她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關客一時說不出話來。
關客再次把金卡遞了過去,說道:“你要還是不要?”他昂著脖子,故意做出一副傲慢的姿態。
老婦人被她氣得一時半會沒說出來話,你個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關客立刻收回金卡,放入自己的兜中,說道:“既然你不想要,那就算了。”
“你欺人太甚!”老婦人終于說出了一句圓乎的話。她的胸膛急速起伏,即使穿著那么多的衣服也能看得出來。
“是你不要我才拿回來的,你現在再想拿回去我可不給了。”
“我有沒有說明白,是一億美金!”老婦人兇狠地皺褶眉頭,那肥胖的臉上全是彪悍的神色。她豎起一根食指沖著關客高聲喊叫,倒像是個母夜叉一樣。
“一,分,都,沒,有!”關客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同時也豎起食指,微微地來回晃動。
老婦人氣得臉都青了,她的兩只胖手搭在關客的雙肩上,不斷來回搖晃,“你非要和我對著干是不是,啊?是不是非要和我對著干?”
“你最好放開。”關客很嚴肅的說。
“我要是不放呢?”老婦人挑了挑她的胖眉毛。
關客正要動手,卻發覺盼月已快了他一步,兩只小手放在了老婦人的肩膀,向后輕輕一扳,就聽到清脆的骨骼錯位聲響起,老婦人已是猙獰著臉狂喊痛呼起來。
“還是不要隨便發脾氣的好,你看,現在受罪了吧。”關客居高臨下的說道。
老婦人咬壓切齒,偏偏肩膀處疼得利害,于是她的臉就有些精彩紛呈,臉上的皮膚都快要皺在了一起。
“啊!”她嚎得跟殺豬一樣。
“別叫了,是你兒子動手在先,盼月廢掉他的眼睛在后,就是你真的告上法庭,我們也是有道理的一方。話已至此,如果你還是執意要告的話,那我只好奉陪到底了。”
他這些話都是瞎說的,因為到時候他還不知在哪里呢,能上法庭才怪了。
那個用白紗布蒙著眼睛的人自然就是被盼月戳瞎的賀洋了。他此時聽到關客的話,不由問道:“那個機器人就在你身邊?”
“是啊,難道你還想再摸一摸?”關客笑道。這小子的體型倒是和他老媽天差地別,是不是有些對不上號啊。關客壞壞的想。
其實關客想多了,賀洋和他媽媽真是親生的母子關系,為此他媽媽還和他做親子鑒定。
賀洋恐懼的退后了幾步,“媽,媽,”他胡亂的抓著,試圖抓住他媽媽的手,“咱們回家吧,我們不要錢了。”
看來盼月給他幼小的心靈留下了太大的陰影。
賀媽媽不但沒有聽他兒子的話,反而訓斥了一句:“怕什么,像個窩囊廢一樣!眼睛都已瞎了,還有什么好怕的?今天他們要是不給錢,我們母子倆就坐在這里不走了!”她說著說著,竟真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肥大的屁股一落在地,更顯得她的身軀臃腫,神態丑陋。
關客身上如果有一面鏡子,真想逃出來給她照一照,讓她看一看自己的丑態。旁邊還有好多家屬站在一旁呢,他們雖然什么也沒有說,什么也沒有議論,但都看著蹲在地上的老婦人。
一個人要是耍賴,放在一般人的身上還真就不好處理。要是動手趕她,報警了的話吃了理虧,而且商店的名聲從此還臭了;你要是不趕她,她一直賴著不走,更有甚者,撒潑打滾無所不用其極,更是影響市容,還是會給商店帶來消極的影響,所以說是很難處理的。
但關客不怕她報警,因為他和警察認識,前幾天還和退下來的一個家伙稱兄道弟。他也不是優器公司里正式的工作人員,也不用理會后來可能發生的情況。
關客決定露一手給這個老婦人看看。反正警察局已經知道他身懷技能了,藏著掖著偷偷摸摸的不是他的性格。
他手抓在向外的鐵欄桿上,就要用勁把它扯彎。不展示展示點力量,她還以為自己是個病貓呢。
就在他準備這么做的時候,腦海中閃過了雪兒蒼白的臉,接著就想起了她的笑容。溫暖,如同春天的陽光。他看不透她的心事,但能讀地懂她臉上的笑容。至少那笑容很燦爛,很真誠。
于是關客抓著鐵欄桿的手不在用力,他松開了五根手指。警察局是知道了他身懷異能的事情,但不代表其他人也知道。這個消息傳播有可能僅僅止步于馬格蘭分局內。要知道像他這樣身懷異能的人,即使說不上萬里挑一,那也是一千個里面絕對不會出來一個。
太過驚世駭俗,必然引來關注。他想了想,忽然看向了盼月。
噌!
關客打了一個不太響的響指,笑著說道:“我這個機器人可是很厲害的呦,前段時間聽沒聽說過小瑤?她可是小瑤的孿生姐妹呦!”
老婦人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不過馬上又恢復了滿臉的戾氣,說道:“你少嚇唬我,一堆廢銅爛鐵,除了取悅男人以外,我看不出還有什么用!”
“她可不是廢銅爛鐵,她是超人。盼月,展示給她看看!”關客退后了幾步,退到了樓梯上,指了指一邊的鐵欄桿,意思是讓她以鐵欄桿作為展示的對象。
不過盼月明顯疑惑不解,她不明白“展示”為何意,只是眨巴著大眼睛回頭看著他。
關客無奈。盼月聽不懂她的話,就得要換一下表達方式。他想了想,側了一下頭,對前面的盼月說道:“攻擊!”意為攻擊樓梯旁的鐵欄桿。
話音剛落,盼月果然發動了攻擊。她旋轉身體,小手握成拳頭,一拳轟在了左側的墻壁上。這一拳毫無保留,把那面雪白的墻壁直接轟出了一個洞,可以通過洞看見里面沙發茶幾的擺放。
白漆簌簌而落,整棟樓似乎都晃了一晃。墻壁上方和頭頂上面墻壁的交接處,出現了一條明顯的裂縫。
走廊上的人除了關客以外,全都面色慘白。他們吃驚的看著盼月,就好像在看著一個怪物。
盼月慢慢收回了手。一拳把墻壁轟穿之后,她的手也未見損傷,還是白白嫩嫩的模樣。只是她雖收回了拳頭,但那一拳的余威猶在,上方還是不斷的掉落著白漆。
眾人都感受到了剛才的那一刻震動,要不是看到盼月大展神威,還以為是產生了地震呢。
盼月的行動雖出乎了關客的意料,但效果他很滿意。緩緩踱到老婦人的身旁,盡顯著瀟灑的風度,說道:“你要是還賴在這里,我就讓她像拆了這面墻一樣拆了你全身的骨頭,我說到做到。”
老婦人坐在地上,面色煞白,哆嗦著嘴唇沒有說話。
賀洋摸索著上前,胡亂拉著他媽媽站起身,不斷聲地說:“我們走吧,我們走吧!”
賀媽媽的威風被盼月剛才的那一拳打得徹底散了。她低著頭,反手抓過兒子的瘦弱臂膀,也不和任何人打招呼,沿著樓梯快速的向下走。噔噔噔噔的走得極快,轉眼就離開了公司。
送走了這么一尊瘟神,王濤長出了一口氣。總算解決了一件麻煩事。